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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常景棣先去小佛堂看了云晚意。
抄了几日经文,实在无聊,云晚意和小满立秋几人正在绣花。
她坐在桌前,目光柔和,鬓边的头发不知何时,散了几根下来,搭在她如白玉的脸上。
不风尘,不俗气,倒有几分俏皮。
绝色的脸,也因此更加生动。
仿佛他画了无数遍的画像,完美无双。
云晚意绣功一绝,荷花在柔软的布料上,似乎真的盛开了一样。
记得他们之间的缘分,便是从锦绣阁开始的。
她用出神入化的绣功,把太后娘娘的凤袍修复的毫无痕迹,还更精致完美。
之后,她又自荐医术,帮他治疗腿疾。
缘分就是如此奇妙,初见,常景棣欣赏居多,没想到不到一年,她就成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王爷来啦?”立秋最先发现他,行礼道。
云晚意闻言侧头,看他呆呆的杵在门口,把手中的东西递给立秋后,轻笑道:“王爷怎么不进来?”
“不忍打破美景。”常景棣自然而然的坐在云晚意身边:“怎么今天有闲心做这些了?”
“闲来无事,做些小孩子的衣裳。”云晚意拿过桌上描绘的花纹,问道:“这个怎么样?”
她拿的只是初次勾绘,浅浅的墨迹,画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正在追逐蜻蜓。
原来,她不止是绣花活灵活现,画的画也有生气,仿佛活了一样跃然在布料上。
“好看。”常景棣仔细看了几眼,道:“现在绣制,是不是太早了些,你要好好休息才是。”m.
“是有些早了。”云晚意拿着那块布料,道:“正因为休息,又不好接触太多药材,这才找了个事情打发时间。”
“不然在这小佛堂,整个人都憋的无趣,大祭司离开了,我想明日搬出去。”
常景棣动作微顿。
算卜子还在府上并未离开,要是云晚意现在出去,会打乱算卜子所有的计划。
常景棣已经答应算卜子了,现在功亏一篑,对几人都不好。
想到这,常景棣掩住眼底的情绪,笑道:“知道你有孕,又想着你会在这多住几日,我叫人重新布置主院。”
“大概还要个两日时间,要不你先挪去客院住几日?”
云晚意没做他想,原本她的确是打算在小佛堂住上几日的。
不过,她也不想大费周章,挪去客院,等几日又要搬回主院,挪来挪去的麻烦。
她没有在意,道:“就两日时间,免得麻烦,我就住在这吧,莫莎那边如何了?”
“莫莎那边一切正常。”常景棣给她整理着鬓发,柔声道:“你好好养胎,万事有我在。”
“我当然相信王爷,只是操心惯了的,有事没事都想多问一句。”云晚意自嘲的打趣,道。
“对了,几个庄子上,都递了消息上来,今年天气不好,一会热一会儿冷,田地是靠不住了。”
“我想着,那些个人都不容易,又是跟着王爷多年的,今年不要租子了,顺道叫人送些用得上的发给大家。”
“你说了算。”常景棣按了按眉心,道:“后宅都是交给你管的,你一个人就能拿主意,不需要过问我。”
“还有,孕中不想操持这些事,全部丢给管家,他也是庄子上提拔来的,身世清白,是个可信之人。”
云晚意嗯了一声,瞧着他的动作,起身走到他身后,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王爷回来前,大寒送糕点过来了。”
“他说帝纬找你了,可有为难?”
“为难不到我。”常景棣完全没放在心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赶走大祭司这一招,逼得他们黔驴技穷。”
“无非是威逼利诱,已经亮出底牌,再无威胁。”
听他的语气,也知道事情全在掌控之中。
云晚意也就不继续往下说了:“那就好,这几日在佛堂,需要吃素,你中午留下吗?”www.
“当然留下。”常景棣拥着她,哄她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说:“你在身边,吃素还是吃草,都是香的!”
“贫嘴。”云晚意又是好笑,又觉得常景棣和从前不一样了,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
“都是真的。”常景棣牵着她的手,往胸口探去:“不信你摸摸。”
立秋和小满几人,早就在两人柔情蜜意的时候离开,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
云晚意嗔怪的在他心口拍了两下:“隔着肉骨,能摸出什么?”
“你想要,我可以掏出来给你看。”常景棣按着她的小手,轻声道:“里面都是你。”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相闻。
云晚意脸色通红,呼吸间都是他炙热的又梳洗的气息。
这还不够,常景棣的额头,轻轻抵在她光洁的额间:“晚意,我命都是你的,别怀疑我的心。”
这句话,常景棣不是第一次说。
第一次是在温泉庄子上,两人水乳交融的那晚。
常景棣力气大,又是首次尝到心爱之人的滋味,没轻没重的。
云晚意像是锅里的煎饼,翻来覆去的折腾,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体力不支,半梦半醒间,耳边全是他染着情愫的呢喃:“晚意,我命都给你了……”
在佛堂没来由想起那些个荒唐事,云晚意又羞又臊,别开脸道:“越说越不像话了。”
“你脸红了。”常景棣空出来的手,轻轻按了按她发烫的脸颊:“害羞了,还是在想别的?”
云晚意垂下眼眸。
常景棣顺着她的动作,俯身攫取她的甜美。
两人腻腻歪歪好一会,云晚意呼吸都不顺畅的时候,常景棣总算良心发现,放过她了。
“越来越不像话了。”云晚意整理着衣裳,看了眼不远处的佛像,道:“佛堂内不好亵渎神灵。”
“没有亵渎神灵。”常景棣意犹未尽,啄在她额间,道:“是叫神灵也作证,看看我对你的爱,千真万确,没有半分虚假。”
……
吃过午膳,云晚意就倦了。
孩子在肚子里没多久,她的反应逐渐出来,倒也没别的,就是嗜睡,午膳和晚膳后,都要眯一会儿。
常景棣陪着她,看到她睡着了才出去。
刚才大寒就来通报过,说帝纬来了。
人在前厅,等了多时。
常景棣去前厅时,帝纬已经明显焦灼。
“王君怎么又来了?”常景棣话里带着讽刺:“之前分开时,王君说要本王等着,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帝纬沉着脸,又不好发作,表情一时间很是难堪:“镇北王,你可知现在外头都是怎么说的吗?”
常景棣微微倾身:“愿闻其详。”
镇北王府探子众多,帝纬就不信,他真的不知道!
帝纬深吸一口气,不悦道:“大祭司拿出来的密诏,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今都在猜想,你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帝王,皇上忌惮,已经召了重臣们,在勤政殿商议了整个上午!”
“你身为镇北王,却对此毫不知情,难道心中就没点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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