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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看过去,有些惊讶:“小宝不是早就不和皇子们计较了吗?今儿是怎么了?”
皇子们都躲着他,小宝也瞧不上他们,经过了头一年的纷纷扰扰,热热闹闹,如今这一两年都是相安无事的啊!
小宝如今都是和冷仁愽,小弟混得在一起,时而去国师府练练拳脚,许久没听说他发脾气了。
青云摇头:“奴婢也不知,要让青烟去宫里探探消息吗?”
“罢了,他明儿轮休了,今儿回来,我亲自问他。”
傍晚,冷仁愽送穆非卿到穆将军府,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说定了第二日去庄亲王府上给冷仁愽庆生,才分了手。
“小舅舅!走吧!”
穆非卿牵着江家小弟的手往将军府走。
沐雪留着她小弟吃了晚饭,等到江府上的人来接,才放了他回去。
“小宝。”
“嗯?”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哦!”
等丫鬟们收拾好,沐雪将穆非卿喊进了屋子。
窗户半开着,徐徐夜风吹进来,凉爽,舒服。
穆非卿已经八岁了,长得有沐雪下巴那么高了,身量修长,脸蛋太漂亮,笑容太耀眼。
“娘亲,你要跟人家讲什么?”
穆非卿早不装乖了,他的本性也早在两年前被沐雪揭穿了,自己蹬了鞋子就往木榻上爬。
把小脑袋放在沐雪腿上,仰头笑嘻嘻的看着她。
沐雪伸手拂了拂他鬓角的黑发,看他一副没心没肺的小模样,想要板起的脸,还是缓和了。
“听说今儿你又在宫中惹是非了?”
穆非卿漫不经心的点头,拉着沐雪身上佩戴的荷包,捏在手里看,他晓得里面装了一把小小的金钥匙。
“嗯!”
“公主和皇子们毕竟身份尊贵,你如今也大了,不是早就不耐烦和他们计较了吗?为何今日又去招惹他们?”
公主和皇子们躲他还来不及,沐雪当然就把事情定性为穆非卿没事儿找事。
却又不忍责罚他!
别看他平日一副笑嘻嘻,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但每年穆楚寒的忌日,他可是要一个人哭到半夜,又不许人告诉她。
他终究是个孩子呐!
沐雪干脆把穆非卿的头发打散开来,用手指轻轻给他理着,也就是一种简单的按摩。
这孩子,被两个太傅当成了宝儿,什么东西都往他脑子里塞,前儿孙太傅还派人来说今年无论如何都要要让他参加童试。
早在穆非卿四岁那年两位太傅就说要让他参加童试,沐雪不同意,天才什么的,并不是好名头,且她那时候一直坚信穆楚寒能归来,等他成事。
穆非卿便是太子,哪里需要去和别人抢功名。
如今却是沐雪打着要带穆非卿离开大朔的决定,不愿意在科举这条路上太出色,免得以后离开,惹出麻烦来。
如此一拖再拖,两位太傅再也忍不住了。
沐雪见穆非卿拿着她身上的荷包把玩,不说话,又问:“听话,今儿你和大皇子还吵了一架,这又是为何?你不是一向和他要好吗?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说与娘亲。”
穆非卿撅起嘴:“娘亲,今儿皇上把人家叫去了乾清宫说话。”
“嗯?”
穆非卿漫不经心的说:“娘亲,皇上怕是脑子坏了,与他说话,人家很不开心。”
沐雪撇撇嘴:“所以,你就去找人家儿子和女儿的麻烦?”
穆非卿没有答话,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沐雪,问:“娘亲,我们家的大船什么时候造好嘛!娘亲不是说要去那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吗?”
“带着爹爹一起去吗?”
沐雪愣了一下:“你不是不愿去吗?说舍不得冷仁愽和你小舅舅?”
穆非卿无所谓的说:“带小愽愽和小舅舅一起去就是了,只是娘亲,我们要赶紧将大哥找回来才是。”
沐雪愣了一下,这么多年了,小宝还一直心心念念着辰哥儿呢,只是辰哥儿到底给穆楚寒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问过吴管家,问过青烟,问过青崖他们,都说不知道。
她也一直在找着,只是一直没有消息。
说道辰哥儿,心情又有些沉重了。
沐雪赶紧把话题岔开:“你还是算了吧,庄亲王怎么舍得仁愽跟你去,再说你小舅舅,是你外祖的独子,也是不能跟你去的。”
穆非卿嘻嘻一笑:“这有何难,人家把他们两个拐去就是了嘛!”
