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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当初娶她,也很不乐意呢,甚至被皇上和皇后罚跪!”
“也是,这么一个男人婆,搁谁谁愿意娶……”
“新来的那位良娣,可是千娇百媚的紧呐,每日太子殿下软玉温香在怀,如今恐怕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位正妃了吧……”
“是啊,是啊,据说那位良娣,以前也是有背景的,皇后娘娘很是疼爱她……”
听着这些议论,曹晓鱼脸色难看,腰间的鞭子恶狠狠抽向那些乱嚼舌根的下人。
周围的花草被打落一地,那些下人跪在那里,唯唯诺诺,却明显是对曹晓鱼的不服气。
“我警告你们,以后再乱嚼舌头被我听见,我将你们所有人全部毒哑,毒哑你们明白吗?”曹晓鱼比划着,恶狠狠的道。
所有人低头,却没有一个人相信曹晓鱼的威胁,自从她嫁到太子府,这种话,她们已经听得太多遍了。
芳华院中,姬玧澄坐在那里,腊梅依偎在他的怀中,捏了一颗剥皮的葡萄喂在他的嘴里。曹晓鱼拿着一根鞭子就冲了进去,两边准备阻拦的下人,被她一鞭子抽的闪躲开来,再也不敢上前阻拦。
看着浓情蜜意的两人,曹晓鱼脸色通红,指着姬玧澄骂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往日的伶牙俐齿,全部消失不见。
“腊梅参见太子妃!”腊梅起身,对着曹晓鱼恭恭敬敬的行礼。
“理她作甚,野人一个!”姬玧澄鄙夷的看着曹晓鱼,拉了一把腊梅,皱眉看着她手中的鞭子道,“立刻下去,以后不准再来芳华院!”
曹晓鱼脸色一白,腊梅却已经烟嘴偷笑起来,她看得见她柔唇轻启,无声的吐出了几个字,“自取其辱……”
她紧咬牙关,手中的鞭子朝着她的嘴巴就狠狠抽去,姬玧澄却赫然起身,一把拽住了她手中的鞭子,看着她头上的黑色帽子,冷声道,“立刻给我滚,以后不准再来芳华院!”
“为什么?我是太子妃,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曹晓鱼脸色通红,声音却已经明显带了哭腔,她手中的鞭子在姬玧澄手中,无论怎样都挣脱不开。
看着一边腊梅得意的笑脸,还有她凑近姬玧澄耀威扬威的样子,曹晓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骤然松开鞭子,朝着腊梅走去。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腊梅脸上,腊梅被打的淬不及防,看着曹晓鱼稚嫩的小脸,她捂着自己的脸颊哭了起来,“太子妃,奴婢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打奴婢?”
在自己的眼前,腊梅被打,姬玧澄已经觉得脸上无光,此刻听着腊梅的哭声,他更是怒火中烧,转身愤怒的看着曹晓鱼。
曹晓鱼指着腊梅赌气的道,“是她,是她先笑话我的……”
“殿下,我没有……”腊梅哭着,捂着自己的脸颊,模样梨花带露。
姬筠风一把打开曹晓鱼指着腊梅的手,怒道,“够了,立刻跟腊梅道歉,否则禁足流云轩!”
“姬玧澄,我才是你的正妃,你想要宠妾灭妻吗?”曹晓鱼的眼泪落了下来,不住的跺脚,哽咽着道。
“腊梅不是普通的良娣,你今天打了她,就是你的不对,立刻道歉!”姬玧澄怒道。
曹晓鱼哭了起来,委屈的看着姬玧澄,继而又将眸光转向腊梅,“你是个坏女人,你故意激怒我,想要引起我和太子的……”
“矛盾”两个字咽在口中,还来不及说出,姬玧澄已经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曹晓鱼的脸上,曹晓鱼脸上的血丝顿时褪尽,怔怔的看着姬玧澄,张着嘴巴,眼泪簌簌落下。
她从小在府中,总是被姨娘欺负。后来长大了,每日在市井厮混,学会了一些下三滥。比如下泻药,比如将虫子放在她们的被子里面,再比如将她们的胭脂水粉偷偷换成痒粉……
总之,她是一个不肯吃亏的性格。以往在家的时候,谁要是敢打她一下,她势必要翻天将对方的房子给拆了,可是现在,打她的人是她的相公,她现在依仗着她,她不能拿他怎样。
捂着自己的脸,曹晓鱼哭着看着姬玧澄,眼圈通红。
姬玧澄皱起眉头,声音依旧冷漠,“道歉!”
