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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娘,你不要哭,我现在很好。“稚童一边将桑娘脸上的泪水细细擦去,用稚嫩的声音安慰着眼前的妻子,他当然认得出来对方就是自己的妻子,只是自从变成这副孩子模样后,铁柱总是时常会忘记些什么,就连半夜睡觉还有尿床的时候,其他事情可能会忘记,但还不至于连陪伴自己从小到大的桑娘都不记得了。
“铁柱哥!没事,我等你长起来。“桑娘抹去眼角的泪花,嘴角开始有了笑意,这是好事自己哭什么,铁柱哥没死就已经是万幸,而且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只是变得小了点,没事自己等得起。话语间,二人又抱成了一团,全然没有注意到院子里还站着的三个局外人,正看着这对年龄差距颇大的重逢夫妻。
“咳咳。“月道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干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的哭哭唧唧。好在桑娘与铁柱也听懂了这言简意赅的提示,将自己的情绪稍稍收了些,哭啼声小了下去。
月道人之所以打断夫妻二人相聚时光还真不是自己多事,而是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桑娘恐怕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关于铁柱哥现在的这副身体其实只是暂时的,而且要长回从前那样人高马大的也不需要再熬个十几年的光景。
“关于令夫的身体,其实只需要短短一个月便能长成以前那样,完好如初。“毕竟当时自己使用的草木为介,给铁柱还有那两个可怜人重塑的肉身,草木生长的速度自然要比人要快得多,用不了多久就能长好了。
不然就在前几日,那铁柱被自己抱回来的时候还是个胖嘟嘟的小婴儿,今日已经长成五六岁模样,能开口说话,下地走路了。也许再过几天,那稚童就能长成一个半大小子了。
听到月道人的一番解释,桑娘终于破涕为笑,再难掩心中的喜悦。连忙就要跪地磕头道谢却被月道人一把扶起,挥了挥手示意免了。
这一切祸事的根源本身就是自己这个孽徒东三所致,自己不过是在替自己这个傻徒弟还债,没有什么值得道谢的,反倒是自己和东三需要对桑娘和铁柱再三道歉。
刚才的一切,东三和旺财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师父那草木之术,居然能再塑肉体,死而复生。既然可以死而复生的话,那为什么之前不早早拿出来,就像在山神庙里遇到的叶大侠那次,这样的话叶大侠岂不是也可以再活一世。若是要付出什么代价,为何今日却舍得给一寻常猎户救命用。
东三不知道的是这草木之术其实并不是月师父自己的本事,而是拜身上那团诡异的气息所赐,只有身为司命借助仙人浊气的力量才能真正做到起死回生,就像现在这样。之前之所以没有救叶大侠也正是这个原因,因为那时候的月师父根本救不了对方。
比起东三对于那些神奇功法,法术的团团疑虑,旺财心中的警惕虽然一直未放下,但也更添了几分担忧,一种不好的预感隐约在旺财的心头盘亘着。
师父他老人家不会是继承了司命吧。这个可怕的念头刚一冒出就被旺财按下,压在心底。
这怎么可能,师父怎么可能会选择去做那囚徒,尽管旺财很努力的想说服自己,师父不可能成为司命的,可眼下的种种迹象无一不说明旺财心中那想法可能真是如此。
如果不是成为了兀城的司命,为何师父会这草木之术,这是只有司命才能做到的联通阴阳二界的独特术法。再加上先前自己寻人术的红线虽然指明了这个位置,可当师父出来后,本应该紧紧缠绕在师父身上的红细线却纷纷避开了,半分没有贴近师父的意思,只在庭院内一遍又一遍打着转。
如果不是师父背上那股缠绕诡异的气息,那红色细线怎么一直在躲避,那气息与顺天府门内那东西的气息一模一样,都无法被感知,任何寻踪术都无法探知感应到它的存在,只会绕开它。用手去摸那黑色的气息也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只有自己亲眼来看才能看到它的存在。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完全隔绝于世间万物之外的东西存在,我们这个世界就算是轻轻吹一口气带来的影响都是持续存在的,只要是存在东西,就一定会带来一直存在的影响。这也是为什么旺财的寻踪术就连数年前的一具尸体腐烂成白骨都能寻得的原因,因为不论那尸体如何变化,终究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不过是以其他形式存在罢了,化作烟尘也从风中感知到它细微的存在。
而师父身上那股黑气却不然,它的存在对周围一切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可偏偏肉眼清晰可见它的存在,古怪的很。这样古怪的气息,自己也只有在顺天府门外偶然间窥视过一次,自然记忆尤深。
如果眼前的师父不是那顺天府内的老东西假扮的话,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性。也是旺财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师父恐怕已经接替那老东西,成了这兀城的司命。
先前都是自己的猜测,但方才自己确切的感知到了那孩童身上的草木气息才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铁柱的现在这副身体完全就是一截柳枝做的,身上的奇经八脉,包括那气息也都非常人一般,若不是仔细观察,很难发现眼前这个稚童说话间腹部和胸口根本没有气息的起伏,他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呼吸。
在与桑娘简单的交代完最后几句,月道人便拎着东三的衣领从小木门处拽了出来,旺财也紧随其后跟着月师父一并出来到大街上。
先前进门的时候东三有多风雅俊朗出来的时候就有多狼狈,头发都被师父的一顿拖拽下弄的乱糟糟的,脸上还多了一个巴掌大的红印子,正是先前月师父在东三脸上留下的爱。
看着一个老道人拖着一个衣冠不整的小道人来到大街上,街上的人纷纷侧目,投来看热闹的目光,道士打道士,还真少见。
“你看,你看!那个小白脸道士灰头土脸的,被人拖在地上走呢。“街上有不少闲来看热闹的,尤其是茶楼那边,二楼靠着栏杆处聚着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他也不知道疼,这地上多少碎石头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人群中一个稍矮点的胖姑娘看见地上那道人衣服都被地上的碎石头划破了不少破口,尤其是方才拐角处,一个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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