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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不开心不过在于自己的心境,可惜新月总也看不透,所以依旧是不开心的时候多一点!”这样说着,却连自己都有一些惊讶,然而旋即就明白了,也许,在内心深处,的确是把他当做一个知己来看待的。
至今,还记得从瓦岗寨逃出来时候,他的一番忠告:“姑娘是茂公所见过的第一奇女子,然而姑娘性格太过张扬,往往不懂得以曲就直,故而招惹如此多的麻烦。希望姑娘能有所警悟和收敛,否则将来只怕会惹上更多的灾祸!”是啊,若非懂我至深,如何能够一语道破我的弱点。
“新月姑娘难道没有什么要问茂公的吗?”他神色淡淡,倒显得有些莫测高深。
“徐大哥今日大驾到来,不就是为了跟新月解开这个谜团吗?”我笑着,眸光闪闪,含着一抹期待看向他。
“哈哈,不错!茂公此次来,正是拜一位好友所托——”他唇角拂过一抹如春水一样的笑容,眸光里带着一抹悠远,轻轻地说着:
“茂公少年时曾游学洛阳,那时候着实自负骄傲、行为乖张。一次,在古玩坊里,因为太过喜欢一本《兰亭序》的摹本,年少气盛的我竟然因此和别人打了起来,不过,所谓不打不相识,一场架有幸遇到了一位知己。他虽然小我几岁,可是见识卓绝、风流潇洒,让茂公莫名地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那段时间里,我们常常一起切磋武功、一起谈论兵法,也曾经美酒歌赋、诗书文章,总而言之,那真是一段值得追忆的时光。”说到这里,他的眸子里流转出一抹闪闪发亮的光华。虽然无法亲身经历,可是,青春岁月、花样少年、诗酒人生、相见恨晚,这些如何能够不令人陶醉呢!
“记得一次醉酒之后,带着微微的醉意互相剖白心迹,我说:茂公此生,必定要成为兴周八百年的姜子牙、旺汉四百年的张子房。然而,我的这位小兄弟却但笑不语,等我问得急了,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朗声说道:放眼天下英雄,唯兄长和我!所以,锦绣河山、儿女情长,必定一个也不能少!”
——好大的口气!我忍不住莞尔一笑:锦绣河山、儿女情长,指的是江山美人两者兼得吗?好大的口气!也不怕被攀诬一个谋反的罪责!
“哈哈,当时只道这人果真有趣!后来才发现,他不仅是个雄才伟略的英雄,而且,还的的确确是一个十足的情种——!”他笑着摇头,眸光里却带着一抹赞许的意味。
“洛阳一别匆匆,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得而知,令茂公每次想起都觉得甚是遗憾!此后多年,虽时常挂怀却从此各自天涯,本以为再也不会遇到他。然而,有一天,竟然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轻轻打开信函,那一笔一画风流洒脱的行书,只用一眼我就知道原来是他。他约我第二天在黄河边相见,一见之下才知道,他竟然是名闻天下、连李密都颇为忌惮的唐国公李渊家的二公子——李世民。这样突然的见面,本以为他是为了策反或者获取情报的事情来亲自说服我,没想到,他竟然只是为了向我打听一个人,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
心里一惊,直觉中知道:那个女子一定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