曹晓鱼哭着,看着腊梅,颤抖着声音,“对不起……”
“奴婢担当不起!”腊梅福了福身子,弯腰的瞬间,唇角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抬头的时候,微笑被泫然欲泣的眼神代替,在姬玧澄眼中,楚楚可怜。
曹晓鱼的身体摇摇欲坠,她知道,这个腊梅是从宫里来的,心计之深,不是她这个死心塌地的傻瓜可以相比,遇见她,她只能将自己的相公双手奉上。
相公?她冷笑,缓慢转身,打算离去。
他是自己的相公吗?成婚已经一个月有余,可是他从未和她同房,他嫌弃她的出生,嫌弃她的穿着,甚至嫌弃她的性格。
在他的眼里,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太子妃,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成为太子妃的野丫头。
甚至,自己在他眼中连一个女人都不是。
为什么要这么伤心,不是说过,他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喜欢他的吗?这个婚姻,本来就是交易,他不碰自己,不来找自己,自己乐的清闲。
对,他有自己的良娣,自己也有弹弓和打狗棒,他喜欢腊梅,可是自己只喜欢丐帮的那群兄弟,总之以后,她再也不来这个芳华院自取其辱。
回到流云轩,曹晓鱼哭了很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汹涌的如同洪水泛滥,想起今天那挨的一巴掌,她就悲从中来,不住的用手绢擤着鼻涕。
旁边的丫鬟小主唉声叹气的道,“小姐,你别再糟蹋丝绢了,这可是上好的桑蚕丝,很贵的……”
“你就知道心疼丝绢,我被人打了,你知道吗?再说,手绢脏了你不会洗吗?”曹晓鱼哭着,将脏掉的手绢丢在一边,随手又拿了一块新的。
“小姐!”丫鬟小主翻了翻白眼,“这白色丝绢很难洗的,再说,就算洗也不一定能洗干净,咦,不对,你说你被人打了?被谁?被谁?”
“你现在才听到重点,呜呜……”曹晓鱼哭着,甚为伤心,最后将手绢用完了,就扯来小主的袖子擦鼻涕和眼泪。
小主也顾不上嫌弃她,摇晃着胳膊,“小姐,小姐,快说说,谁打了你,我替你去报仇!”
“是姬玧澄,他混蛋!”曹晓鱼想起白日所受的委屈,又是一把辛酸泪,哭的如黄河泛滥一般。
“啊?太子殿下?他太酷了,竟然打了小姐你!”小主双手抱在下巴的地方,眼睛眨啊眨,想起俊美的主子打人的样子,眼冒星星。
“小主,你没有良心!”曹晓鱼大声哭泣,看着自己的丫头。
“好啦好啦,看在你被打的可怜份上,我就答应你,头上顶着苹果给你玩弹弓,好不好?”小主安慰着她,拍着她的肩膀道。
“真的吗?”曹晓鱼声音带着哭腔,眼睛眨眨,里面的泪水瞬间消失不见。
“真的!”小主点头,信誓旦旦。
曹晓鱼委屈的拉着小主,祈求的道,“可不可以顶着樱桃,这个季节,樱桃最好吃……”
“曹晓鱼你不要太过分!”小主站起身,尖叫起来。
站在流云轩外面的姬玧澄,听着这主仆两人的对话,唇角竟然扬起一抹微笑。打算往里走的脚步,顿住那里,继而转身,改变方向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主子,不去见太子妃了吗?”龙三见姬玧澄的脸上,难得的露出微笑,随即问道。
这么久以来,主子为了皇后娘娘,日夜操劳,很久没有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了,可是这一次,竟然为了太子妃的几句话,站在外面偷笑。
其实主子自己,是喜欢太子妃的吧?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太子妃真的很可爱,为人亲近,一点也不矫情,丝毫没有主子的架子,更加重要的是,她心底善良纯真,是难得的好女子。
“不去见了,原本打算安慰安慰她,可是你听听她说话的口气,哪里需要安慰的样子!”姬玧澄唇角带着笑容的道。
“太子妃真的很可爱!”龙三由衷的赞叹。
姬玧澄警告性的睨了他一眼,他自知失言,随即将头垂的很低,姬玧澄笑笑,不介意的道,“她倒是个奇葩了,每日蹦蹦跳跳,哪有那么多精力,还有她的那个丫鬟,也是奇葩,竟然将自己的名字改成小主,哪有丫鬟称呼自己是小主的!”
