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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个头,却恭恭敬敬弓着腰身的桓侯蔚,拍了拍他的肩头。
“既然她现在名义上是你的姬妾,那~便好好安葬她。”
“君学知道。”
“嗯。”放下手,桓侯玺回首望了眼念兮。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繁复的目光,直射桓侯蔚的双眸,冷冷道:“不可饶!”
桓侯玺说完便整了整衣袍,向外走。
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与念兮,桓侯蔚走到门,眼眸一转,悄然将门关上。疾走两步,来到床前,伸手探了探念兮的脉搏,又在她的脖颈处摸了摸。
嗯?桓侯蔚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去找人来为主子安排后事?高悬的横梁之上,罂粟稳稳的藏匿着。不时的向着下头,偷瞄一两眼。
为了这即将来临的一刻,她这几日可是费了不少精力。可桓侯蔚,他又在干什么!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可能。
探出些许脑袋,罂粟小心翼翼的向着下面看去。听得些微声响,她又将耳朵给升了出来,凝神细听。
却也只依稀的听到:念儿......现在倒好,不用我...亲自动手.....娆儿,再过一会儿,你就可以永久的陪在我身边了...被催眠...等你身子......
这都是说的什么跟什么?罂粟拧起眉头,她可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等下脉象就要复苏了。
顾不得多做思考,罂粟飞身而下,卷起手中的蛇魂鞭,便朝桓侯蔚狠狠一击。啪!
“谁!”一个飞身躲过,桓侯蔚望着那条从眼前闪过的墨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指捻住这条毒鞭。
“蛇魂鞭。不自量力的奴才,找死!”
怎么会!罂粟盯着那紧捏蛇魂鞭的三根手指,满心惊诧。
除却妃妖念兮,可还从未有人能一瞬制住她的蛇魂鞭。尤其是这三指,分明与念兮是同一手法。
可等不及她多想,桓侯蔚便一把拽住鞭子,狠狠一甩。将罂粟连人同鞭的给摔出房间。
咚!嘭嘭——嘭!
噗...一口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沾染了雪白的面具,形成一道诡异而美艳的别致景色。
罂粟捂住胸口,望着那道站于房内的伟岸身影,眉心紧皱。
不行!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身形一转,罂粟夺门而出,飞速逃窜。
看着那消失的黑影,桓侯蔚不急不躁的看了眼床榻上的人。随后身形一转,向着罂粟逃窜的方位追去。
兜兜转转好一阵,桓侯蔚停在一间雅间门前,听着里头弥乱混乱的喘息怒骂等等声音。想也不想的便一腿踢开.房门,走了进去。
“呀!你是谁?不知道老夜在行快活之事么,还不给老爷我滚出...”一个身材浑圆,满身赘肉的老男人,正光溜溜的骑在同样赤身果体的姑娘身上,卖力而缓慢的做着千古不变的动作。
被惊扰的他,当即便将满腔的怒意,恶狠狠的发泄在意外的闯入者身上。
可桓侯蔚没空看着污秽一幕,随手撤下一块帘布,朝着老男人与那姑娘身上一盖。目光狠戾一瞪,吓得这老男人噤了声。
嗖——嗖——凌厉的鞭子,朝着桓侯蔚的后脑直击而来。
眼见着鞭子就要甩上桓侯蔚的脑袋,罂粟不由心头一松。桓侯蔚却缓缓转过头来,面带微笑。
不好!意识到情况不妙,罂粟提手收鞭,意欲继续逃窜。
桓侯蔚却是轻轻的捏住那墨绿的鞭子尾端,阴冷一笑。
哼!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也玩够了。念儿这奴才倒是培养的不错,居然用时如此短,便将这蛇魂鞭练到如此境界。
可惜,这本就不久于世的命。他要先行了断了!
