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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浩和司马光干得事情都是在窟野河畔谋求利益,所以还真可以说是算得上前后任。
而且这个叫钟浩的年轻士子之所以让人司马光印象深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他有两首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传世之作的词作。
这个叫钟浩的年轻士子做得那《水调歌头》中秋词和《青玉案》元夕词,哪怕在司马光这个大文豪来看,也绝对是令人拍案叫绝的,哪怕让他来填词,怕是也很难企及。其文采之高,让司马光这样的诗词文章大家都有些叹服!
司马光觉得:这个开拓河湟的策略,到现在还记得的人,真的很少。就算记得的,怕是也绝大多数不会来参加科考。因为记得的怕是都是些重臣,不可能会参加科考。
其实就算偶尔有人记得这个策略,怕是也不会用心记住,也做不出这么透彻的分析。因为这个开拓河湟的策略,根本没被朝廷提起过。
因此综合这些,司马光猜测这份考卷的作者,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曾经提出过这个策略的年轻士子钟浩。
不过司马光不仅有些疑惑,这个叫钟浩的年轻士子,应该是文采斐然的,不然也不可能做出那么名满天下的词作。但是看着这份卷子的诗赋,实在是粗疏不堪,太不堪入目,实在不像是一个能做出那等惊才艳艳之词的才子写得。
不过司马光很快找到了理由,那就是这个叫钟浩的年轻士子不擅长作应试诗赋。
这并不是没有先例的。这应试的诗赋有很多的条条框框束缚,格律韵脚都有明确的规定。对于很多才华横溢的、却不习惯被束缚的才子来说,确实是痛苦不堪。以前就曾经出现过好多,文采斐然的才子,做出的应试诗赋却粗疏不堪的情况。
很多时候,充满艺术灵感的诗词都是妙手偶得的,若是非得加上条条框框的话,这些妙手偶得的诗词便未必能做出来的。
司马光想到此处,不由的越想越觉得的是如此。
此时司马光心中觉得这钟浩绝对是一个才子,不但有文采,还有才干!他觉得绝对不能让这个才子因为受条条框框限制,而写不出好的诗赋落榜。
其实,只看到这一篇对夏的策略,司马光便在心中打定主意取中了的。
不过司马光还是耐住性子去看后面的两篇策论,当然他也是期待后面的两篇策论再看到令其惊喜之处。
那篇关于治理边患的靖边平虏策论,在胡霖看来,也是很是惊艳,但是在司马光这种真正在边境待过的人看来,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的。
司马光虽然现在也算是清流官,但他可不像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清流官一样,认为这对待边疆那些地方的边民和其他民族百姓,只靠“德政教化”就让他们驯服和归化。
这份考卷中提出的武力和教化并重的策略,是大部分在边境待过的官员都能总结出的。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的政策,这些官员也是都懂的。
不过,这份卷子也算很不错了。大部分只知读圣贤书的考生,是写不出这些东西的。到现在为止,司马光批阅的试卷中,还没看到几个能看透这些的。
那些考生的试卷绝大多数,还是在宣扬靠这教化,来时那些化外之民归化。殊不知,那些化外之民之所以被归为化外之民,就是因为他们很难被教化。
这道靖边平虏的策论,有亮点,但是在司马光看来,不是太多。不过比起别的考生的卷子来,也算是上等了。
不过在这道策论里没有看到令他眼前一亮的东西,让司马光微有失望。
不过,当司马光看到这道治黄的策论时,眼睛重新变得大亮起来。
这策论提出的办法,有着很多的理论和数据作支撑,不管可不可行,绝对是很有新意的,而且司马光看来,似乎是很可能行之有效的。
这篇策论提到的治黄的根本在于治沙,而且说堵不如疏,提出了行之有效的“束水攻沙”的策略。
这黄河绝对是盘旋在东京每个居民头上的一道阴影。
说起来,东京的上到官员皇家,下到百姓黎庶,大概都对治黄有着自己的一些看法。
司马光对这治黄自然也有着自己的一些判断,今日看到这“束水攻沙”的理论,竟然颇有共鸣之感。
这份考卷中还提到这黄河的泥沙大都是从上游的关西和河东的而来。这泥沙增多的原因是这些地区过度砍伐树木造成的。这些黄土塬地区的黄土地貌,本来就是土质松散,少了这些树木植被的保护,自然容易形成泥沙,既造成了当地的土质流失,也造成了黄河的泥沙增多。
以前,其实司马光也关注过这治理黄河的措施,他在河东时,还在专门去河东境内的黄河河道调研过。确实这黄河的泥沙是从关西和河东这一段才开始增多的。
不过这司马光倒还真不知道这泥沙增多,跟这黄土塬地区树木植被破坏严重有关。
此时看这策论中的论断,司马光倒是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这黄河的泥沙增多是这么一回事儿。
这道策论中不但找出了这黄河泥沙增多的原因,还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既然这黄河的泥沙增多是因为这树木过度砍伐造成了,这对应的办法自然也是广种林木。
这道策论中提出在河东路黄河的东侧广种林木。
这黄河东侧的密集林木若是成长起来,不但能保护黄河的水土流失,还能在战时,用以阻滞党项骑兵的进攻。
司马光看完这篇策论,也是大是兴奋,这些办法都是行之有效,用之可行的。
司马光认为只凭这两篇策论,便完全可以取中这份考卷,而且这名次应该给高点。
司马光和胡霖也是一样的心理,对这份考卷极是赞赏,认为作这份试卷的考生绝对是有实干之才的。
司马光有些迫不及待了,没有把这份考卷跟那些取中的一起等主考官王拱辰去批阅,而是直接拿着这份考卷便去找王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