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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到了娄锦身侧。
为首的那人见着这些披着黑色斗篷的骑兵先是一惊,后便高呼着离去,却不想他的嘴才一张,便再也没有张的机会了。
这人双眼圆睁,直直地倒了下去。
其他人忙要逃开,可速度再快都快不过这些人的刀法。刘韬过去,迅速绑了那倒地的为首者,没想到此人一见到刘韬当即就咬舌自尽,快若闪电。
月光下,月白的长衫挺直而立,娄锦坐在地上陡然觉得他很高。
微风吹起他的长衫下摆,他猛地蹲了下来,将娄锦打横抱起。
冰凉的手划过娄锦的后腰,便是隔着衣服,娄锦也能感觉到他身子的冰冷。
她诧异地抬了眼,对上他凤眼中的漆黑的瞳仁。
他直直地盯着她,殷红的唇却在娄锦愣神之际覆了上去。
蓝妈妈他们一看,虽是过来人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
“今晚这月色真好啊。”
“恩恩,今晚这草原真美啊。”
“对啊,看这一地的……”尸体,蓝妈妈终究没有再扯下去,三皇子会不会太急了,这还有一堆尸体呢,真是诡异,要说这花前月下挺好,偏偏这血腥味再加上这么多尸体,看了都让人毛骨悚然。
“顾义熙……”娄锦呢喃地呼唤他的名字,良久才听到他忙里偷闲的一声答应。
他的吻炙热,疯狂,还有一丝丝惧怕。
“我很想你,阿锦。”他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眼见着刚刚那些箭雨朝她而去,惊险的一幕发生之时还听着她那句话,他又是怕又是气。
这辈子,他都不会给她报仇。她会和他在一起活得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思念几乎将他折磨透了,这一见她还听了这样的话,顾义熙狠狠地咬了下她的唇瓣。
娄锦惊痛地瞪了眼他,却见着他红了眼眶,他身上的颤抖俱都传递给了她,她有些心疼地低下头来,软了一样妥协地趴在他的肩头上。
她的眼眶也红了,方才她真的很想他。见到月光下那骑马而来的男子,她真以为这是临死前的幻觉。
可痛意袭来,她更有些不知所措。
她趴在他的肩头,湿润的泪水流下来的时候她便顺着他的脖颈让他给擦个干净。
这才闷闷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顾义熙扣住娄锦的手紧了紧,这才又低下头来,这一记,勾魂缠绵。
唇齿间痴痴勾缠,偶尔还发出了一丝丝极为羞人的声音来。
蓝妈妈顿时想到,三个月没见相公了。
其他跟着娄锦而来的侍卫们想着早些回去找老婆热炕头了呢。
就在娄锦快要喘不过起来的时候,顾义熙这才分了开来,而娄锦此时双眸含情,娇滴滴地几乎可以揉出水来。他一见之下心中陡然一动。
顾不得看刘韬他们,这便抱着娄锦飞上了闪电的背,只听得闪电嘶鸣了声,便往回跑去。
其他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爷这是要干什么。
刘韬叹了口气,只道:“走吧。”
等到刘韬他们回来的时候,娄锦已经在马车内红透了脸。
她扣紧衣襟,将顾义熙从下而上探入的手给拉了出来,脸色绯红地喘息了起来。
顾义熙眯着眼看向她,将她一把捞起,这才双手环绕过来,安分地放在了她的腰上。
低垂下头,精致的双眸盯着娄锦,发丝丝丝缕缕地诱惑着娄锦已经绯红的肌肤。
他对着她细嫩的耳朵道:“阿锦,回京后我们便成亲,父皇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
耳边的丝丝缕缕颤抖陡然消失,娄锦猛地回过头来,道:“真的?”
