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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止瞧着魏灵柔一步三喘气的模样,别开了头。
还是风景看了舒坦些。
目光向前,落在了被甩在后头的帝澈身上,帝止的眸色深了几分,垂眸思索片刻。
再抬眸时,他先看朝远方看了一眼,见那道瘦小的白影虽跑得有些远了,但还在他的视野范围以内,便没再担心,而是轻夹了下马腹,上前几步,到了帝澈身旁。
“八殿下。谈谈?”
帝澈闻声偏头,见说话之人是帝止时,神色不由微微一怔,清亮的眸子转了转,犹豫了两秒后,他点了下头。
帝止带着他到了队伍的最末。
因为这个位置,才能确保谈话的保密性。
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张潜于暗处的网,正慢慢地铺开,等待着收网的最佳的时机。
**
即便凰无双跟帝止是熟得不能再熟,但显然帝澈和帝止是不熟的,甚至,有些生疏。
而且,帝澈也并没有爱屋及乌,对帝止多那么一丝丝的好感度。
“皇、皇叔,怎么了?”
帝止单手握着缰绳,脊背挺直,微微侧了下眸,轻飘飘地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和你聊聊。”
帝澈不解,“聊什么?”
帝止墨色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深邃如夜,看不出所想。嗓音缓缓,宛若溪流。
“聊聊皇后的死因。”
帝澈的手,下意识地就抓紧了缰绳。就连呼吸,都滞了一秒。
心跳得有些快,手心因为紧张渗出薄薄的一层冷汗。
尽管如此,帝澈还是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帝止,“皇后之死,不是由右相云大人调查的么?据说是……自缢身亡。
皇叔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了?”
帝止看着他,薄唇动了动。
声音虽小,但二人却听得清楚。
“八殿下,本王知道是你。”
帝澈怔在原地,一瞬间,他脸变得惨白,眼底浮上满满的震惊。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怕,他怕将六哥印象里那个乖巧懂事的他,给彻底抹掉……
他更怕,更怕六哥知道是他做的,就不喜欢跟他在一起了……
所以,即便就是他做的,他也死都不能承认。
因为璟王跟六哥关系非常,万一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六哥……
那后果不堪设想。
帝澈低着头,指甲狠狠地嵌进手心,指缝间渗出血迹,都丝毫未察觉到痛。
为了以绝后患,只能……
斩草除根了。
帝止虽察觉到帝澈的情绪变化,但只是轻笑一声,自顾自地道,“八殿下,是你潜入冷宫杀了皇后,那数十根银针,是你刺入的吧。”
帝澈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你……你不要污蔑人,你有证据么?
你们若是有证据,为什么那日不在朝堂之上揭发出来?为什么要冒着欺君之罪编造一个假的结果呈报给皇上?”
“证据?比如说——在冷宫最内侧的窗边上,你留下的脚印么?”
帝止见帝澈的身体重重地一僵,面不改色地继续道,“八殿下,本王希望你明白,我们之所以替你保守秘密,是不想看见小六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