龙三赞同的点头,随即想起大婚的时候,太子妃带着自己的唯一嫁妆丫鬟一枚,进入王府。
按照规矩,陪嫁的丫鬟来到夫家,都要重新改名字,意味着从新开始,可是这个陪嫁的丫鬟一听改名字,首先提意见,名字她要自己取。
然后她就将名字定为小主,让曹晓鱼首先叫她一声小主,曹晓鱼唯唯诺诺,最后还是率先叫了她一声小主,当场笑坏了不少人。
从此以后,小主就叫小主,曹晓鱼却经常被小主连名带姓的称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主才是太子妃,而曹晓鱼只是一个丫鬟。
想起这些,姬玧澄再次笑了一笑,春寒末梢,这个冬天,似乎太久太久没有让他可以开怀的事情了,唯一曹晓鱼,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
冬天已经结束,春天还会远吗?
他看着前面,凝重的皱起眉头,缓慢的道,“明天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龙三点头,随即敛起脸上的笑容,“都已经准备好了,明日的祭天,只要姬筠风出现,肯定能揭穿他的身份!”
姬玧澄点头微笑,老四,别怪我下手太狠,这是你逼我的。
皇宫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皇后对皇上下毒,被人赃并获。皇后被软禁了之后,开始变得疯疯癫癫,所有人都说,皇后被黄大仙附身,所以才做出毒害皇上的事情。
接着皇上病倒在床上,昏迷不醒,御医束手无策,钦天监说,皇上是冲撞了黄大仙,这是黄大仙对他的惩罚。
帝后接连着出事情,朝堂上一时间人心惶惶,钦天监就提出,由太子带领群臣祭天,求得帝后平安。
祭天那日,群臣站在金銮殿外,由太子点名,这次祭天的人选。
姬筠风站在那里,巍然不动,可是向左却已经冷了脸色,太子这哪里是祭天,分明就是鸿门宴。
一行五十人,没有一个是四爷门下,全部都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他们想要乘着这次祭天,除掉四爷吗?
向左心惊胆战,暗中对着姬筠风使了个眼色,这次祭天,无论如何,他不能去。
可是当太子朝着姬筠风走来的时候,姬筠风却唇角浮起一丝笑意,上前一步,“殿下可是需要筠风随行?”
“四哥若是随行,必能孝心感动天地,让父皇和母后早日好起来!”姬玧澄微笑着道。
“那是自然!”姬筠风点头,冷笑连连。
孝心感动天地?一个是他的杀母仇人,一个更是跟父皇长了一张一模一样脸的乱臣贼子,他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们,孝心从何而来?
“既然如此,四哥先请……”姬玧澄谦恭有礼的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姬筠风看了他一眼,凛然上前,走在群臣的前面,后面传来向左的声音,“四爷,四爷,带着奴才一起!”
姬筠风回头,冷漠的道,“想要随着爷一起去祭天,你还没有资格,回府好好呆在吧!”