顾义熙点了下头,唇角勾起了一缕笑意来。
那日他带伤而出,尽管是军功第一,他却当场昏了过去,太医检查出右手伤了之后,父皇便心存愧疚,母妃在一旁劝说了些。如此几天下来,父皇竟真的松动了,只等着娄锦平安归去。
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右手,才与娄锦和盘托出。
娄锦立刻看了下他的右手,发现右手果真是伤地重了,这才问道:“你去北疆的时候可发生了什么事?”
顾义熙笑了笑,啄了下娄锦的唇,“没事,我这手也没事,待我们成亲,这手便会好的。”
娄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难怪方才,只用左手。
娄锦脸色绯红地想着,不知道顾义熙是不是开窍了,回回见到她都要摸一摸这,摸一摸那的,还每次又要捏一捏,美其名曰是不是长大了,掂量掂量罢了。
她又是气又是高兴,怎么说这都是个好消息。眼下,先要解决的就是娄阳了。
她沉默了下,与顾义熙商讨了会儿,便趴在顾义熙的身上喃喃道:“你说服皇上,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吧。”
顾义熙捋了下她的发丝,“为了阿锦,都值得。”
他说着,抱紧娄锦,心中说不出地畅快。
这会儿,他才道:“阿锦,这会儿是四天四夜没有睡了,我想你,很想你。你给我揉揉,浑身都酸。”
娄锦看了他一眼,见他双眼中的疲惫,心中也是一疼,便低下头来给他按摩了起来。
不过片刻,他便道:“阿锦,你有肉了。”
娄锦的手一顿,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呵呵一笑,又道:“好像也长大了不少。”
娄锦的脸红了红,她当然知道他说的长大了是什么意思。
蓝妈妈原也是光明磊落之人,自从那日在外头听了墙角之后,便是很想看看小姐和三皇子之间相处的样子,这便离马车不远的地方走着。
刘韬看了眼,道:“蓝妈妈,后面有马车怎么不坐?”
蓝妈妈白了他一眼,原来她可是和小姐一个马车的,不过既然是三皇子她便不计较了。
这见车内的声音小了,她便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里,想着这些回去一定要告诉相公,让他好好和三皇子学一学。
刘韬笑着摇了摇头,终于可以回京了,他心思放松之余已经忘了将娄锦怀孕之事告诉三皇子。
翌日一早,朱府上少了一人,朱家的人都疯了一样疯狂地找着朱瑞。
可他们却不知道,真正的朱瑞早就死了,而那冒充者已经被押上了回京的路。
今日,春色迷人,满园的杏花都开了。桃花映入水中,像是整个萧府都上了一层薄薄的粉来。
萧府内,方芸儿正与乌嬷嬷道:“你说锦儿已经到了城门了?”
乌嬷嬷点了点头,“消息已经传来了,现在估摸着已经到了。”
流萤见夫人着急了起来,手下的动作也快了点,给夫人将发簪弄好,流萤的心也激动了起来。
“走。”方芸儿站了起来,心中真是兴奋不已,三个多月了,锦儿从未离开自己如此之久,这会儿得了她回来的消息,便是萧郎也要一起去呢。
萧郡公和方清雅都留下来整理房间,其他的都照顾着饮食呢。
已经为人妇的萧琴和方瑶二人早早就在萧家门口等着,见着方芸儿出来,二人都笑着道:“锦儿一定很高兴见着你。”
方芸儿眼中也是一红,锦儿被逼着离开了京城,而这个时候又是爹出征的日子,萧府和将军府被盯地很紧,哪儿都不能去。
眼下战事过了,她就要准备派人去接锦儿,却没成想,锦儿回来了。
“是啊,明日就是锦儿的及笄礼,她素来不是个静的。”虽是有些嗔怪,但是方芸儿真真是十分高兴。
而前方的马车停了下来,正是固伦公主,她道:“再不出门,锦儿要不高兴了。”
几人一笑,便上了马车。
而怀远侯世子和左御风认命地与萧郎坐在一个马车里朝城门口而去。
城门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从城门口而进,马车内的人喜上眉梢,娄锦更是觉得心中梗塞。
她才三个月没回来,再见到京城,心中便是一阵想念。
她很想念娘。
身后一双手从后背缠绕而过,温热的胸顶着她的背。一种难以言明的气息一下子将她通身都灼烫了下,她打了个轻颤,这才刚要掌嘴,顾义熙却将一个棉帕子捂暖了,倒了一些水给她擦干手和脸,脖子上的一圈红尚未化解开来,娄锦忙把衣领提了提,想着一会儿见到了娘该多丢脸。
顾义熙许是看出了她的窘迫,轻笑了声,道:“阿锦,明日你及笄后,便随我入宫拜谢父皇。”
娄锦点了下头,终于是这样的日子,她心中自然觉得欢喜万分。
她道:“可知道皇上之前为何那样反对?”
