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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曜这次拿到指挥权,也当真是毫不客气,虽然仍请李克用高坐主位,但发号施令却是当仁不让。

    他首先调拨了两批精锐斥候,在舰船赶到的当日便派出一批与南边的史建瑭取得联系,另一批暗中渡河,分布在河中与汴梁联系的各处要道潜伏。

    然后搭建临时水寨,将赶到的舰船进行伪装,通通伪装成大小商船,每日不定时的往上游、下游派出,这些船只行出汴军侦查范围之后便会变换编队,或零或聚的返航,然后上下游互换……总而言之一个目的:迷惑对面汴军,以为这些商船原本就有,只是过去一般停靠在蒲州一方,而如今蒲州易主,商船为稳妥起见,便停在了对岸李克用控制地区。

    汴军水军见状,自然不会毫无所动,连续两次派出水军舰船意图偷袭河西临时水寨,然而河东军的床弩加火油罐是他们无法对付的,第一次全无准备的去“踏营”,被烧毁大小战舰二十多艘。第二次有了准备,仍有十来艘被焚,汴军水军这时候家当也很有限,连续两次碰壁之后,就不敢再出,老老实实呆在水寨里,只在最近的水面巡逻。

    这其实也是汴军水军不成熟的地方,李曜如今是在刻意隐瞒自己有水军舰船的事实,以期突然袭击之时获得最好的效果,因此在面对汴军水军袭击之时,只能靠床弩抛射火油罐,然后再射出火箭引燃来做远程防备。然而这种防御其实是很被动的,后世清朝时期,中国建造了大量的沿海炮台,最终也未能防住坚船利炮的外敌,这就是最好的明证。然而汴军水军毕竟也是“新手”,什么运动战、什么破袭战、什么心理战,都没有展开,就这么直接哑火了,这就给李曜的伪装行动创造了极大的便利。因此黄河两岸就形成了大眼瞪小眼的静坐战,没过几天,对河的汴军已经习惯了河东军这边船来船往的情景。

    而河东军这边,以李曜的习惯,自然不会浪费人力物力财力让这些舰船每日放空跑来跑去,再说放空的话,船内重量不够,对面汴军如有细致之人,未必不能看得出。因此李曜在争取李克用同意之后,便下令整个河东军分批上船,轮流“感受”和“适应”行船。虽然前两三日,每日里有大把的河东兵吐得仿佛清胃洗肠一般,但再过得几日,晕船之类的事情,便已经极少极少了。人类是万物灵长,或许这么强大的适应能力,也算是其中一种表现。

    又过几日,对面朱温以及麾下诸将都开始觉得李克用方面的情况有些异常,因为按照他们的情报来看,李克用军中的粮草并不能算充足,而如今河东军在对河静坐,这既不符合李克用的个性,也不符合河东军目前的形势。

    朱温越想越觉得不安,敬翔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尤其是他知道河对岸有他心中十分忌讳的李曜在,更不敢轻忽大意,遂建议朱温再派水军强行过河查看,朱温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当下同意。

    汴州水军虽然对床弩火罐心存畏惧,可在朱温的教令之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击。这一次河东军的火力居然更猛,打得汴军水军光顾着躲避,基本阵势都没了。好在他们这次学乖了,大船都留在后方压阵,等再次被烧十几艘半大不大的战舰之后,终于有几艘侦查用的小船从难以构造严密的“火力网”中穿了过去,看见河东水寨之中有些既似战舰又似民船的船只,这些被称作游艇的侦察船见状也不敢多留,有了情报足够交差,立马转头就跑。

    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是,河东军看来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追击能力,任由他们轻松离去。

    朱温得到消息,既松了口气,又有些紧张,问敬翔道:“子振,如今河东若赶造战舰,这蒲州仍可守否?”

    敬翔沉吟片刻,微微摇头道:“仆所思虑者,非是蒲州可不可守,而是河东此时建造战舰,实无可能。”

    朱温对水军也没什么了解,当下反问:“这是为何?”

    敬翔苦笑道:“建造船舶,尤其是战舰,所需甚多,十分复杂,对岸并无船坞,连码头都是临时搭建,更别说建造战舰的材料要求十分严格,河东一时从哪得到?既然没有,又如何建造?何况,河东一贯并无水军,平时也无须维持一支水军,他们哪来的造船工匠?是以仆敢料定,对岸此时不可能赶造战舰。”

    朱温迟疑道:“那他们如今是在作甚?”

    敬翔迟疑片刻,推测道:“若说他们在对河无所事事,实在难以置信,仆料这些日子以来,晋军都在上下游搜罗船只,虽然建造战舰来不及,但改造一下,或有可能……毕竟,那河东军械监所造的大床弩,以及那传言中一举荡平了梨园寨的火油罐,只要能装上船,我汴梁水军一时恐怕也难以抵挡。”

    朱温脸色一变:“若是水军不足恃,一旦晋军登岸,那可就是铁骑数万奔涌而来……”他的脸色几乎瞬间变得铁青:“若是从前,李鸦儿的铁骑也只是在野战之时为我所忌,可如今有了那李正阳,万一李鸦儿丧心病狂,命他一顿火油罐乱砸,直接烧了这蒲州城,届时孤王困守孤城,岂不是插翅难飞了?”

