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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是冠军,必须是两场冠军。
段誉翘着脚坐在沙发上,表情极为愤慨:“没想到超过了格林,最后居然超不过喻星潭?!”
“没想到喻星潭的实力也那么恐怖...”岑杰也说。
之前似乎一直都没什么很明显的感觉,到现在才发现这人的水平居然已经高到这种地步。
也就在同一时刻,喻星潭刚完成一次流畅过弯,他神情放松,对这场比赛的冠军已经是势在必得。
啧,真可惜啊。
边想着,他从后视镜里探了眼后面的周棘,还颇有些替他惋惜地叹了口气。
原本还以为承阳今年会跟他们一块晋级呢。
结果这事那事的凑到一起,到最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本来报名WTCR全季的统共就没有多少是中国车队,结果这里面水平都还参差不齐,九站下来,也只有他们银翼能登上决赛。
而这时候裁判站也发出信号,示意只剩下最后一圈。
这是周棘最后的机会了。
前面几个平缓的弯道照常通过,黑银两台赛车首尾相接,维持着表面上的平衡。
虽然守住了第一,然而喻星潭好几次试图甩开身后的周棘,最后却也未能如愿。
这让他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因为他知道冠军对承阳意味着决赛入场券,周棘绝对会在这一圈放手一搏。
只可惜他不是慈善家,这个冠军绝对不会拱手让出去!
眼看着他们就要经过屠宰场弯,接着就来到了一系列下坡弯。
只剩半圈了。
此刻周棘的脸上没有多余表情,他脑中正在飞速运转,思考着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超过眼前这辆车。
一定会有办法的。
也就在刚一拐过左长弯,他余光无意间瞥见旁边掠过的提示路牌时,心中猛然一动。
有了。
看台上的加油呼喊声如雷动,银翼的车迷喜形于色,好几面印有银翼队标的旗帜也已经在看台上迎风飘扬。
在准备入弯之前,黑色赛车依然紧紧跟在后面。
喻星潭很快压进边沿,循着柏油路被无数轮胎碾过的痕迹,毫不拖沓地封住内线。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最后关头好好防守。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却是听见黑色赛车重新响起了引擎声!
这家伙要干什么?!
喻星潭在蓦然间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扭头朝后视镜里看过去。
车影已经没了大半,周棘竟是想往外侧绕过他?
疯了吗!这样根本不可能!
喻星潭只觉得周棘这个做法很蠢,随即也立刻跟着准备在出弯口踩下油门。
外侧无论是在距离还是向心力上都有着明显劣势,内侧都超不过的还企图从外侧扭转局势,简直是异想天开!
只要一加速,周棘就会被远远甩到后面。
可就在他准备贴着内线按照原计划继续加速时。
不对。
一股凭空出现的异样情绪扯住了他。
有哪里不对劲。
这使他强行冷静下了来,直觉在告诉他,周棘是故意引他这么做。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眼看着周棘义无反顾地加速驶向外侧,喻星潭心中忽然就有些没底了。
难不成这人是准备抢下一个弯的内线?
可他记得下一个也是右弯啊。
但是这短暂的几秒时间并没有办法让他理性思考,再加上这里是个短暂的视线盲区,放眼望去只能看见连绵起伏的群山。
“该死。”他咬牙道。
为了保守起见,他当机立断选择了最稳妥的做法。
放掉内线,走中线。
这样无论最后结果是在哪一边,优势也都还是会在他这里。
转眼工夫就到了出弯口,最终谜底即将揭晓——
喻星潭谨慎地朝尽头望去。
就是右手弯!
此时此刻他已经感觉心跳飙升到无法估量的节拍,他气都忘了喘,当即就要赶紧加速向右摁住内线。
可还没等他开到近在咫尺的位置,他忽然感觉到车身猛地一晃,紧接着几乎要腾空而起!
这里高度有落差!!!
刹那间,喻星潭大脑变得空白一片。
刚才光顾着预判前方路线和周棘的意图,全然忽略掉了这个不起眼的细节。
他中计了。
那人从一开始就是在故意迷惑他!!!
