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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高中——
徐渺淼的中考失利其实在我的意料之外,而且她挂掉的居然不是她天天头疼的数学和物理,而是她几乎可以在这一届学生中称霸的语文。
她怎么了?
对于徐渺淼来说,“临场胆怯”之类的事情大概永远不会出现。我从认识她起,就没有见过她为了什么人什么事情而惊慌失措。
但我能明显感觉到她考前的心情沉郁,似乎处于某种不安和暴躁之中。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肯说。就好像只要她说出来,某个压在心底的秘密就会疯长成巨大的伤心。
而我最见不得她伤心。
所以我不再问。
但我预感到暴风雨就快要来临。
我和徐渺淼之间的缘分果然没有强大到能再续前缘。
我那对可爱的父母认为我的理化成绩不错,十分坚持的要求我选报W中。
冥冥之中,我觉得我又要重蹈十一中的覆辙。
可这一次无论我怎么抗议,都只能被判无效。
“W中和S中都好,但是一个重文一个重理科,为了你未来的前途,你必须选择W中!”老辛将手里的报纸重重的拍在实木餐桌上。
“初中的时候你们非要我选十一中,我去了。可是最后还不是转到了我本来想去的学校?你们既然希望家里有人上W中,那等一年后你让辛柏宇去就好了,干嘛非得牵扯上我?”我据理力争。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又要拿我当小白鼠,去为我那正在读初三的弟弟再试学校。
“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吗!我和你妈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为的就是让你有一个好的前途!十一中,亏你说的出口!如果不是你别扭的性子别人能来招你吗?孩子他妈你是怎么管教她的!”老辛气得来回踱步,如果不是我已经十五岁,他八成还会把我胖揍一顿吧。
我的脑子里始终回荡着老辛那句“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吗”,原来我一直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啊。我居然忘记了我在这个家根本就是多余的。
我苦笑着闭上双眼,“是不是我上了W中,你们就不会再干涉我?”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呢?”我的妈妈周倩薇抬手摁了一下我的脑袋,“你爸也是在为你的未来考虑,现在这年头工作越来越不好找……”她将刚出锅的菜端来放在老辛的跟前,然后摘下脖子上挂着的围裙,顺手掸了掸衣裙上的杂质。
头顶的吊扇呼呼的吹着风,我的头发跟着飞舞,一阵刺鼻的青椒辣味被我吸进鼻腔,大概是她刚刚乱碰我脑袋留下的味道。
我憋住一口气,生怕吐出这口气,我的眼泪就会留下来。我觉得肯定是青椒太辣了,它刺得我的眼角泛酸。
老辛指着我的鼻子骂,“瞧瞧你那好女儿的样子!让她去上W中就想是要她的命!我早就说过女孩是赔钱货,即使养大了也只会糟父母的心!”
“她也是你的女儿!”周倩薇被他激怒,愤愤地丢下碗筷。
……
又开始了,每次到了我要选高中的时候,他们都会大吵。既然嫌弃我麻烦,为什么不在我出生后直接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