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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就这样你情我愿,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顺理成章。
青瓷酒杯子手中跌落,一声脆响,她缓缓倒在他身旁,用尽最后的力气牵起白衣男子的手,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将美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微微侧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的眼神清澈而慵懒,带着丝丝魅惑人心的意味。异样的情绪在体内滋生,随着血液蔓延到心脏,心跳骤然不受控制得快了起来。
“咚咚咚。”
就这样,故事才刚刚开始。
“嘘!小点声!别给别人听见了。人家有权有势,想娶多少都没关系。”
日光照在身上渐渐变得炽白,温暖,宁静。画卷一般绮丽。
可是娘却为了这句承诺等了整整一辈子。看着岁月在她脸上刻画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细纹,横亘过满布疮痍的心口,触目惊心。
男子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眼波缱绻,像是想用一生的时间将女子的容颜刻入脑中一般,女子亦是。
后院,一团黑影正来回踱着步。月光从翻滚的云层后探出头。透过树梢直直映照在那团黑影上,勾勒出一抹婀娜的身姿。额头低垂的角度刚好将她的脸埋藏在一片雾霾之中,我们无法看清那女子的样子,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她穿着丝织的素白绣黄并蒂莲裙,外面套着一件桃红撒花袄。乌黑的青丝倾洒在腰际,随着风微微扬起。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渐渐泛白,东方映出几抹朝霞,绚烂无比。周围的一切霎时被它湮灭,生色。
娘的手在她发丝间顿了顿,随即如常。
梨夕慕问娘:“值吗?”
异样的情愫翻涌在二人之间,徒然泪就从眼中流了出来,夙祁慌乱的替她抹着眼泪,看着他这样梨夕慕哭得愈凶。
白衣男子没有言语,静静走向书案,提袖执笔......
晚霞映出漫天的滟红,夕阳的余晖自天际清清淡淡的倾洒下来,将一切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梨夕慕坐在湖边,漫不经心的向湖水中丢着石子。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里漾起层层难过,原本明媚的眸子黯失光彩,垂下眼眸心中的浪疯狂的翻涌。
距离她们不远处的花船上聚着几个风尘女子,个个扮的欺花赛柳,倚栏招袖,好不高调。春阳艳艳,照在那几个满布红晕的秀颜上显得愈发的娇俏,再配上那酥媚入骨的娇笑声,将在场的贵族公子的目光全都聚集过去。
她与夙祁泛舟宛曲湖,放飞纸鸢,歌尽桃花。牵绕住二人的那根红线愈缠愈紧,愈扯愈近。时常。梨夕慕坐在家中想着自己与夙祁的种种,募地就笑了。看着她开心,娘亦是高兴。
这世上有句话叫做“月有阴晴圆缺”。
她似雪中精灵般在皑皑白雪中翩翩起舞。灿烂地笑颜如红梅在雪中绽放。夙祁站在不远处。望着她微笑,眼底的宠溺不需言表。
“回陛下,的确如此。当时当值的轮回司是今年刚提升上来的新人,所以并不清楚萧司神身系三世情缘,乃是无心之过。”月老一袭红袍,衬着他原本白皙的肌肤更加透白水润,妖冶的眼看着折影幻镜,眸中折射出不符外表的睿智与戏谑。“只是,原本设定好的结局似乎就要被这无心之过扰乱了。”
时光如梭。
魂不在,爱却在。
就这样,梨绿绮众心所归的成了拂春楼的头牌。
在季州城没有男人不爱梨绿绮,萧白尘也是,但是他的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的爱不含一丝杂质,只是单纯的爱慕。他是个出尘的男子,干净,淡泊,睿智。他从不奢求梨绿绮的爱,不是不想,而是不愿去亵渎。
傍晚城郊。
日子就这样一点一点隐忍下来。娘哭过、痛过、怨过、恨过。最后将那满腔的怨恨沉静在心底不再过问。梨夕慕知道娘的心是伤透了,如今的娘会睡觉,会吃饭,会教她吟诗作画,看见自己高兴的向她诉说近日在街上所见到的趣事时也会开心地笑。只是,那笑不答眼底已经很多年了。曾经美丽的水卿衣沉寂了,消失了,只余下眼前这幅傀儡一样的躯壳,像是为她活着一般,毫无生气。
多年寒窗苦读。爹终究是做了官,也弃了娘。像是赎罪一般,他在城东买下了一处院落,将年幼的她和娘安置在里面,留下一笔丰厚的钱财和一纸休书。从此梨夕慕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娘亦是。
梨绿绮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子。她心里有萧白尘就不会只是一人的单恋,于是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平日里演出,每每有萧白尘在她在台上就会表演的更加用心。萧白尘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明白梨绿绮的情意。
梨夕慕抬起头,望着娘。银白色的月光在她身上镀起一层薄薄的晕彩,如同忧郁的仙子,仿佛曾经那个美丽的梨卿衣又回来了。她想娘应该是很爱爹的吧,爱到可以原谅他所犯下的过错。
梨夕慕一听顿时脸颊更红,心里念叨,难道他知道自己刻意接近他?莫不是把她想得如那些风尘女子一般不知廉耻?
