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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抓住了宁震谦问。
宁震谦看了看苗苗,微微点头,“别急,没伤到要害。”
怎么能不急?陶子后悔不已,刚才看到宁震谦完好无事,只顾着高兴了,忘记了苗苗……
她一急便要下地,想拉着苗苗坐下来,安慰一下,刚晃荡了一下脚,便听见耳边一声低喝,“干嘛去?你鞋子没穿干嘛去?”说完,又伸手给她把睡衣的肩带给提了提。
陶子大窘,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光脚的,而且衣冠不整地搂着宁震谦的腰,可当时接到宁至谦电话以后只觉得天都塌了,还能顾得上这些?
而此时,她也才注意到,在这手术室外等着的,还有好几个穿迷彩服的,有的有些眼熟,想是S团来的,其中有位女兵,正是那天她和苗苗在酒店遇到的人。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和宁震谦身上,那些个相熟却叫不出名字来的男兵们,都是激战过的样子,眼里含着些许好笑的意味,可是,因为方驰州还在里面,这意味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就沉寂了……
她的脸不由自主红了,赶紧缩回手。
她记得军嫂十不准里有一条:不准牵他的手!
那现在她还抱着他的腰呢?而且还当着他部下的面!他是不是把这条给忘了?不过,在他部下面前,她做的事已经够多了,这实在算不上丢脸的……
略汗,向苗苗伸出手去,“苗苗,坐下来等吧,一定没事的!刚才他都说了,没伤到要害。”
苗苗点点头,拉着陶子的手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
陶子再一次地自责,刚才她和宁震谦太亲密了,忽略了苗苗的感受,不禁伸出胳膊,搂住苗苗的肩,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给她点安慰。
苗苗却对她笑了笑,轻轻摇头,“不用,桃桃,我能挺住的!我相信,他能平安出来!”
“嗯……”陶子握紧苗苗的手。
两人说话间,陶子一直觉得对面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她俩,不由抬头一看,果然和那个女兵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陶子皱了皱眉,这女人怎么了?
“哼!”那女兵却突然发出一声冷哼。
隐约觉得这一声冷哼是冲着苗苗来的,陶子再次皱眉,假装没听见。
“祸水!”那女兵又说了一句。
话说这里除了女兵自己和陶子苗苗之外,全是男人,这句祸水就是直接冲着她俩来的了?
“你骂谁?”苗苗第一个就按捺不住了。
“就骂你了!怎么着?狐狸精!”
“苏玉!”宁震谦沉着脸喝了一声。
那叫苏玉的女兵才闭了嘴,可是眼神恨恨地,仍然盯着苗苗。
苗苗一颗心完全被里面的方驰州牵着,无心跟她理论。
哪知过了一会儿,苏玉又道,“如果方团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自刎谢罪都不够!”
若按苗苗的性子,听了这话应该暴跳如雷了,陶子正打算将她按住呢,哪知苗苗却不怒也不恼,一双极美的杏仁眼含满了泪,似在回答苏玉,也似在对自己发誓,“你放心,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绝不会独活!”
“你……你连给他陪葬都不配!”苏玉气得站了起来。
“苏玉!方团长还没牺牲呢,什么陪葬不陪葬?你再废话一句就马上回去!”宁震谦发了威。
“回去就回去!”苏玉也气到了极点,含着泪,扭身就走,可是,刚走了几步,又坐了回来,“我不走!我偏不走!我要等方团长出来!”
陶子敏感的神经告诉她,这个苏玉是喜欢方驰州的,那方驰州呢?他的心到底在哪里?苗苗鲜少说起她和方驰州的感情,陶子急得在一边跳脚,苗苗也没说,现在出来这么个苏玉,苗苗到底算什么?
可是,此时不是理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毕竟方驰州还在里面手术呢……
“要留下来就老老实实别说话!”对女兵,宁震谦说话也就和男兵说话一样粗声粗气,不过,陶子早习惯了,他什么时候都这么说话。
苏玉却依然不服,“为什么不让说话?!方团长都这样了,话还不能说了?如果不是那份家属名单……”
“苏玉!”这下摸了宁震谦的老虎胡子了,宁震谦彻底被惹怒,“小毛!送她回去思过!”
“是!”一名男战士站起来敬了个军礼,而后领着苏玉走了。
只是,陶子却起了疑虑,轻声问宁震谦,“什么家属名单?”
宁震谦看了她一眼,脸绷得紧紧的,“机密!”
“……”一句话,堵得陶子无话可说,只好努了努嘴。
那一瞬,宁震谦很想把陶子搂进怀里来,如果周围没有人,他一定这么做了……
所谓的家属名单,他怎么可能跟她说?
自他还在S团时开始,就在盯一个跨越云缅边境的毒品走私集团,但是这个案子连续跟踪了好几年,也没能彻底告破,虽然几年间也有些进展,但是最大的头目却始终没有抓住,后来,他便调回北京了。
原以为这个案子与自己再没关系,没想到就在七夕那天上午,方驰州打来电话,告诉他,案子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展,整个犯罪集团几乎被摧毁,只是,狡猾的头目还是逃掉了,而且,据可靠消息,是往北边走了,可能在北京转机。
方驰州给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最初不是要他参与缉捕,只是鉴于曾经的战友情,想提醒他注意:这次围剿罪犯,缴获一本笔记本,上面记载着边防武警,边防缉毒警察和S团团、营、连、排主要领导人、核心缉毒人员的名单,最重要的是,每一个名单后面还附有家属的姓名,工作地点,甚至孩子的名字,孩子上学所在学校班级。
而这份名单显然已经存在很久,因为居然还没有更新,宁震谦的名字赫然排在S团第一个,还写了个代号:狼。旁边附有他的简介,比S团内部自己人了解得还透彻,他的家庭,他的父母,都记录在上面,当然也有陶子的名字,身份是妻子,某电台主持人。宁震谦接了电话当即就定了,要亲手将这些败类抓获归案。他在S团八年,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帮混蛋的作案手段和策略,加之疑犯又是在北京转机,不正是自投罗网吗?于是马上就向上级请示,要协助S团北上的官兵和特警一起破获此案。
上级批示很快,马上同意了他的申请。
自从调回北京,工作便和S团截然不同了。
所以,在此之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活得长长久久,让莫忘的一生有个依靠,然而,方驰州的这个电话,却点燃了他体内沉睡的热血。
他是军人,他天生就是战斗的!为正义而战,为他心中的理想而战!这是他的本性,绝不可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