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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只是他的一项交易。
沉默地依娜啊,还是只能沉默!
在公司,在大陶当着她的面合上办公室门的刹那,在他和何旖旎的笑声和静默从门缝传出的刹那,她只能要求自己做到眼睛不看,耳朵不听,即使心酸地没有尽头,痛得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依旧咬紧牙根沉默!
但回到寂静空屋之后,依娜那种明知是无望的守候的心情,真的像极了耗尽自己能源,妄想去维持爱情亮度的一盏枯灯。
每夜她都担忧他会突然出现,会撞见眼泪掉得分崩离析的她,内心里却又狂热地祈祷他会再度出现,给予她温柔又刚强的热情。
她经常深夜时分梦见他。哦,不对,他并不常入她梦里。但当她该入睡却清醒的躺着时,她会忆起他的样子,忆起他那奇异深邃,可以冷淡,也可以炯炯迫人的黑色眸子,忆起他说过的话,忆起他的吻,以及他的身体靠着她的感觉。
她想念他的拥抱,他的体温,可是每当她想到他可能正用着拥抱过她的双手拥抱何旖旎,正用着曾与她分享的体温温暖着何旖旎……这种念头就如利刃,会凌迟她的心。
陶健方和何旖旎举行订婚婚宴的那夜,她“奉命”不能缺席,奉的自然是陶健方的命令。他令她担任招待,而他却有一大票招待,他们都是何旖旎的好朋友,几对优异的俊男美女。说实话,不缺这么格格不入的她一个。
是不是每个优秀男人都有些残忍的天性?她不晓得。他令她站在晚宴里,穿着她的古板套装,扮着拘谨的笑脸迎人,她融不进他的世界,却还得故做游刃有余。
她觉得痛苦、同时又对自己感到不齿。当她看着陶健方在何旖旎手中套上一只简单却美丽的婚戒,她开始痛恨自己为家人所做的牺牲,她原可以保有自尊,保有不向他那些价昂的珍珠,钻石折腰的尊严,或许,她更可以因此而获得他的尊敬,他的爱情。可是这一刻怎么想,怎么做都太迟了,她自觉像个可怜的、没人爱的、孤单沮丧的老姑婆,她对她的老板怀有罗曼蒂克,甚至永久占有的梦想,她想一窥爱与被爱的殿堂,她想——拥有那只单纯且美丽的指戒。
所以,她开始嫉妒并怀恨那个十分美丽又无可非议的何小姐,只因为她将要嫁给他。
而当订婚礼成的乐声响起,她还呆呆地站在大厅一隅,隐在暗影中,直视陶健方和何旖旎亲密的拥吻,脸上带着赤。。裸的痛苦与不自觉滑落的泪珠。
大陶才从热吻中一抬头,便直觉捕捉住了那个一如往常,很容易就把自己融成背景的娇小人影。他看见她微弯着腰,用双臂环腰,像阵痛妇人;下一瞬她仰起头,发髻已有些许散乱,脸色灰败且颊上晶光点点,好像刚刚惨遭鞭打过。
大陶握起拳头,很想走过去搀扶她,可是他强迫自己视若无睹地掉头。他一再告诉自己,既然唐依娜并不特别在乎他是不是为她扛天的巨人,那么他又何苦死皮赖脸巴着她,抢着做她的阿特拉斯。
他再度看向依娜时,已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了,她正疾步的步向别墅门口,并正重复她的专长——临阵逃脱。
爱情的面貌真的很多样!
大陶订婚宴结束的那个深夜,或许是放心不下(毕竟依娜那样走出他的家门。)也或许太过兴奋(小旖终于答应他的求婚。),更或许是欲求不满(即使他真的性致勃勃,碰到的,也堪堪是小旖胸口的礼服布料。)他竟再次出乎依娜意料之外的回到两人曾共同经营的公寓。
一进门,他聚满欲念的大手便不客气地覆上她纤细的腰肢与胸房,就像他们没有其间的曲折,没有须臾的分离。
他们之间免不了一段激烈的对话:
“在等我!”陶健方用的是肯定句,这个男人一向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