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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殊。
曹广年下榻在苏州布政司，过几日的招标会也是设在这里，曹子光来到门前，先让张浪塞给门前小吏一锭银子，然后表明自己的来意。
“劳烦通报一下曹大人，就说小侄曹子光前来探望堂叔。”
那小吏听到曹子光竟然是招标副使的侄子，立刻客气了起来，走进去通报。
不知道这个面子管不管用，为了报仇曹子光也好低声下气一次，小吏出来的时候笑意满满，很客气的迎曹子光进去。
如此看来这位堂叔还是记得曹家有他这一个人，曹子光随着小吏来到一间厅堂，眼前出现的中年男子一身绯袍，五官和父亲并无相似之处，父亲是水平眉厚嘴唇，而这位堂叔却是飞剑眉薄嘴唇，留有不长的胡须。
曹子光向前走了两步，躬身见礼。
“小侄子光见过堂叔。”
曹广年上下打量着曹子光，并没有长辈看晚辈的亲和，只是随意抬了抬手，道：“我听说你因在一家青楼做事，扫墓时殴打长辈，已经被逐出曹氏一族了？”
显然，曹广年在到达苏州之前，一定是回过江下镇了，可以理解，他作为招标副使，将招标会定在苏州，为的就是荣归故里的风光。
“是。”曹子光抬起头来，不以为耻。
曹广年点点头，脸上找不出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这令曹子光多少有些佩服。毕竟是官员，城府还是有的。
曹广年坐到了椅子上，然后示意曹子光也坐吧，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气，呷了一口。
曹子光并没有去坐，依旧站在原地，他将自己的来意道了出来，然后目光盯在这位堂叔面上，依然找不到态度。
曹广年正了正身子，正色道：“我只是这次招标副使，很多事情还是要关世子说了算，堂侄如果想参加竞标，一切也需走正当程序，如果符合标准，我自然会予以关照。”
说了和没说一样，曹子光只好让张浪送上礼品，说只是孝敬婶母的一点心意，并无其他。但曹广年坚辞不受。
也许这位堂叔真是位为官清正的人吧？曹子光有些钦佩。如果他真的公正无私，倒也无话可说。
曹子光走后，后堂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吕绍辉。
吕绍辉冲曹广年拱手致谢，吕家早已重金买通两位副使，答应在关世子面前促成吕家中标，而那关世子对这次招标并不上心，担任正使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基本上两位副使提出来的他都会赞成。
报名参加这次竞标的家族并不多，也许大家早已知道不可能争得过吕家，索性直接放弃。
大唐这边的情况不是很理想，由于准备太仓促，大唐织布坊的各方面指标比吕家要差一些。尽管如此，曹子光仍然决定搏上一搏。
几日后，布政司院里已经摆下了招标会场，各家的布料样品一一摆列，只等明天三位招标使做最后筛选。
吕绍辉傍晚的时候从苏州布政司房间走出，脸上近些月来的愁容一扫而光，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打点完毕，关世子已然点头，吕家将中标。
在院子里看着自家的布料样品，吕绍辉微微一笑，是不是最好已经不重要，偶然间他看到其中一匹布料有问题，眉头蹙起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