与此同时,原本还在外侧的周棘果然已经稍降速度,调整好扭矩,稳稳当当通过起伏路段。
等在他终于控制好抓地力,准备再次占进内线。
周棘已经抢先一步加速,黑色赛车化作一道残影鬼魅,生生超越到他的面前!!!
这一刻,喻星潭感觉自己心跳戛然而止——
第一。
都摆好姿势准备为喻星潭欢呼的车迷也倏地沉默了。
更准确地来说,此刻除了还盘旋在上空的震耳引擎声,整个山地都是万籁俱寂。
而承阳车队的P房里,也在经历了一段诡异沉寂之后,才轰然间炸开了锅!
“周棘...真成神了?!”
“卧槽我不是在做梦吧!!!”
“冠军!”
“他真的拿了冠军!!!”
“我靠他是真的拿了冠军!!!”
比赛进入尾声,在最后的直道上,两个人都是压着全油通过。
任喻星潭心里再有策略,车技再过高超,现在也束手无策。
而周棘盯着前面挥舞着的格子旗,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慢半拍地恍惚了一下。
他刚才也已经是孤注一掷。
之所以会那么做,是因为突然想起骆其清前段时间在赛道上同他说的那句话——
只要别人没办法预判,你就有机会借此翻身。
在这最后关头,喻星潭定会严防死守不让他拿冠军,必然也会步步为营。
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喻星潭的剖析猜测。
那他就故意扔出烟雾弹。
去跟喻星潭打一场心理战,然后拼两人对地形的熟悉度。
人在高度集中思考的情况下是会忽略其他东西的。
就比如,那个出弯口的起伏。
那么。
来猜猜看吧。
我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又能不能防住我呢?
-
在赛中休息的时候,维修区总会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是处在无人看守的状态。
这是许书航连续观察了好几个站点才得出来的规律。
因为要调校参数,几个维修技师会去工具大箱里比对配件,还有一小部分要去管车检的事情。
即便有人在场也没关系,他是首发车手,来维修区看车配合调整也再正常不过。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现在整个P房都空荡荡。
周棘拿到了第一场正赛的冠军,队里大部分人现在都集中在领奖台前为他捧场欢呼。
而他向来都不爱参与这些事,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不在那里。
外面鼓风机声音嘈杂。
许书航先朝两边看了几眼,然后才快步走进维修区,把一个拇指大小的安瓿瓶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
这东西是那个人准备好了的。
里面装着的一种特制强效化学液体,会加速金属,尤其是锻造钢的腐蚀老化。
只要集中倒在某个赛车零件上,等到了赛道上,伴随一段时间的高功率运作,零件就会逐渐承受不住压力,最终断裂报废。
而这种液体无色,接触空气之后又会迅速融合蒸发,仅剩的微弱气味也被其他浓烈的工业气味给遮盖。
所以就算后面把零件卸下来查看,也只能得出是零件使用过久老化,抑或是质量问题的结论。
不得不承认,那人能想出这招实在是妙。
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让一辆车在赛道上出现故障。
等车队到最后探查无果,也只会认为这是因为维修团队检查不力,才频频出现失误。
想到这,许书航眼底闪过精光,他迅速找准车窗上贴有周棘信息的赛车,然后走到有遮挡的一侧蹲下。
掰开顶端封口,他用袖子捂住口鼻,然后伸直胳膊,将对着底盘靠轮子的连接部件倾倒上去。
直到整个安瓿瓶里的液体都被倒空,他又确认地板上没有残留的安瓿瓶碎片,然后才撑着膝盖起身。
一切大功告成。
安瓿瓶被他用纸巾包裹住塞回口袋里。
出了门口,许书航谨小慎微地左顾右盼,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之后,就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走出了维修区。
最后纸团被扔进了P房外十几米远的大垃圾箱,跟各种各样的垃圾废品混在了一块。
到这里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许书航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舒畅了不少,然后双手揣进兜里,哼着歌往回走。
而当他经过围场的大屏幕,看见上面记录着刚才的冠军得主是周棘时,他不由得嗤笑出声。
得了一场冠军又如何。
跟决赛说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