一丝衣袂破空声划过夜空,一个仿若嫡仙般出尘的男子便出现在晨曦之中。
冬似雨。
梨夕慕眸光流动,声音透着娇羞:“萧公子无需多礼,称我梨夕慕便好。”
看着娘这样梨夕慕突然痛恨起那个薄情负义的男人。
从小每当她问娘爹什么时候回来时。娘的眼中总会流露出浓浓的悲伤,然后怔怔的发呆,最后还是微笑的对她说:“你爹只是出去闯荡,会回来的。”
梨夕慕转过视线偷偷瞧了瞧萧夙祁,想看看他这样出尘的男子是否也同那些个公子哥一般,一抬头却撞进一抹深沉中。
于是,寂寞就在时间的蹉跎下缓慢碾过。
娘就这样伫立在桥头看着爹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她看着娘,神色哀怨,清明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不舍。风扬起她的衣衫。衣袂纷飞,显得单薄萧条。
男子名萧,是天宫执掌人间挚爱的司神,这天之涯海之角便是他的府邸。天宫律法中第五十七卷第三百七十六章第一千零八十九条规定:“凡任职司神者不可爱人。”可是无爱并不代表真的无爱,律法也只是因为有才去规定的。
“唉......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人生无常,世事无常,三世,三世又将是怎样的变故?
第二天,梨夕慕平静的扶着娘进房休息,从那时起她就知道爹永远不会回来了。于是,也是从那时起她和娘都假装着很幸福很快乐很坚强的生活到现在,其实她们心里都清楚彼此的伤,只是不忍揭破。
转身离去。
这样的女子自然是高傲的。
今夜,注定要发生些什么。
南天门。
生死为何?只因此生彼此爱了。
此事很快边传到了天帝耳中,天帝勃然大怒。他们二人被押至天庭,王母念在萧司神任职以来一直尽忠职守,梨仙修成正果不易,又看在二人相爱本是无错,于是有心放过,只因律法规定不得不罚。无奈之下只得撤去萧司神一职,将二人打入轮回历经三世情缘,若三世之后他们二人仍旧相爱则视为无过。
嫩枝吐绿,草长莺飞,满城的梨花一片片盛开,雪白如斯,煞是好看。梨夕慕一身男子装扮,手执折扇不徐不疾的独行在锦州城内。
梨夕慕抬头,如水的眸子流光溢彩,她看着他眼底的爱慕灼灼盛开,情意缱绻。脸上晕出美若红霞般的嫣红。眼底异彩乍现,然后朱唇轻启:“公子美意,小女子怎能拒绝。”
那里四季如春,桃开遍地;那里美丽如幻,流光四溢;那里有灼灼盛开的桃花;有婉转流淌的河溪;有千树万树开的梨花;有美轮美奂的景秀;还有一个静如处子的男子。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娘听了她的话,梦呓一般道:“娘是个戏子,能遇见你爹是娘的福气。那三年是娘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月如钩,银丝般的月光似鬼魅样穿梭在季州城中一处院落内,起伏的萤虫鸣叫仿佛哀恸的挽歌。有风拂过,吹动着庭院的树“沙沙”作响,拍打出悲伤的歌调。天空中的黑云缓缓移动。一点点吞噬着月,直至完全吞没。
她痛恨那个男人。
只见男子掩口低低的笑了两声,眉眼之间透出媚惑之意,声音细细的带着绵软:“没想到萧阁主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啊,也难怪,有这样的美人在怀,谁也不忍心。”只是下一刻,男子的语气徒转,“可是萧阁主,已经一年了,咱主子也是等的有些急了呢。”(未完待续。)
男子当然心动了。
她施施然的迈着碎步与萧夙祁不期而遇,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她时,梨夕慕清楚的在他眼中看到一抹惊艳。笑意蔓上她的嘴角,满心欢喜萧夙祁那惊鸿一瞥。
这样的女子自然是坚强的。
良久。“为我画一幅画像吧。”她轻启朱唇,并走到书案前,为她砚好墨,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坐定,慵自梳头。看着华丽的铜制妆台镜中那张自己都觉得妖娆而魅惑的脸,那样美得不可方物。让人恍惚有种华而不实的感觉。
梨夕慕就这样站在桥怔怔的看着萧夙祁。
娘叫梨卿衣,来自吴侬软语的江南水乡锦州。是个戏子。
今日的锦州城注定是热闹的,随着由远及近的锣鼓声,街道上的行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路,互相议论着。
萧司神与梨仙,他们自然是相爱了。
直到某日,她从街上飞奔回来,高兴的扑进娘的怀里,昂起艳若春花的笑脸开心的问:“娘,女儿今天在街上看见爹了,是不是我爹已经回来啦?”