    敬翔闻言,心中也不禁暗道不妙,不过他是谋主,此时自然不能露怯,眼珠转了转,沉吟道:“李存曜此人多智近妖,实乃大王心腹之患,须得尽早除去!只是,前次所用之策,见效委实太缓,如今看来,有些等不急了……”

    朱温斜眼一睨:“子振有何妙计?”

    敬翔似乎也不是很有把握,微微迟疑,才道:“风闻晋军此番作战,那李晋王竟然做起了甩手掌柜,将大军全权交给李存曜处置……仆以为,似可从中想些什么办法。”

    朱温有些不悦,道:“想什么办法?难道有人能劝服李正阳突然带兵将李克用给杀了,领兵为叛不成?”

    敬翔眯起眼睛:“为何不能一试?”

    朱温颇为意外,用力“嗯?”了一声,眼珠转了转,似乎陷入了思考。

    敬翔趁热打铁,道:“大王可以想想,河东军中,如今最有权势、地位的,有哪几人?”

    朱温毫不犹豫,答道:“除李鸦儿外,无非盖寓、李存曜、李克宁三人……哦不,或许还得再加上李廷鸾。”

    敬翔点头道:“不错,盖寓乃是李克用多年来的心腹亲信,手掌河东诸多大权久矣,李克用出征之时,常使其为太原留守,仅此一条,可见一斑。李存曜从军虽然不久,也有数年,这数年间,他立功无数,从无败绩,可谓文武全才,如今一边是军械监掌监,一边是开山军使,手中既有财权,又有兵权,据说更有大批年轻将领实际纳其麾下,其资历虽不如盖寓,其实力却已远胜!至于李克宁,他乃是李克用幼弟,手中有一支兵马不说,本人也是沙陀头人之一,在族中地位举足轻重,仅次于李克用,这分量也轻不了。而李廷鸾,自从李落落死后,他便是李克用亲儿之中最年长者,几乎是坐稳了晋王世子的位置,如此也不能忽视。”

    朱温皱眉道:“子振究竟要说什么?”

    敬翔微微一笑,道:“大王想想,这四人,如今都在何处?”

    朱温先是微微一愣,继而睁圆眼睛,惊道:“都在军中!”

    敬翔哈哈一声长笑,眼中露出精光,压低声音道:“李克用、盖寓、李存曜、李克宁、李廷鸾,河东最关键的五个人,如今全在对岸的军中,而李克用竟然把大军交给了李存曜这个义儿……大王,李存曜原名李曜,其生父亲娘,如今仍在代州,他可不是李克用的亲儿子,若是他意识到,此时只要将那其余四人一刀杀了,他便是河东领袖,便可承袭晋王爵位,大王您说,他会不会心动呢?”

    朱温此人,除了对自己的正妻张王妃之外,对其他人实在谈不上有什么良心,将心比心,自然立刻就道:“自然心动!”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这件事不是光心动就能行动的,于是立刻反问:“只是有一条,他若是这般做,胜算有几成?我看这李正阳做事,没有足够把握可是不会轻动的。”

    敬翔眯着眼睛,摇头笑道:“大王可千万不要小看李存曜手头的实力。李克用长于作战,疏于内务,河东军械监自从李存曜出任掌监以来,根本无人对其进行监督,以该监之实力,李存曜私下储存大量兵甲有何困难?这次我等占据河中之后,不是便从王珂处知晓,当日王重荣、王重盈两兄弟都曾在李曜手中暗中购得大量兵甲器械?他既然能私卖,自然也能私藏……而河东军械监之财力,更是无需多言,如此说来,李存曜一旦下定决心,完全可以迅速拿出大批钱财器械,纵然一夜之间拥兵十万,只怕也不是奇谈怪论。”

    朱温面色果然一变,然而敬翔却还在继续道:“大王所虑者,无非是沙陀及五院诸部是否心甘情愿对李存曜俯首帖耳。然而事实上,沙陀族中对养子并无偏见,而且尤其崇尚实力,当初李克用便是因此早早成为沙陀之王。如果真如方才所言,李克用等人突然暴毙,李存曜怕是有**成把握可以安定内部,一举成为河东之首,继而承袭晋王爵位……”

    朱温眼珠转了转,问道:“依你之见,是应该对李曜进行离间,挑唆他斩杀李克用等人?这……倒也并非不可,只是这般做法,对我汴梁又有何好处?”他说到此处,微微蹙眉,道:“要知道,李克用虽然是个难缠的对手,可他长处明显,短处也很明显,对付他,孤自问只是时间问题,然而那李存曜却是不然。此子不仅诡计多端,而且谨慎之至……要说寻常之人,若是心性谨慎,多半逃不了优柔寡断。而李存曜却不然,他虽是谨慎,可一旦抓住机会,却是决绝无比,若非如此,前次我军中原围堵如何能够失利?我怕河东一旦为他所掌握,对我汴梁的危险,会比李克用还大!”

