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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满坚决不肯挪开:“不,咱俩很熟,中午才在一张床上午睡的,你别想始乱终弃。”
今年的数学卷子据说是所谓的大年,因为去年的数学卷子不怎么难,所以传说中一直说今年会比较难。可是等冯小满拿到卷子以后,她的感觉倒还好,起码没有她想象中的难。
选择题十道,填空题六道,都没超纲,冯小满做的也比较顺利。重头戏是后面的五道大题,冯小满深吸了口气,看了眼时间,此刻距离考试开始刚好过去半小时。她估摸着时间安排,开始做大题目。前两道题都算简单,第一道解析几何算是卷子里头的送分题。第二道涉及到导数的应用题虽然看着新鲜,但难度也不高。
从第三道大题的立体几何试题开始,冯小满就得紧着时间来了。她第一小问都是用空间向量法来解决的,先证明再转化,建立起空间坐标系,然后证明垂直关系成立。到了后面求异面直线组成的角时,冯小满就觉得时间太紧张了,因为算起来太麻烦了。她索性推倒重来,直接用立体几何方法解答了。
整张卷子最难的还是最后一道大题,等差数列的证明题。冯小满看一眼就龇牙咧嘴,这题目估计童乐来做最合适,妥妥的竞赛题风格。最让人崩溃的是这道十四分的大题压根就没有分成几小问,就这么直不隆冬地要求证明一个数列成等差数列的充分必要条件是另一个数列成等差数列。
冯小满没有勉强自己,她做了一部分以后,觉得实在是推不下去了,索性便放弃了。童乐说的没错,高考卷子要是人人都会做,那哪儿还有选拔的意义在里头。不会做就不会做吧,既然前面的题目她还都比较有把握,所以折回头去检查,一道选择题,一道填空可都是五分呢!
老实说按照她的学习强度跟时间投入,能有这种发挥已经相当不错了。虽然最后一道题解不出来,冯小满心情依然挺不错的。她美滋滋地把所有的题目都检查了一遍。
在同一个时刻,这一届艺术体操亚锦赛的今天的看台赛已经快结束了。国家队队员们的心情,却完全没有冯小满的轻松自如。
集体项目组发挥得相当不好,两个项目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失误。下场以后,胡图图跟梨子都有点儿急了,说两位今年新加入的队员:“你俩倒是动起来啊,不要这么木。”
林子矜在边上打圆场:“欣欣跟小瑞有点儿紧张了,等明天就好了。这边的场地也不舒服,怪怪的。”
胡图图瞪眼:“都急死我了,裁判印象不好的话,后面比赛拿不到高分的。”
陈欣跟徐嘉瑞两人都有些惴惴不安,她俩是在丁凝跟李珊珊出走国家队以后才补充进来的。用陈教练的话来说,就是基本功不够扎实,高难度的动作做的太勉强了。可是现在这状况,隐约有点儿矮子里头拔将军的意思在了。原本国家队看好的几个苗子,全都表示不想再练下去了,纷纷表示自己年纪大了,身体有伤病,选择上学去了。
陈教练跟陆教练叹气,现在最可怕的事情就是队员们惶惶不安了。大家觉得自己在国家队里头,得不到保障,没意思。毕竟现在的孩子早就不比她们当年。就她们招进国家队的这些队员里头,家境不错的人就不少,人家练艺术体操存粹是兴趣使然。她们家里头并不指望孩子加入国家队就光宗耀祖,生活无忧,或者改变命运什么的。
既然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相形之下,再碰到不顺畅的事情的时候,愿意坚持下去的动力就会小很多。
陆教练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先坚持练下去吧。”
安东尼娅教练现在已经不再跟中国队续约了。她本人也已经在一家日本俱乐部找到了新的工作。目前国家队集体项目的成套动作,还是她走之前编排的那两套。动作没怎么大改,为了配合那两位新加入队员的身体素质劣势,又削减了两个集体配合的高难度动作,可是一下子她们就明显感觉效果不行了。
国家队派她们去莫斯科集训的效果也不是特别明显。阿芙罗拉教练是个相当严苛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人,在她眼中只有适合练习艺术体操跟不适合练习艺术体操这两种运动员。对于前者,她耐心十足,很愿意提供帮助;但是对于后者,她就没有什么兴趣了。加上她本人主管的个人项目,所以集体项目组的五个丫头待在俄罗斯的大半时候,还是由她们中国队的教练自己带着。
现在上头已经很有意见,觉得这样出去还是浪费钱,没意义。甚至有人认为李主任还是位好同志,虽然工作手法激进了点儿,但在他手下,好歹国家队几乎是把世锦赛的奖牌给包圆了啊。要说那是庄主任的功劳,呵,世锦赛的时候,李主任可是已经上任半年了啊。这位庄主任的佛光能普照这么久?
