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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足无措的站在边上,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一下下轻拍她的背,一边无意义的说婆婆不哭。
像我小时候哭的时候我外婆安慰我的样子。
哭了好一会儿,陈婆才止住哭,摸了摸我的头,说:“桥娃,你回去吧,婆婆有些累,想睡会儿。”
我乖乖的点头,走出陈婆的家门。
第二天,听我妈说,陈婆的孙子是死在杭州,在工地上搬砖,被高空落物给砸中,当场死亡。那个包工头一看死了人,托人包了2000块红包转交陈婆,将她孙子的尸体扔在医院,连夜就出了省。
咦?怎么死法不一样?不是说高空坠落吗?当然,我更倾向于芦花的说法。
年三十那天夜里,我带了两大碗的饺子送去给陈婆和芦花,陈婆基本没什么胃口,只便宜了芦花,吃了两大碗,还看不出肚子撑。也不知道饺子被它吃到哪里去了。
我和芦花商量着该怎么处理这事,没想到,陈婆当天夜里,就独自去了浙江。
我知道她是要去给孙子收尸,她说她不能让她的孙子大过年的还躺在殡仪馆的冷冻柜里。
我无法阻止。
在汉族,讲究叶落归根。但在我们村这里的习俗,死在外面的人,棺材是不能进村的,只能从山脚绕行。
陈婆没有请人抬棺材,在她独自去了趟浙江回来后,就再没提起她孙子的落处。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将她孙子的骨灰连夜带了回家,也没有入土为安,就一直藏在她床底下,直到她去世。
这是后话。
正月初八,陈婆回来了。
我们村有一种说法,叫“七不出,八不归。”是指正月初七不适合离家外出,初八不适合远方回家。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妈说是祖辈传下来的。
我没看到骨灰盒,陈婆说,她已经处理过了。
桌上有一叠红红的钞票,是那包工头转交到陈婆手上的2000块。我心里愤愤,人命真不值钱,陈哥正值青春年少,居然只值2000块。这个包工头也太黑心了。
“婆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就这么让那包工头逍遥了?”
陈婆冷哼了一声:“他逍遥不了多久。”
她来到神龛前,拈了一柱香,向着东方拜了拜,又向中堂拜了拜,将香插在白米碗里,然后出门,一会儿拎来一只公鸡。
手起脖子断,血飞溅出来,那公鸡扑着翅膀乱挣扎啊,越挣扎血流越快,最后都汇集了一小碗。
又调了一小碗朱砂。她拿出一张黄纸,用毛笔在朱砂沾沾,在黄纸上面刷刷写了几笔,我凑过去瞥了眼,是人的生辰八字。
捏起那张黄纸,陈婆很认真的看了看,然后拿来剪刀,剪个人形,再将纸人浸在鸡血里。她眼里恨恨的,那眼光甚至有点凶,我心里嗝噔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了步。
她将左手拇指放在口中咬破,右手双指并拢,从左臂自上而下抚过,只见那拇指里的血像水笼头开了似的,哗哗的射了出来,一并落在鸡血碗中。
很快,她收手。又开始静默无声的念咒,我只看到她嘴唇上下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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