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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毕竟不论多早熟,这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虽然样子完全不一样,但就冲这个男孩的行为举止和气质,即使不拆开书信他也知道他是谁的孩子。
王达的大手揉了揉亦将的头发。
“辛苦你了……”
“亦将有幸可以追随服侍先生左右,并不辛苦。”亦将按捺住自己想要打掉王达手的冲动,带着笑容回道。
王达看了看亦将的笑容沉默了一下,然后注意到他的衣服,唤了一声。“栖迟,去取予归的衣物来。”
“别笑了,都说了你的笑容真难看!”栖迟翻了个白眼,走到隔壁的毡房中拿了一套少年的衣物出来。
“不得无礼!”王达呵斥了一声,把衣物交到亦将的手上。“这丫头,自幼丧母,平日被我惯得没大没小,等日后可还要劳烦你照顾她了。”
“我又没有说错,笑得比哭还难看,又何必要笑出来呢!”栖迟不满的说道,走到王达的面前,踮起脚尖来平视着亦将。“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你肯定是慕名来找我爹地拜师之人,还说什么侍奉于左右。”
“栖迟!”王达皱眉,一拂袖子把她隔开。
“萧予归,带她去做今日的早课。”
在旁边小一些的毡房之中似乎有人应了一声,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走了进来。
这人就是那个萧予归吧,亦将的目光不自觉得被他吸引住了。
少年面容俊秀,一身从容沉静,虽然只有十岁,但看上去就像是二十多岁的气度一般,眼中那一抹需要时间才能积淀而出的智慧和厚重已有成型。
他看到亦将,礼貌的一笑,让人感觉很舒服。然后他走过去半蹲下来,平视着栖迟,帮她把没有梳好的头发掩了回去。“先生有要事与贵客相商,出言打断视为非礼勿言,并非贵女之道。况且人各有好坏,若非了解便妄下评论则为目光短浅,自视其大,这两者皆不可取。”
栖迟被萧予归说得脸红,点了点头低下了头去。
“我今日早上闲来无事,做了一些点心,栖迟要不要尝尝?”萧予归站起来对亦将欠了欠身,露出一抹歉意,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年龄就忽视了他。
亦将连忙回以微笑。
栖迟拉着萧予归的手往外走去,但是在与亦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停了下来,瞄了他一眼。“但是,我爹地隶属天机一脉,一代只传一个弟子。我已经有了予归哥哥,你没希望了!”
亦将闻言,笑容未变,依旧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但是他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眼中也出现了茫然的颜色。
这一幕自然都落在了一边的王达眼中。
“你先去洗漱一番,吃过早饭好好休息吧。”王达看着男孩单薄的身影,眼中也露出心痛之色。
他拉住亦将的手,转身走到了屋内。
如果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面对苛责和诛心的话语,仍然可以保持冷静和微笑,不知道是会难过还是会欣慰。
哎……
乱世雏形已现,剩下的都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