陈教练叹了口气:“我都觉得咱们就跟走进了死胡同一样,是一个恶性循环,越来越差了。”
陆教练安慰自己的同事:“没事儿,咬咬牙挺下去。这一次亚锦赛完了以后,咱们再在国内好好选拔选拔吧,总归会有好苗子的,趁这两年的功夫,赶紧把她们给带出来。最起码的,不能奥运会上没有拿的出手运动员。”
原本所有人都寄希望于冯小满的回归。陆教练看过冯小满拍的那个牛仔裤广告的花絮,她一直关注着冯小满的情况。即使停训半年了,冯小满的转体、跳步还有柔韧都是惊人的。穿着牛仔裤还能将无帮助腿结环转体做成那份上,全世界都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她。当时,她心里头就有数。这个小刺儿头炮仗脾气,嘴上说的狠,心里头肯定舍不得艺术体操。她要是不始终坚持着基本功,身体没这素质。
她为此还跟王部长笑着直摇头:“这丫头噢,这个小脾气噢,真没带过这样的运动员。”
王部长又是爱又是恨:“就是她给带的,把那三个丫头片子都给勾野了心。这要是一般运动员,哪里有这样跟国家队闹脾气的道理。一个退回省队,就立刻出走,真是惯得她们啊。”
陆教练只能摇头叹气:“今时不同往日,孩子们选择的余地也大了。”
港城代表队这一次参加个团赛的队员除了徐大帅跟孙岩以外,还有丁凝跟李珊珊。后面两个人同时兼顾着集体项目组的比赛。因为每个团体需要由不同的的运动员用每个器械完成三套动作,共计十二套动作作为总分成绩。港城既往没有专业艺术体操队,练习艺术体操的运动员也是出于兴趣业余学习。而且艺术体操运动员普遍年纪小,还在求学阶段,所以能拿出来参加专业国际比赛的当地个人项目运动员,愣是一个没有。
无奈之下,只能丁凝跟李珊珊一人参加两项个团赛的单项比赛,好歹能有成绩计分。反正个人全能赛她们是绝对不参加的。
陈教练皱眉跟陆教练抱怨:“这俩孩子这么两头跑,也实在太辛苦了。”
陆教练没作声,因为显然这两人自己还挺得意。
丁凝偷偷跑过来跟林子矜还有胡图图、梨子她们打招呼的时候,得意洋洋地和她们炫耀:“看到了吗?我也能上个人项目比赛了哦。”
胡图图跟梨子同时做出了嫌弃的表情:“要不要脸?”
旁边的林子矜有点儿警惕地四下张望着,害怕会有什么人说什么怪话。
李珊珊笑眯眯地安慰她:“别紧张,咱们不都是中国人么,至于这样嘛。”
胡图图怼完丁凝,转而夸奖李珊珊:“哎,珊珊,我觉得你那个棒操跟带操挺不错的,真心话,虽然我要吐槽一下你动作难度其实还不行,可是编排的特别有意思。看了以后就觉得还想看第二遍,特别舒服。”
李珊珊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承认:“难度再高我做不起来呀,我跟你说实话吧,转体我最多就是两周,再多了,打死我都做不到。能做成这样,我挺高兴的啦。”
胡图图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的成套动作是谁给你们编排的呀?我觉得真挺好看的,就是特别巧妙的那种。”
李珊珊笑了起来:“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呗。港城那地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跟你说一个事儿吧。我们那边所有的运动员都共用一个队医,看病什么的才没人陪呢,都是自己去医院。你看咱们国家队,哪知队伍没有自己的队医啊。我们就那条件,没有配备专门给我们编排的教练,就是我们薛教练还有教我们跳舞的老师,一起琢磨着给我们弄出来的。做不了的动作,我们就直接给放弃了。”
林子矜惊得叹了口气:“那你们可真够神的了,老实说,我觉得你们编排的真的不错,很有意思,我看了都印象深刻。就算是动作难度分没有那么高,可是光看完成度跟艺术表现力,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打低分的。”
李珊珊哈哈大笑,调侃道:“怎么不会呀?我估计裁判不会给我们多高的分数的,不过能出来比赛个人项目,我真感觉好高兴啊。我以前刚进艺体队的时候练的就是个人项目,后来我们教练嫌我身体条件不好,把我丢到集体项目组了。”
胡图图大叫:“你什么意思啊?我们都是天赋不够,所以才丢到集体项目组的么?明明是因为我们心灵手巧,手眼通天,配合默契……”
丁凝直接打击她:“完了,胡图图,你能不能不要乱用成语?”
她们说说笑笑的,气氛融洽了不少。
看台赛结束以后,大家又集体去了酒店。陆教练等人在边上看着几个丫头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心里头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儿发酸。总算是还没有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样,她只能自我安慰,好歹港城也属于中国。她们还是不要太计较了。
赫主任在边上一直皱眉,刚才丁凝过来跟他打招呼。他当时就特别想问这小丫头片子:“能不能回来呀?你们这些孩子,能不能回来?”
可是他问不出口,因为她们已经披上了港城代表队的队服。好不容易队伍建立起来了,她们又贸贸然地出走,对她们不好。况且,就丁凝那个小辣椒的脾气,十之□□会回他一句:“别说我们回来不回来了,冯小满呢?你们不也把小满给逼走了吗?”
赫主任的心就这么一直沉着,坠着,难受的厉害。
林子矜推了推胡图图,示意她看老赫。她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最惨的人就是老赫了吧。他一定很难受。”
胡图图也摇头,小声道:“要我说啊,当初是我的话,我绝对不回来接摊子。现在,所有的后果都是他担着。你看网上骂他骂的多厉害呀,可是他这是他的责任吗?挖坑栽树苗浇水施肥的人都是他,摘果子的人直接把果子全部采走了,剩下一棵光秃秃的树,还不忘往树根上倒一桶□□。现在人家还逼着老赫要果子,果子在哪啊?全没了,树都快被毒死了,哪来的果子?”
丁凝伸手捂她的嘴巴,压低了声音:“你别胡说八道,你不比我们嘴上不把门惯了,我觉得你们还是小心点儿吧。”
胡图图叹气道:“我都觉得没意思透了,我都不想再练下去了。”
丁凝急了:“哎,你怎么能不练下去呢。想想奥运会还有亚运会啊。我跟你说啊,我干嘛非得去港城啊,我完全可以凭借我的国际体育健将名号混个好大学。我就是不想退役,我就是想参加奥运会。对,我就是这么不要脸。我耍赖打滚,我都要去奥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