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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
“拿一个谣言去询问被谣言者,徐然这话说的太对了,现在好多记者不就是这么干的,捕风捉影不去问造谣的人,却来问被造谣的为什么会这样,鬼才知道为什么!”
“因为被造谣者很容易找到啊,总比大海捞针去找谁造的谣简单嘛!”
“刚才一个个提问的劲儿哪去了,还以为多有底气呢,结果也都是造谣生事的主儿,记者的门槛要这么低,是个人都能当了。”
“媒体记者是用来为真相发声的,可如果他们成了谣言的帮凶,真不敢想象。”
群情激愤中,徐然矛头调转,又指向了刚才提问的其他人,一个个的质问着。
他语气不见如何的激烈,可就是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一群记者都跟哑巴了一样,不予回应,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徐然后退了两步,看向了面前这群带牌的,“那些伪记者不是最可恨的,他们只是欺骗,本来就没有所谓的职业道德,可你们呢?”
“你们觉得你们抓住了老百姓们最喜闻乐见的关注点,可却不去考虑当事人的心情,更不考虑你们的职业本身具有的传播力和公信力。”
“你们随口的一个问题,老百姓可是会当真的,如果说造谣者的嘴老百姓顶多信六成,你们这些记者的嘴,在老百姓眼里就是事实真相。”
“不要总以为提问前加一句‘网友说’‘据说’‘有人爆料’就觉得免责了,不是的,那不过是掩耳盗铃的行为罢了。”
“谣言不是止于智者,更不是止于被造谣者,而是应该在造谣者那里直接被掐断!你们追根溯源的对象应该是造谣的,不是这些被造谣的受害者!”
徐然手指向身后,“我为什么不让你们采访刚刚那位女士?其实我知道,稍后你们只需要去打听一下,肯定就能知道她的身份,可我在这里说出来,希望你们不要那么去做。”
“因为我知道,一定会有人,可能你们当中就有人会去追问,她为什么要发出刚刚的那些言论,为什么要帮我说话,她可能只是一时看不过眼,可你们更希望得到的结果是这一切都与我有关。”
“就会有人为了更有话题度不断的去扒那位女士的资料和信息,甚至去编造与我的关系。”
“你们不用摇头,这就是事实,就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徐然摊着手,“就好像现在,我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说过了,如果夏梦走了,死人不会说话,你们就可以肆意编造,来榨干他们一家人身上的最后一滴血,然后把这块人血馒头分而食之。”
话落,好多人都想起了徐然之前在医院时说过的话,无不感慨纷纷,心冷的跟三九寒天一样。
直播的那位记者已经拿不住自己直播的镜头了,虽然直播间的热度远超他的期待,可这直播的内容却绝非是他所想的。
他有心想收起设备,可眼角却看见旁边有围观的群众也在直播,而且从那个角度好像还能看到自己,他立即就不敢做什么了。
说实话,从之前那个《每日讯》的苏鑫还有《大谈小事》的秦俊和丁志杰的身上他看到了被网爆的可怕,那真是被扒的一点不剩、
据说,现在那几个家伙都不敢回家,躲在犄角旮旯连门都不敢出,他可不想成为被网爆的那一个。
他不经意的调整着自己的角度,避免被那围观群众拍去更多的样子。
就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一伙人突然开口了,他们一直都跟这边的这群记者泾渭分明的站着,姿态和神情都挺高傲的。
当中一个挺有职业范儿的女记者开口了,“徐然,我们关心的可是正事,既不是网友说,更不是谁的爆料,而是社会应该关心的问题。”
徐然看向他们,“什么问题。”
“社会爱心人士的捐款,之前我们了解到从夏梦生病开始,陆续就有收到来自不少爱心人士的捐款,而这笔款项...”
徐然抬手打断,“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如果你察觉到有异常,你应该提请有关部门注意,如果没有,那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们处理的时间。”
他只盯着那个女记者,“还是你觉得,他们应该把自己女儿的后事放在一边,先坐下来清算捐款的事情,这才是一个人应该做的?”
女记者表情僵硬,只能以冷笑掩盖窘迫,“真是大明星啊,让人有理说不清。”
“理?”徐然挑眉,“那你说你的理。那边有直播,你可以跟全网的网民说。”
直播弹幕上立时就活跃了起来。
“说啊说啊,我听着呢!”
“我也想听听,到底有多大的理,让人家刚失去女儿的夫妻坐下来给你点钱。”
“说白了,还不是为了那点话题,蹭个热度,又当又立的一群畜生。”
“畜生都是赞誉了吧,真想知道他们自己摊上这事的时候是不是能冷静的坐下来点钱。”
“谁知道这个女记者是哪家媒体的,高低得去喷一下,太没人性了,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高傲的。”
网上集体讨伐,现场也有不少群众跟着指责,一大群记者之前还挺嚣张的,这会儿全都灰头土,恨不得夹着尾巴溜走。
有人想起了刚才那个大妈说的话,呛声道:“不是,怎么的,吵吵嚷嚷了这么久,连一句道歉都不会说吗?”
“没错,道歉,这什么地方,死者为大不知道吗?”
一大群记者又赶忙点头哈腰的道歉,脚下跑的更快了,没一会儿,就都消失的不见踪影。
肃穆的地方重新回归了肃穆,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不做喧哗,可每个人也都在离去的时候对徐然竖起了大拇指。
而徐然则是双手合十的不断给大家道歉。
等到都散去的差不多了,胡乐这才头大的走到徐然的身边,“徐然,要不我辞职吧!”
徐然心头那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淡了不少,有些莫名的看向胡乐,“为什么?”
“太难了!”胡乐语气复杂,“给你做运营太难了,咱下次稍微考虑一下事后影响成不?”
徐然了然的点点头,考虑了有一会儿,才勉强的点点头,“我争取吧。”
胡乐这个心累啊,他疲惫的跟在徐然身后,忽然想起个事,忙上前拉住了徐然。
他神情不大自然,“我就是想提前做个预案,所以想问问,你不会真的打算下一场再在火葬场来一次吧。”
徐然完全不明白胡乐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走开了。
胡乐站在原地撸着自己的头发,苦的不行,‘不是,当初我怎么就点头答应来他的工作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