沐雪只当穆非卿说得胡话,也不理他,又追问起他在宫中大发脾气的事儿来,穆非卿见绕不过了,便坐起来,盯着沐雪的眼睛,问:
“娘亲,外面都在传,说你要改嫁了,秦家那个不要脸的是不是还缠着娘亲?”
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
“别听外面的人瞎说,娘亲这辈子就守着你过,心里有你爹爹呢,再装不下别人了。”
“若是旁人逼迫娘亲,让娘亲不得不嫁呢?”
沐雪笑,安慰他:“如今又有谁能逼迫得了我?别胡思乱想。”
穆非卿收了脸上的笑,突然说:“今儿,皇上问我愿不愿意叫他父皇!”
沐雪眨眨眼,盯着一脸严肃的穆非卿,一时间没明白过来穆非卿话里的意思。
穆非卿漂亮的眸子闪了闪:
“娘亲,皇上好不要脸哦,人家不喜欢他,不要当他的儿子。”
沐雪骇了一跳:“怎么这样问你?他又不缺儿子!”
穆非卿别扭的看了沐雪一眼:“娘亲,人家想八成是皇上他瞧上你了呢!”
天雷滚滚啊!
这话穆非卿在和沐雪说,第二日却传遍了整个后宫,是皇帝特意放出去的。
太后、皇后、穆贵妃、贤妃、惠嫔,各位娘娘皆是吓得不轻。
赶紧送信的送信,打听的打听,你来我往,核对消息,真是好一派景象。
秦月树听了,傻了眼。
刑部尚书秦大人赶紧去找左相,穆侯爷招了穆家几位爷在书房,想要商议商议,互相看了看,却发现提不起话头,毕竟这事儿太诡异了。
其他不说,镇国夫人可是嫁过人,儿子还在呢,且嫁的人还曾经捅过皇帝一刀呢!
第二日上朝,一个不怕死的御史跳出来,询问皇帝宫中传言他有意迎娶镇国夫人的事儿是不是真的,冷子翀扫了一眼眼巴巴的众位大臣,反问:
“这是朕的家事。”
大家瞬间给雷得里焦外嫩,这是承认了?承认了吗?
“皇家无家事,家事也是国事,皇上三思啊!”
御史激动地胡子乱颤。
元大人上前一步,抬头看着不要脸的冷子翀:
“皇上,此举不妥,还是不要乱开玩笑的好。”
“是啊,皇上,怎么也要顾着皇家的颜面,朝廷的颜面吧!”
“如是传来出去,可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还请皇上肃清歪风,将乱传谣的人抓起来狠狠责罚!”
竟是满朝文武都反对。
冷子翀看向詹大人,詹大人刚一出列,元大人就怒目瞪着他:“詹大人身为内阁御史,平日可有好好劝诫皇上?如今正是你得用的地方,可得好好劝上一劝。”
詹大人把嘴里准备好的话咽了下去,有些爱莫能助的看向冷子翀。
冷子翀又看向国师百里破风。
百里破风淡淡的说:“诸位大人觉得除了皇上,还有谁有这个能力能给镇国夫人更好庇佑?”
元大人穆将军三个字刚说出口,百里破风就道:“皇上深明大义,自愿担负起照拂穆将军遗孀孤儿的责任,众位大臣觉得有何不妥的?这不是对穆将军的一种交代吗?”
元大夫气呼呼的:“朋友妻不可欺,国师毕竟来自异域,想来许多道理并不清楚!”
“是啊!皇上若这样做,穆家小公子如何自处?”
冷子翀开口,又震惊了一片:“穆将军为朕的大朔而死,朕自当肩负起照顾他妻儿的责任,他的儿子,朕准备封异性王。”
呲——
整个朝堂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了,异性王啊!
穆侯爷眼珠一转,觉得这样不错,也不反对了。
刑部尚书秦大人,不甘又委屈的看了一眼左相:瞧瞧吧,我拼死拼活,鞍前马后那么多年,冒着身家危险跟着你干,不就是为了个异姓王吗?
如今穆家那无法无天的小子凭着一个娘,就那么白白得了异姓王,好羡慕,好嫉妒啊!
