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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的阴雨天气,时而下时而停。下午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可是停了又能去哪儿呢?这几天来,东庄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能转的都转过了,一点意思也没有。自从那天半夜吵醒了李蓓之后,涵冰都感觉自己没脸再去前院了。即使找到凶手能怎样呢?付钱的人可是李蓓啊,都怪自己当时太莽撞,早知道就不该上门自己给自己找难受。涵冰躺在床上狠狠地敲自己的脑袋,唉,这不长心眼的,脑袋忘在火星上了?不过好像它从来就没有到过地球。
妘鹤依旧淡定地看书,还真有她的,每次到关键时刻都表现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这都几天了,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照这样下去要什么时候才结案吗?
涵冰郁闷地扭头看看她,把手机扔到一边,一个踏步跳过来说:“亲姐啊,我真后悔不该让你接这个案子,你要是没能力就直接告诉我,我们闪一边行不行,大不了我去告诉李蓓说我们不要她的报酬了,直接回家去。不在这里耗着了,怪难受的。”
妘鹤淡淡地把书扔到一边,把她压到自己身上的腿推开说:“真的可以吗?我们悄无声息地离开东庄?”
涵冰拍拍胸脯翻身起来说:“切,我们想走谁还敢拦着我们不成?说走就走,收拾你的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妘鹤一动也不动,只问她一句说:“这样真的可以吗?一走了之,那么要你的江湖名声置之何处?回头你的江湖上到处传言说‘冰剑’也有破不了的案子,‘逢案案破’的传奇在东庄烟消云散,这是你人生的一大污点啊,真的可以吗?”
妘鹤几句话立即让涵冰无语了,她颓废地坐下。想了几分钟终于振作地说:“那还呆在这儿干什么,我们赶紧破案去!”她拉着妘鹤的胳膊拼命往外拽:“别躺了,大白天的躺这里干吗?赶紧起来干活啊,哪有像你这么懒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懂不懂啊,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赶紧起来啊,快点起来行不行。”
这会儿她倒来劲了,可见名利二字祸害不浅。涵冰终于把妘鹤拖起来了,又忙着给她找鞋子穿,好不容易才把鞋子套在她的脚上。这时,门开了。家浩冒冒失失闯进来拉着涵冰就走:“我找到线索了,你们快点跟着我来。我保证这次真的是重要线索,花了我好几天时间才找到的。”
涵冰才不相信这个毛小子能找到什么线索,可还是被他硬拉着走出门去,妘鹤也跟上来。家浩走出房间,直接向后院的一条小路走去。他边带路边说:“案发第一天我就在这里发现某个灌木丛好像被人走过了。我就沿着那条路走,结果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你能发现什么啊?连妘鹤都没办法解决的案子你一个屁孩子就能解决了?”
家浩没有管她愿意不愿意,只顾往前走。在走完一条小路的时候,他在尽头的地上指着一堆黄色闪亮的东西说:“你们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堆浅黄色的结晶固体,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涵冰抓起几粒放到鼻子上闻闻没什么味道。她又用舌头舔了一下,有一点苦杏仁的味道。她一口吐出来说:“这什么东西,也算线索吗?”
妘鹤蹲下来。看着那些黄色的晶体,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证物袋,把它装到里面说:“这个东西看起来像苦味酸,不过你最好还是找人验证一下。”
一个小时后,涵冰那边就有消息了。她告诉妘鹤和家浩说,这种东西果真是苦味酸。是一种有毒的易爆品,现在的用途多半是当做炸药用。听完涵冰的解释,家浩立即叫起来:“炸药?我家后院怎么会有大量炸药?”倒是妘鹤冷静地对涵冰说:“苦味酸是一种剧毒品,你刚才吃一口没事吗?”
妘鹤的提醒让涵冰大吃一惊,她急忙朝地上吐了两口说:“我当时就吐出来了,不会有什么事吧?天哪,我还是赶紧把它抠出来吧。不行,就灌点食用油什么的催吐。”说着,就要去前院找食用油。哪知道妘鹤微微一笑说:“算了,你那几粒根本就不是问题,吓吓你就成这样子了。”
涵冰返回来在妘鹤后背上敲了一下:“我的小生命,我不关心谁关心?”
家浩还在想苦味酸的问题,自家后院出现这么多苦味酸是怎么回事?幸好这两天天气凉爽,否则真要爆炸了怎么办?家里出现一起谋杀或者还能接受,现在再要全家爆炸他怎么也乐观不起来。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紧急,要不要报警呢。不过他宁愿希望这是次偶然事件,和谋杀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到苦味酸,妘鹤想起来以前的一个案例,但那次的事件好像是偶然事件,说是一个人把苦味酸当皮炎软膏擦拭,结果皮肤炎症更厉害了,好在他及时就医,最后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可是苦味酸到底有什么用了,妘鹤看来是指望不上了,逼得涵冰不得不自己动脑分析,她用那种最常用的方法分析说:“洛根生死了,谁会从他的死亡中获得最大利益呢?这一点,我们好像至始至终都没有弄清楚。”
长久的沉闷终于使妘鹤说话了,她若有所思地说:“案件发生了,我们要能做的就是对每一个细节做出合理的解释。如果每一个细节都能与事实完全吻合,那么就一定是正确的。但是,这往往极为困难,如果不是因为那张纸条,或者现在案子早结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那张在桌子上发现的纸条吗?它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妘鹤淡淡地说:“很明显,那张纸条是在六点三十五分些的,而另一只手,凶手的手,将六点二十分写在最上面,使人们做出错误的判断,这一点。事实很清楚。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感觉这一切都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你倒是说清楚啊。”
妘鹤停下来说:“听着,你们看,徐静静在六点二十分走到书房的窗户,她朝里看,没有看见洛根生,而当时洛根生正坐在桌子前,记住那时是六点二十分。按照常理,他至少要到六点半以后他才会说他不愿意再等下去呢?
两人都迷茫地摇摇头。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妘鹤继续往下说:“好,我们再从头分析一遍。徐静静来到窗前。她认为房间里是空的,她一定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坦然地去和韩东见面。那么房间里一定是绝对安静的。那么现在有三种情况出现了~~~“
“哪三种?”
“第一种可能是,洛根生已经死了。但我不认为这种可能性最大。首先,他到哪儿只有大约五分钟,如果有凶手出现,徐静静应该能听到叫声或看到凶手的样子。其次,他是死在桌子旁边的,不可能看不见他。第二种可能。当然是他正坐在桌子前面写纸条,但一定是一张完全不同的纸条,而绝不会说我不能等了。第三种可能就是徐静静是对的。房间里真的是空的。”
“那么会不会是他那会儿正好出来了?”
妘鹤点点头说:“有那种可能,可是为什么呢?最重要的是时间,从六点二十到六点半,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谁能做到这一步呢?所以整个这件事就像一团令人头晕目眩的迷雾。而我做出的每一个推论都有一个我不能克服的缺陷。要是那张纸条是某种其他的东西就好了~~~”
真没想到还有妘大小姐解决不了的问题。看来这个问题真的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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