一股浓重的杀气,直袭而来。可罂粟只能看着那被三指紧捏的尾鞭,无计可施。奈何,鞭在人在,鞭亡人亡。她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徒做无用功。
“哼!”指尖力道骤增,桓侯蔚使劲将蛇魂鞭往身后一撤。罂粟唯有被鞭子,向着桓侯蔚的身前带去。
三指张开,朝着罂粟心脏的方向伸开来。
“公子!夫人的尸首不见了。”急躁的身影,朝着屋内疾奔而来。甘臣气喘嘘嘘的怕在门栏上,再次重复着念兮的尸首不见了。
什么!念儿的尸首不见了?桓侯蔚向着甘臣问道:“怎么会不见了!?”
嗖嗖——嗖嗖——!啪!
墨绿色的鞭子,狠狠甩在桓侯蔚方才所站之地。激起一地碎渣,留下一道长长的鞭痕。而鞭子的主人,也乘着这个空隙,夺窗而逃。
“怎么会不见了!”桓侯蔚一把拽起甘臣的衣襟,再没了心思去追杀逃走的罂粟。
看着桓侯蔚这近乎野兽般的咆哮模样,甘臣不由被吓得结结巴巴。“属...属下不知。方才属下从铭心姐姐嘴中听到夫人去......啊!”
桓侯蔚将甘臣往地面上狠狠一丢,骂道:“还不快去找!”
方才那使蛇魂鞭的奴才在这里,那么是谁将念兮给盗走了?难道是先前那个在展拍会上要拍白冰彩,与他们同样来自异世的神秘人?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全城翻找。”甘臣领命,起身便要去执行命令。
桓侯蔚一把按住他的肩头,低声道:“算了。”
若是真派人满城去找,怕是会惹起桓侯玺的怀疑。更何况,娆儿若是回来,自会来找他的。
“啊!”甘臣微微倾斜身躯,偷瞄身后的桓侯蔚。可这角度,他根本就瞧不见桓侯蔚的神情。
“你们可以继续了。”桓侯蔚搭着甘臣的肩头,踏出雅间。留下这令甘臣茫然的话语,呆愣原地。
你们!继续!继续什么?
“好...好好...好的。”瑟抖的声音,从一块幕帘之下响起。
甘臣顺着声源看去,那老男人正好将盖在头上的帘布撤下。他那光溜丑陋的身躯,就那么红果果的展现在甘臣面前。
当然,还有那早已被吓得出不了声的赤果姑娘。
“啊——!”刺耳的尖叫,响透半顿楼。好在这样的声音,在第一楼内屡见不鲜,因此并未没有那个好奇的脑袋从房间内探出来。
双颊一燥,甘臣立刻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为上。
***
嘭!咳咳...呼~呼呼呼...罂粟扶着墙壁,看了眼无人的小巷。胸口传来的烦闷压迫,和一团乱串的气流,搅得实在太难受了。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罂粟一个转身擒住那偷袭的手掌。却在才抓住的那一刻,喷出一大口鲜血。将来人的一席白衣,染红了一大半。
来人一把接住疲软了她,焦急唤着:“粟粟!粟粟,粟粟。”
“西陵,无皖~。”罂粟勉强抬起手臂,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叫出他的名字后,彻底昏死过去。
***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她便犹如失了魂的躯壳般,浑浑噩噩的过了许久许久。脑海中除了暗,就是黑。
她在这个状态,实在太久了。
对了,还有一个男子的声音,每天都会响起。哪怕她根本就分不清这每天中的‘天’,到底有多少。但她就是觉得,好久好久。
“念儿,近来天儿越见凉意。待会儿等我给你擦过身子,我再给你添床薄被。”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总会在耳边不停响起。虽然念念叨叨的有些烦人,可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念叨,特暖心。
对了,他方才叫她什么来着?年儿?念儿。是了,念儿。他每天都唤她念儿的,多好听的名字啊!
嗯?这是......一股温热之感,传入脑中。她下意识的动了动那温热的地方,一下,两下,三下......这是,手。她的手。
紧闭的双眼猛一挣,眼前一片白芒。
“念儿!”这人激动的喊着:“念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