转眼三年就过去了。梨卿衣带着年幼的她站在桥头目送爹进京赶考。三年的幸福生活让梨卿衣忘了,即便当年的男子真的淡泊名利,也没有人可以一辈子如此,就连诸葛孔明也做不到何况爹?
萧夙祁如遇春风的微笑,朝她微微施礼,“小姐,你我二人频频相遇可谓是缘分,今日风和日丽。宛曲湖亦是美不胜收。不知小姐可否愿同在下泛舟于此?”
“臣遵命!”
梨夕慕站起身,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慑。她想这世间最美丽最壮丽的景色莫过于日出。
这样的女子自然是骄傲的。
三月的锦州是美丽的,燕语旎旖,春色盎然。
想到这,梨夕慕黛眉轻皱,脸上浮现懊恼,心里纠结之下,鼻翼浮上一层薄汗,在日光照耀下闪过晶亮。更加衬着整张脸愈发美丽动人。
“萧公子但说无妨。”梨夕慕低着头不太敢看他。
从那之后。每天梨夕慕都会踩着萧夙祁的步伐与其相遇。就这样从最开始的擦肩而过到后来的相视一笑。
“听说今天知府大人迎亲?”
只是她没有看到的是萧夙祁在说这话时眼里根本没有一丝情意。
“什么?”不敢置信的抬首,梨夕慕有些不太敢相信他的话。原来他也一直喜欢她么?
那样的男子是梨卿衣从未见过的。清俊秀致,谦恭温和。浑身萦绕着丝丝淡泊名利的儒雅气息。少女的心就这样系在了男子身上。
埋下了萧夙祁。
她听见娘轻声叹了口气,接着用她听过的最柔和的嗓音轻轻诉说:“那个时候,娘和你爹刚刚认识。你爹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娘啊就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你爹,你爹亦是很喜欢很喜欢娘。然后娘和你爹在城郊盖了一间草房,那个地方很美,门前有个湖,我们两人就在那快乐的生活了两年。
萧夙祁看着面前的女子,眼里暗光浮现:“梨小姐可知在下倾慕你已久?”
接着红霞漫过整片天空,天地之间溢满红艳艳的霞光。一轮红日在璀璨中冉冉升起。不消片刻整个世界都笼着一层薄薄的金色轻纱,天地之间顿时明亮起来。
察觉到她的注视,萧夙祁收回思绪,朝着梨夕慕笑了笑,那笑温暖和曦,如同这暖日一般。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最荒凉的句子。
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重合在一起,当年那个男人也如如今这个知府大人一样锣鼓开道,八人抬轿的娶了另一个女人,那时她和娘听着街上的喧闹哭的伤心欲绝,梨夕慕一直都不愿相信那个曾经那么爱她和娘的爹就这么抛下了她们母女。
就这样,梨夕慕沉迷于夙祁的温柔无法自拔,她甚至可以理解娘对爹的无怨无悔。
烟花之地,女子个个烟视媚行,娇态百生,或妖娆或浪荡。明明骨子里透着魅惑,却装作一副清高雅致的姿态,吟诗作画比那些闺中小姐并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因为那些腰缠万贯的男人们喜欢,男人们喜欢他们口袋里的银子就会大把大把的赏给你。风尘女子都吃够了生活的苦,她们需要用自己的容貌青春来换取下半生的安乐,梨绿绮亦是。
忽然有一天,梨绿绮要萧白尘带她去赤旭崖看落日。伴着夕阳的余晖,梨绿绮为萧白尘跳了此生最后一段舞。生命在这最后的时刻绽放出异样的光彩。就这样梨绿绮舞着舞着就仰头倒下悬崖,像是以此来了结此生的爱恋。
萧与梨仙相拥跃下这万丈红尘。
一日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