顾义熙摇了摇头,“父皇不愿意说。”
不知为何,听不到这个起因,娄锦心中终究有些不安,甚至还有些许不甘。
马车陡然停了下来,刘韬朝里头说了声,“娄小姐,是萧家的马车来接你了。”
娄锦心中一喜,终于回来了,这才要起来,就被三皇子抱了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娄锦绯红着脸健健康康地被三皇子抱了下来,所有来往之人都停下了脚步朝娄锦看了过去。
方芸儿他们下了马车之后,见着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流萤哭着朝娄锦跑去,这一别三个月,流萤心中真是急死了。
娄锦见所有人眼中都是着急,都是担心,心中不免一阵喟然。
方芸儿走了过去,娄锦忙从三皇子身上下来,趴在了方芸儿的肩头,道:“锦儿让娘和外公外婆担心了。”
萧县公看着道:“小没良心,把你爹给忘了啊。”
娄锦笑了笑,道:“没敢忘。”
顾义熙在后面看着,见娄锦这两天身子疲累,便道:“我先送阿锦回府,她这两天没怎么睡。”
顾义熙这话一说完,方瑶和萧琴都暧昧地看了眼娄锦。娄锦瞪了两人一眼,这才看到方瑶和萧琴的肚子。
天啊。
她不禁眨了眨眼,方瑶和萧琴身子都是纤细之人,这一看二人都丰腴了不少,再看萧琴的肚子略大了些。
萧琴被她一看,脸色陡然一红,便道:“还不快回去。”
娄锦忙朝怀远侯世子笑了笑,“手脚挺快啊。”
流萤和乌嬷嬷听了,汗颜地低下头来,看小姐那态势,动作可比人家的快多了。
三皇子在一旁听着这话,心中有些不爽。
想着阿锦这段时间所为,只给了个甜头罢了。
若是娄锦知道他此刻所想,必定要脸红非常了。这在马车上这几天,可是车帘子一关,顾义熙就开始动手动脚的,好在是春天,要是夏天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
这才三个月没见,整出一饿狼来。
而娄锦被三皇子打横抱走,直接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送入了萧府。
过往之人纷纷诧异。
方芸儿笑着叹了一口气,这才让所有人跟着一道进去。
三皇子后嘱咐了娄锦几句便回了宫。
大厅内,所有丫鬟奴仆都被屏退。
娄锦被所有人审问了一番,就差揭老底了。
得知娄锦被追杀的时候,他们都是一阵震惊。
娄锦笑了笑,朝一脸严肃的方宏和固伦公主看去,末了看了眼方芸儿和萧县公,道:“顾义熙已经带了那人去见皇上了。”
“你说他是娄阳?”固伦公主的手缓缓握紧,胸中陡然一堵,他竟如此狠心,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娄锦点了点头,方芸儿咬了咬牙,她道:“锦儿,你为娘和外公外婆舅舅做了太多了,接下来便无须你再动手了。”
娄锦有些诧异,原来是娄锦不在的三个月中固伦公主已经将娄锦从十二岁以来的隐忍都告诉了方芸儿。
方芸儿又是羞愧又是恼怒,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这三个月方芸儿的性子改了不少,对一些事也越发上心了,尤其是和娄锦有关的事,更是要做到尽善尽美。
听闻娄阳也被押送了回来,她与固伦公主他们对视了一眼,便站了起来,道:“娘,我们该去见见他了。”
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想到锦儿这三年来挣扎在这些人之中,每每都险象环生,她如何能忍受?