    敬翔点点头:“不错,从此处看,李存曜一旦轻易得手,掌握河东,整顿实力,以他之能,的确比李克用还要危险得多,但是大王不要忘了,仆方才所言,是在眼下——也就是我军与其隔河相对之时——怂恿他突然兵变,斩杀李克用等人,而不是等晋军回到太原之后。”

    朱温皱起眉头:“有何区别?”

    敬翔道:“区别甚大!若是晋军回到太原,李存曜若是真能下定决心反叛,以此子之能,定会暗中集结实力,找个机会,让那几人都聚集在一处,然后突然出手,一击定乾坤,以雷霆手段迅速清洗晋军内部!而那时,我军与他相距甚远,对他毫无影响,如此他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对河东各势力的整合,从而成为我汴梁最大的障碍。”

    朱温再问:“那似眼下这般,便将如何?”

    敬翔嘿嘿一笑:“似眼下这般,他前脚将李克用等人斩杀,我军后脚出击杀过河去,那时他军中不稳,任他如何手段通天,也只能一溃千里。而我军则趁势掩杀,就算他仗着骑兵众多,绕道逃向太原,也已是元气大伤,河东精锐在这一战中,必然损失大半!而此时我军则可挟大胜之威,以河中为跳板,虚晃一枪,挥军直取太原!大王,此时的太原,得知李克用等人已死,李存曜则大败亏输生死不知,难道还敢抵挡我十万大军?一俟太原易主,沙陀便是丧家之犬,纵然李存曜捡回一条命去,那时候也是身败名裂,实力大损,莫不成还能翻得过天来?”

    朱温闻言又惊又喜,搓了搓手,差点就要命令敬翔立刻去办,忽然又觉得不对劲,迟疑道:“既然他此时造反可能有这般严重的后果,那他又怎能听信我言?此子怕是不那么好骗啊。”

    敬翔神秘一笑,道:“大王见一个人,便可知道仆为何有这般信心。”

    朱温果然好奇:“谁?”

    敬翔拍拍手,大声道:“有请李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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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温与敬翔密议之时,蒲津渡对岸的河东军中,却来了两位贵客。

    此二人,一是德王李裕,二是新晋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抟。

    德王李裕为天子长子,只须德行无亏,便是天然储君,而王抟一年前才刚刚擢升为吏部尚书,此次关中动乱之后,又再擢门下侍郎,并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正式成为宰执重臣,毫无疑问乃是天子亲信。他二人突然到访,自然不会是来走亲戚串门子,明显是身负重任的。

    李克用闻德王与王相亲临,亲自领盖寓、李曜等众将出辕门迎接,算是给足了面子。德王与王抟也知道李克用的地位与实力,哪里会摆什么架子?以德王事实储君之尊,客客气气称呼李克用为“王叔”,便可见一斑。

    待得进了中军大帐,李克用原请德王上座,德王坚辞不肯,主动坐去客席,王抟自然紧随其后,李克用无奈,只得按平时座次坐下。

    这一坐下,德王与王抟便发现晋军的座次有些意外。李克用坐上首自然毫无疑问,而上席左方居然也安排了席位,那里坐着的,居然是李曜。

    德王实际上还是第一次见到李曜,看了这个座次,才想起方才在辕门之时,此人便是站在李克用身边最近的,心中不禁忖道:“李落落已死,李存勖还在长安为质,此子莫非便是李廷鸾?想不到李克用虽是胡人,生的儿子倒真是一表人才,这李廷鸾望之便使人生出亲近之心,他如今几乎便是晋王世子,为将来计,我却要多多亲近才是。”

    德王不识李曜,王抟却是识得,见他坐在这个位置,心中早已惊讶不已。唐时座次非常讲究,坐在这个位置,说明李曜在今日这中军大帐之中,乃是仅次于李克用的第二号人物!

    王抟心中怦怦直跳,暗道:“我大唐以左为尊,上席左首,必是军中副帅……虽则他此前关中平乱时,被李克用任为副都统,可那是临时作战,李克用应该只是用他之才,可此番却是何等情况?军中最讲资历,正阳从军最晚,安能一步登天,成为河东副帅?”

    李克用天下神射,虽是独目,目力却犀利如鹰,哪里能看不出这二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李曜身上,当下心中有些为自己的胸襟气魄得意,指了指李曜,介绍道:“王侄或有不知,此乃某之义儿存曜,字正阳。此番因朱全忠目无法纪,擅自出兵攻打河中,更将我勤王之军拦截在此,我欲击破此獠,已命正阳为行军总管,指挥大军。”

    这话一出李克用之口,德王与王抟同时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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