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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其实大右祭的故事很简单,前面说过,大左祭为了找刀玉鑫复仇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在大右祭看来他已经被复仇的**扭曲了,苗不燕失踪以后大左祭显得比他还要失落,因为他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黄金城中蕴藏的巨大力量上,所以这些年大左祭又找了很多其他的方法,他不是找到一个奇怪的钩子吗?那就是其中之一,但是这很明显不现实,因为前提是要打败刀玉鑫,刀玉鑫的力量无人不惧,所以大左祭这些年还准备了另一个办法,这个办法也是得自于古滇国的遗留,他们曾经和苗不燕去过黄金城的大门,就是在那里得到的,可是这个方法有很大的弊端,一时不慎会毁灭整个百中教,大右祭当初知道以后曾经反复劝阻过大左祭,千万不要这么做,但大左祭这些年已经沉底**在仇恨之中了,苗不燕失踪以后反复寻找都无果,大左祭终于放弃希望,实行了这个方法,刀玉鑫今晚不去找他便罢,若是二人一碰面爆了旧恨往事,那么大左祭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了。
“你在危言耸听。”苗不燕呵斥道:“大左祭怎么可能能毁灭我教?就算要做也是你大右祭,你们段家才是和我们有亡国灭种之恨。”
“说的对。”大右祭笑了起来,“确实和你们有亡国灭种之恨,但是我不会这么做,为什么?很简单,我灭亡了百中教以后呢?再恢复大理国?可能吗?一个国家就这么简单的恢复了?现在天下是什么情况还用我说?敢成立一个国家朝廷的兵马转眼就到,朱元璋可是眼力揉不得沙子的,别忘记了,我的目的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恢复我们家的昔日的待遇就行了,寄居在现成的百中教屋檐下做个土皇帝不好吗?犯得着要去和整个中原为敌吗?”
“那你说说大左祭要怎么灭亡我教?”沙马俄里问,“他有这个能耐吗?”
“有。”大右祭盯着他们二人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他找到了我们自己的最大弱点。”
大右祭告诉他们二人,大左祭的这个方法就是脱胎于古滇国的遗留,明典教主曾经明确指出古滇国是邪恶的存在,所以绝对不能打开黄金城。昔日庄蹻建立古滇国整天叫嚣着要反攻中原,他是个狂人,但不是个傻人,如果没有把握绝对不敢这么做,虽然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古滇国一夜之间被毁灭了,但这些力量还在,至于说庄蹻到底掌握了何等力量除了后来的明典教主肯定无人知晓,上一次在去黄金城的路途中,经历了种种磨难,虽然进不了城,但大左祭也没空手回来,反而带回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就是明典教主和庄蹻他们一直坚信后来的盅师永远无法靠近黄金城的保证,因为它们针对的就是盅和降的弱点。刀玉鑫恰恰就是这两种术的集大成者,只要废了她的盅、降,她就是个废人,所以大左祭得手之后一直苦心钻研,毕竟这方法不可能说会就会,相反要有很多代价,大右祭在后来的几年里因为惨不忍睹的情况曾经力劝大左祭放弃这个计划,因为一旦成形,别说她刀玉鑫了,百中教每个人都是盅、降术的一员,到时候都难逃一死,但劝不住已经扭曲的大左祭,他执意要用这个方法来做最后的底牌,如果想尽一切办法还是降服不了刀玉鑫,那么只有玉石俱焚了。
“我们的弱点?”沙马俄里看了看苗不燕,因为上一次是她过去的,但是苗不燕摇摇头,她只和大右祭同行,大左祭是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看大右祭的样子不像是说谎,黄金城要想不被后来人找到,就必定有独特的地方能保证后来人不敢靠近,长久以来,百中教只有畏惧佛光的唯一弱点,但是佛光也不能彻底泯灭盅术,尤为重要的是从未听说庄蹻和明典教主修行过佛家功法,那么或许他们真的知道盅师某些不为人知的弱点。
“立刻通知刀玉鑫。”苗不燕转头对沙马俄里叫道。
沙马俄里点点头,转身出去就找人吩咐下去,苗不燕坐在大右祭面前,说:“做个交易吧。”
大右祭笑了,认真的笑了起来说道:“丫头啊,一,我是死定了,二,百中教灭不灭亡我真的毫不关心,你还有什么能拿来和我交易的?无非是现在杀我还是等我毒身亡而已,所以,我们谈完了,谢谢。”
“我能给你们全族自由。”
“什么?”