既然都当着朝臣的面表了态了,虽还没有争得朝臣们的同意,但这婚嫁之事,若是皇帝一意孤行,大家也是阻拦不了的。
于是早朝一下,这件事儿就闹的满城都晓得了。
大家都说,镇国夫人怎么那么好的运气啊,死了丈夫,有个刑部尚书家的嫡子一等就是六七年,如今连皇上都要许她贵妃之位,还要封她儿子异姓王呢!
这天底下全部的运气是不是都给她一人占去了?
不想,沐雪却拒绝了。
拒绝的干脆!
拒绝的让冷子翀很没有面子。
原本反对的那些御史和老古董,这下子又不开心了,朝廷和皇家给了那么大的脸,你竟然还拒绝,可不是打朝廷的脸吗?
太不知好歹了!
冷子翀把沐雪昭去乾清宫。
冷子翀在上方坐着,沐雪在下方坐着。
抛开别的不说,镇国夫人长得真的美,虽然已经是二十四五了,一张精致白皙的小脸依旧如少女般,嫩得能掐出水来,远烟眉淡墨相宜,又黑又亮的眼睛,就如宝石一般璀璨闪耀,不论是喜是悲,是怒是嗔,都别有风情。
两瓣花瓣似的红唇,红润饱满,贝齿细白,体态轻盈风流,站也好,坐也罢,看一眼就让人挪不开眼。
最是她那一口软糯的江南嗓音,听在耳里,感觉骨头都要酥软了。
没存这般心思的时候不觉得,如今有了这样的念头,再看她,冷子翀只觉得越看越满意。
没曾想,这个女人一口就拒绝了。
“镇国夫人,还是好好想想吧,这个提议对你和卿儿都有利无害。”
沐雪气笑了:“皇上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
竟然连卿儿都叫上了,果真不要脸。
冷子翀疑惑:“贵妃之位也不算委屈你,而且……”
“皇上!”沐雪厉声打断他:“如今我是镇国夫人,还可面见帝后不下跪。真当了贵妃,见了皇后娘娘倒是矮了一截,还得下跪。”
“皇上凭什么觉得这样的身份能打动我?”
“莫不是你想要后位?”
沐雪嗤笑一声,她是想要后位,却只想要她家爷给的后位。
冷子翀被她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激怒:“镇国夫人别得寸进尺,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沐雪冷声:“皇上误解的深了,我对你的后位毫无兴趣!纳我为妃这件事,休再提谈,别玷污了我与我家爷的情意!”
说完,沐雪佛袖转身。
冷子翀在她身后冷道:“镇国夫人富可敌国,西北战事尚可捐银捐粮,如今南楚进犯,镇国夫人打算捐多少?”
沐雪转身,冷冷望着他:“堂堂一国之君,连国库都不能充盈,一遇战士便寄希望于我一介女子,当真无耻,可觉汗颜?”
冷子翀站起来,从龙椅上走下来,来到沐雪面前:“镇国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女流,朕实话跟你说了,赛神仙这门生意,夫人若还想做,就入朕后宫。不然……”
难怪许家人有恃无恐,原来是皇帝在身后撑腰。
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皇上难道忘家当初的誓言?金口一出,还想收回?”
冷子翀笑,低声道:“朕只说朝臣各家不许插手,可没说皇家不能插手,如今正是用钱之际,赛神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谁敢质疑?”
沐雪觉得自己还真是低估了冷子翀脸皮的厚度,或者是穆楚寒死了,他们没了顾忌,才敢又猖狂起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沐雪回了将军府,把吴管家叫来发号一声命令,吴管家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夫人,这是要鱼死网破?”
沐雪寒声:“既如此,就谁也别想得到。”
反正赛神仙是她带来的,就由她毁灭好了!
反正,反正赚得银子想给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反正,他不在,这一切也没了意义!
不如都毁了干净!
青石镇黑娃得到消息,脸上的刀疤跳了跳!
闵州陆游也接到了消息,看着一望无际绿油油,长势良好的赛神仙叹了口气!
沐雪见过冷子翀第二天!
穆将军府有了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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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第一次,杀手要杀他,死得却是她。
第二次,被下春药的是他,失了清白的却是她;
而他,拔吊无情,她还是因他死于刺杀。
第三次,她再重来,还是被他缠上了。装逼、装傻、装疯,他就如狗屁膏药如何都甩不掉,走哪儿,哪儿都是他!于是:
她千方百计想躲他,杀他;
他千方百计想撩她,睡她。
她揪着身上薄被,眼皮打架,瞪着他:让我睡觉,其他一切都好说。
他揪着她的衣服,勾唇魅笑,哄着她:让我睡你,其他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