方宏和固伦公主点了下头,便是方瑶也站了起来。
萧郎和左御风刚要站起来,方芸儿和方瑶都摇了摇头,这是他们方家的事,也是他们过去的恩怨。
娄锦见他们都十分坚定,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冲击到了一样,那种东西温温的,暖和的。
她哽咽地想要站起来,却被方宏劝道:“你舟车劳顿,累了好好睡一觉,外公会替你讨回公道。”
方瑶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手,道:“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宰相的儿媳,不会给你丢脸的。”
娄锦扑哧一笑,萧琴也笑了起来,见他们的神情,都不容拒绝,娄锦点了下头,便打算回去好好休息。
她接下来还要有一场硬战要打,不养精蓄锐可不好。
藏空相士,汪强?
她眯起了眼,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冽的气势。流萤也没敢打扰,这便想着等明天小姐及笄了再将她与田笑的事告知小姐。
目送着固伦公主他们离开,娄锦并不知道三皇子锁了邺城的城主从宫门而入是令多少朝臣震惊的事。
头一个,便是左相大人,而第二个却让人意外了,并不是大臣,而是窦公府的内宅。
窦公府内,一个女子震惊地站了起来,手上的茶杯落地应声而碎,一丝丝滚烫的水她浑然未觉。
“朱瑞犯了什么罪?”
她怔怔问道,这三个月朱瑞常与她通信,她原本不想,可久而久之便习惯了,这段时间她的信他久久未回,便觉得有些古怪,他到底怎么了?
习惯是一种十分可怕的东西,她本也没觉得什么,可这几天没有回信,她便心神恍惚,这被惊吓之后,直直昏迷了过去。
伺候她的丫鬟吓了一跳,立刻就去通报了窦公。
窦公请了宫中的太医前来,太医把脉之时神情一惊,看了紫晓一眼又一眼,最后在窦公的难看的脸色下,叹了口气,道:“回禀窦公,紫晓姑娘已经有孕三个月了。”
不知道说这姑娘迟钝还是心不在焉,有孕三个月了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说早就知道就等着生下孩子?
窦公听言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一个冷颤,这怎么一回事?
“怀孕了?”窦公冷冷看了眼紫晓身边伺候的丫鬟珠儿。
珠儿颤了下,忙跪了下来。
窦公支走了太医,明的暗的敲了下那太医,这事太医也没敢张扬出去。
待那太医走了,皇上瞪了眼珠儿,一番吓唬之后,珠儿才道:“小姐与那邺城的城主之间有过一夜。”
她颤着声说完,此时紫晓也醒来了,她怔忪地看着一脸愤怒犹如雷霆之势的爷爷,心中一阵惊颤。
“是不是邺城城主朱瑞?”
窦公阴沉着脸问道。
紫晓低下头来,死死咬住唇,却没有这个勇气承认。
“你跟我进宫,我知道你是个怎样的性子,若是你真不肯,定不会怀着孩子而不下手,你是对这孩子不舍还是对孩子的爹不舍?”窦公气急败坏,眼下真真是怒极了。
紫晓出去找三皇子竟找出了个别人的孩子,这对窦家来说乃是奇耻大辱啊。
一下子被说中心事,紫晓心中一个咯噔,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走,你既然认定了这个孩子,就随我一道入宫看看。”那朱瑞究竟是犯了什么罪,会被三皇子抓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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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昨天也没办法传文,忙到后来也忘了请假。哎,欠亲们两万字了,真是大笔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