苗不燕也认真无比的说道:“我以教主之名,赐予你们全族自由,你确实是死定了,你身上的毒和当年你给我下的一样,都是古滇国的遗留,没办法解,至少现在我没有办法,但是,我可以保证,你死之后,我会放开你们全族,给你们正名,建祠祭祀,表彰你们当年大义灭亲的种种贡献,你们可以当寨主、寨佬,可以自由的行走在这片土地上,甚至可以离开本教,所有的新生儿都不要加入我教,更不用背负百中教的枷锁,你们彻彻底底的自由,自由的去得到粮食、衣物、居住地等等的一切。”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大右祭不屑的讥讽起来,“我侍奉了好几代教主,提出这个要求不知道有多少次,得到的拒绝足以填满整个盘龙江,你拿什么让我相信?”
“实际行动。”苗不燕指着大门外,“我现在就走出去,告诉众人我回来了,我以教主之名赐予你们自由,你有罪,但罪在你一人,不祸及其他,我像天下人保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右祭有些疑惑了,“你是教主,和以前的教主应该都一样才对。”
“因为真正的和解不是来源于仇恨,而是宽容。”苗不燕低着头说,“这是我很多年后的今天才悟出来的道理,我们和你,大左祭和刀玉鑫,沙马俄里和刀玉鑫,还有以前的很多寨主、寨佬,甚至我们和汉人的矛盾,都是仇恨,仇恨总在延续下去,今天就算我拿住了你和大左祭那又如何?总能找到顶替你们位置的人,还会有仇恨,还会上演今天的一幕幕,我们百中教自明典教主以来为了立足于这个世界上,一代代人披荆斩棘,那是说的好听点,说不好听,就是杀戮和抢夺,土地、牛羊、粮食,等等的一切,因为我们始终坚持着自庄蹻以来就决定的策略,要自立一方,换来的是什么?中原的虎视眈眈,教内的种种矛盾,你们段家也不过是这个策略的牺牲品,你死定了,我中的毒说不定我也死定了,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我们都是牺牲品,我们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那就让它毁灭好了。”
“不。”苗不燕回答的斩钉截铁,“毁灭了一个还会有一个,因为有黄金城在,哪一天说不定又会冒出一个自称古滇国后裔的人出来,就和当年的明典教主一样,因为庄蹻建立的邪恶国度已经深深的影响了我们,我们甚至以他留下的东西为骄傲,时至今天这一切必须改变,不能在出第二个明典教主了。”
大右祭诧异的看着苗不燕:“你是说明典教主是傻瓜?”
“彻头彻尾的傻瓜。”苗不燕站起来不容置疑的说道,“因为他继承了庄蹻古滇国最为邪恶的一面,自立的结果就是造成今天种种的原因,我们要改变,而且也必须改变。”
“是吗。”大右祭笑了笑,靠在椅子上,“明典教主的丰功伟绩连我们段家都不得不承认,你居然敢这么说他,真是相当称职的继位者。”
“所以,我们成交了吗?”苗不燕问。
大右祭看看她,又看看窗外夕阳西下的天空,叹息一声,道:“你们唯一的机会,就是阻止大左祭去西面的祠堂。”
“什么?”苗不燕听了不明所以,“这和那个祠堂有什么关系?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正因为平时没什么人去哪里。”大右祭摇摇头,“大左祭那个老家伙要找个僻静的地方,那个祠堂所在的山脉是我们祭祀教内先人的地方,所以不让子民耕种居住,就几块木头牌子也没人惦记,更何况那里距离我教又很近,所以大左祭把一切东西都布置在那里,我的蝴蝶银笙和他的鬼火紫航也留在那里,留在镇压封印之用,你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拦住他,否则他赶过去一定会疯狂的开启所有的封印,别忘记,我说过,那是针对我们弱点来布置的,那时候铺天盖地的灾难袭来,我们盅、降师将毫无抵抗之力,到时候全都完了……”
话还没说完,苗不燕已经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因为她把楚寻语三人安排在那里,就是觉得那里没什么人去,很安全,没想到这一点和大左祭想到一块去了,大左祭若是杀到那里,不管开不开启封印,肯定都会把楚寻语三人挫骨扬灰的,所以赶紧跑出来调集人马,大右祭看着她慌忙离去的背影抬了抬眉毛,悻悻的说道:“比我还急,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与此同时,楚寻语三人正坐在祠堂外点着篝火烧水喝茶呢,慕缘问道:“怎么样?”
“一无所获。”楚寻语摊开双手,无奈的坐了下来,“真是见鬼了,别说野兔了,连野果都找不到,一到夜晚这山就死寂死寂的,说不定是被百中教做了什么手脚,我还想打些猎物来下酒呢。”
忘尘抬头看着天空的繁星:“也不知道苗不燕他们那边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