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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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王获，已经成功挤掉了已经蝉联三个月之久的猪肉铺卖肉西施，荣升为元寿元年的新都风云人物榜榜首。不得不说，从钻木取火自救到杀猪自证清白，从意外昏迷失魂到神医妙手回春，从立志从头学起到拜弟为师习字，从经常不知所云到每日绕城狂奔，再加上王获时不时做出的，对汉朝人来说称得上是怪异举动的一些行为，比如在腿上绑着沙袋锻炼身体、只喝开水而拒饮茶汤、居然跟人打招呼时居然还在做别的事情，在王获身上出现的一桩桩离奇事件，足以在这个无电视、无手机、无网络的三无时代，成为所有人乐此不疲的谈资。

    曾有好事者统计，元寿元年年末到元寿二年，新都及新都所在的南阳郡，新生儿的出生率足足下降了五成，这充分说明自王获出事后，周边地区夫妻的床上运动都受到了巨大影响。说来也是，关于卖肉西施的话题，说出大天去也不过是谁又趁着屠夫不注意吃了她的豆腐，哪有比讨论起来这集官二代、富二代与一身的王获的花边新闻更给力呀。

    如果是在背后讨论倒也罢了，可是有一天王获出门后才发现，竟然有无数人跟在他的身后，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一言一行。虽然这些人并不敢像后世的记者一样，争先恐后的把手中的话筒、录音笔递到王获眼前，可如果给这些人配上摄影器材，那简直就跟后世的狗仔队没有丝毫差别。

    然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王获连个门都不敢出。可是他还是杯具了，如今自己的家门口简直成了菜市场，不但新都城内的居民把这里当成了聚会场所，就连进城买卖物品的农民和商贾，也都不急着去集市了，而是先来王家门口看看有无最新新闻事件发生。

    随着斜对面一户要迁去洛阳居住人家的房子竟然卖出了四万钱，更是给王获的身上罩上了神秘的面纱，要知道原房主两年前购置此房产只花了两万钱，而且未经任何改造。据买主说，只所以出高价，就是因为这样离王获更近，更方便获得第一手的信息。王获悲哀的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推高新都房地产价格的最大黑手。数日内，关于王获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南阳郡，传说南阳太守甚至专门从宛城①遣人来调查整个事情的原委。

    由于始终不见王获出门，因此每当王家的奴婢出门时，就会有一大群人围上前来问东问西，这让王家人不堪其扰。除此之外，就连看门狗大黄也是深受其害，就因为尽职尽责，所以每天对着门口的陌生人汪汪个不停，结果弄哑了嗓子，只能悲伤的趴在墙角无声的呜咽。

    家门口出了这么多事，自然王莽心中也是清楚，可是因为王获在失忆后所做的事情，不用解释他也明白，都是强身健体、虚心学习所引起来的罢了。自己儿子所说的一些话，虽然初听之下无法理解，可明白意思后再细细品味后也能发现，似乎很有道理。想要禁止侯国内的百姓议论王获，对于王莽来说看似轻而易举，可是对于爱惜名声的他来说，绝不能也不敢做出道路以目的事情。所以他除了要求王获谨言慎行外，还摔了几次杯子，对于其它也是无可奈何。

    郁闷的不只有王莽和王获，被王获拉来当做识字老师的三弟王安也是郁闷无比。这不，三弟王安刚刚拿起论语，刚指着为政第二开篇的子曰：以政为德念了一遍，也不等王获有没有记住，就跟他抱怨了起来：“二哥，果真如你所说，门外那帮闲人真让人感觉，感觉什么来着，恋态！对，就是你说的变态！以前我出门，别人都称我是三公子，现在可倒好，不叫三公子倒也罢了，他们还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快来看，他哥就是王获。”

    对于这个生来胆小而又虚荣心极强的三弟，王获也是无奈的很。本来他当初是借着向大哥王宇王长孙借书的由头，想让大哥来教自己识字，可是好巧不巧的，正好碰到了三弟王安，所以兄恭弟谦就变成了弟恭兄谦，还白白给外面的那群人增加了不少笑料。想到此处，王获不禁白了王安一眼，但又不能不安慰三弟弱小而脆弱的心灵，所以他就对王安讲道：“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三弟，何必在乎外人说什么，你要记住，你就是你，我就是我，都是不一样的烟火，只要你做到谨守本心，任他风言风雨，我自岿然不动就可以了。”

    王获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喊了声“好”，回头一看，原来是父亲王莽和大哥王宇一同走进了房间。王莽拍着王获的肩膀，正色对他说道：“近日新都人所谈之事大多与你有关，之前还怕你有什么想法，今天听到你说的谨守本心，任他风言风雨，我自岿然不动，为父就放心了。”说完，王莽就背着手走出了房间。

    看到王莽临出门时的脸色不是很好，王获就询问大哥王宇，是不是自己的事情惹得父亲生气了，原本大哥本不欲说，但经不住他的再三询问，这才告诉他，原来近日长安颇不太平，天子越发宠幸黄门郎董贤，甚至要加封董贤为高安侯，丞相王嘉因为上书反对此事，结果被天子下令关在了狱中。

    王获突然想起来，似乎因为他的重生，王莽的命运已经被改变了。要知道历史中的王获杀死家奴，王莽逼王获自杀后，不但得到世人好评，似乎就以王获之死为导火索，许多官吏和平民都为王莽被罢免鸣不平，要求他复出，汉哀帝在公元前2年重新征召王莽回到了京城，这样王莽才有机会执掌朝政大权。

    当王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后，也就没有心情继续学习了。送走了王宇、王安兄弟二人，王获就在心中暗自盘算，不论如何，都必须想办法让王莽回到京城，否则按照历史的记载，没有子嗣哀帝应该在明年就会驾崩，即使有太后王政君在，如果王莽不能执掌朝政大权，很有可能仍然会落个身死族灭的下场，所以不管是为了什么，都必须要想办法让王莽尽快回到长安。(本章改变了对话风格，读者如有想法可发书评留言)

    ①宛城：著名古城之一，大概在河南省南阳市宛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