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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莞竟然给自己注射了毒素，她是在逼她说出配方吗？
她就那么爱凌以御吗？
温悠柔的心底扎起了密密麻麻的疼，仿佛是重新又认识了她的女儿。
她想掀开眼看看凌以，没有勇气而又排斥，沉重地压着眼皮。
“妈，你就这么无动于衷吗？”凌以看着迟迟不愿睁眼继续装睡的温悠柔，心寒似铁。
温悠柔闻言，眼睫毛颤抖得更加厉害，频率也更加频繁，在灯光下投下了一道道的阴影。
凌以知道温悠柔在挣扎，二十几年的怨念无法立刻就释怀，她静静地坐在床沿，等待她母亲睁眼看她的那一瞬。
病房里静谧无声。
凌以的存在宛若一道无形的压迫力炙烤着温悠柔的神经，逼迫着她缴械投降，每时每刻她的内心都在挣扎。
夜色暗沉，翻滚在漆黑的天幕上，直到黎明冲破曙光，迎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凌以坐在温悠柔床沿，双目盯着她母亲看了整整一晚，眼皮沉重，眼底酸涩红镐。
温悠柔也是一夜未眠，至始至终她都感觉到一道炙热期待的视线无时无刻都落在她的脸上，她想了一夜，也没能想出个答案。
阳光洒在她身上，眼皮有几分灼热。
她终是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凌以通红的眼底闪动出光彩，“妈……”
温悠柔苦笑，“小莞，你可真是妈的好女儿……”
凌以听着，红唇一下子抿紧，她缓缓伸出手，摘下了脸上的口罩。
温悠柔唇边的苦笑瞬间凝滞住，浑浊布满血丝的双目不忍地波动着，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女儿，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痛和无力。
她没想到她们母女会走到这一步，为了一个男人……
她这辈子都被男人害惨了，如今瘫痪在床。
凌萧天，东方穆，凌以御。
温悠柔的脑海闪过他们的名字，在漫长的岁月时光中，她只有在不认识他们的时候最快乐。
凌以将口罩紧紧地攥在掌心里，声音轻缓的在病房里响起，“妈，我现在的脸就是凌以御的翻版，很丑是不是，可这是妈你的杰作啊……”
“你现在心底一定在想我没良心，竟然用自己的脸威胁你，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不管你跟陛下当年有什么误解恨事，凌以御是无辜的，你没有资格剥夺他的脸，他的容貌。”
温悠柔静静听着，一句无辜听得她心口堵塞，压抑许久的怨念终于宣泄了出来，“可是我的资格被剥夺了，我被剥夺了下床行走的资格，也被剥夺了做母亲的资格……”
当年的她不无辜吗？
她被强bao后，东方家退婚，温家人鄙视，她未婚怀孕，被迫离开A国，生下孩子后因为凌萧天未婚妻也就是凌以御的母亲，而失去了子宫。
事情有因就有果，在凌萧天和凌以看来的残忍和铁石心肠，是二十几年前早已种下的因。
她当年的无辜又找谁人可诉？
凌以听完，手心里的口罩瞬间跌落在病床上，扭曲丑陋的面容已经失去了管理表情的能力，但眼底的错愕是真实可见的。
剥夺了做母亲的资格，那她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