向左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皱。
祭天开始的时候,太子在钦天监的带领下上了高香,接着是姬筠风。
姬筠风接过钦天监手中的香,一撩衣衫的下摆,准备跪下,却被钦天监阻止。
“四爷,自古祭天者,得心中空明,如太子这般,高香直烟。人在做事天在看,四爷若是心里有愧,这跪还是别下了,香也别烧了,免得坏了这祭天大事!”钦天监话中有话的道。
姬筠风冷笑连连,“你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提醒四爷,当然,若是四爷心中无愧,就将这香插-入香炉之中,微臣料想,四爷也是干净爽直之人,断然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那钦天监后退几步,冷笑着道。
姬筠风拿着那三炷香,微微一笑,这钦天监,官虽然不大,胆子倒是不小,他以前倒是没有注意,姬玧澄手下,居然也有这么胆大不怕死的人,竟然那话这样噎他。
他现在倒是骑虎难下,若是将这香插-进去,做不到姬玧澄那般直烟,就真的变成了钦天监口中,大逆不道之人。
若是他不上这柱香,倒是显得他心虚,而且姬玧澄就有借口,治他一个破坏祭天的大罪,到时候他百口莫辩。
看着手中燃烧着的香,他伸手,一点一点将香掐灭,回头看着姬玧澄道,“太子殿下,这祭天究竟是该拜祭谁,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我曾经发誓,淳皇后的案子一天不揪出幕后的主使者,我一天不给任何人上香,这香,还是留着你们上吧……”
他将熄灭的香丢给站在一边的钦天监,然后退下,姬玧澄却变了脸色。
不知道被抓的那群老臣,有没有供出母后,虽然他不相信母后会做出毒害淳皇后的事情,但是姬玧澄这招,明显是冲着母后去的。
万一有哪个该死的老臣禁不住严刑拷打,供出了母后,母后就算真的是黄大仙附身,他也救不了她了。
老四现在提出这些事情,难怪是他已经掌握了母后的罪证?所以在此时此刻威胁他?
姬玧澄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投向一边的钦天监,钦天监点头道,“既然四爷不方便上香,相信诸路神仙也不会怪罪,还请四爷沐浴斋戒……”
他的话刚刚说完,周围骤然出现了一批黄皮子,那黄皮子似乎发狂了一般,朝着姬筠风攻击而去。
姬筠风连忙后退,可是攻击他的黄皮子太多,他根本躲避不及,那黄皮子尖锐的爪子就抓在了他的身上和脸上。
他抬起衣袖,遮挡住自己的脸,身后却传来一股强劲的掌风,他赫然转身,看着掌风的方向,只见姬玧澄的随从龙三已经出手,攻击向其中最肥硕的一个黄皮子,嘴巴里呐喊道,“四爷,奴才帮你一把!”
姬筠风皱起眉头,这黄皮子是群居动物,若是杀了其中一个,会引起祸患,剩下的黄皮子不死不休,所以对它们不能动手杀,只能驱逐。
他伸手,跟龙三对掌,想要阻止他杀黄皮子,可是这样一对掌,他俊美的脸就落下了空挡,所有的黄皮子如疯了一般,抓向他俊美的脸。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龙三不是想要帮他,就是想要他出手阻止他,然后让所有的黄皮子抓自己的脸。
一掌过后,他的脸已经鲜血淋漓,身体一个漂亮的飞旋,将一群黄皮子全部踢飞,那黄皮子却如认准了他一般,不死不休,再次起来攻击他。
他凤眸流转,看向前面的香炉,整个过程中,他就接触了一样,他们没有接触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他指尖的香灰,想必他们在香灰中做了什么手脚。
思及此处,他不再理会那疯了一般的黄皮子,旋身飞往香炉的位置,一脚踢翻香炉。
漫天飞舞的香灰,落在所有参加祭天的大臣身上,黄皮子不再攻击他一人,而是朝着众人抓去。
所有人的脸都被黄皮子挠了个鲜血淋漓,他站在上方,凛然的看着众人,隔着混乱的局面,他跟姬玧澄对视。
姬玧澄皱眉看着他的脸,鲜血淋漓,皮肉外翻,这根本不是一张带着人皮面具的脸,他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
腊梅明明告诉他,他带着人皮面具,他的脸很丑很丑……
在众人的鬼哭狼嚎中,姬筠风冷漠的看着姬玧澄道,“看够了吗?看够了,赶紧找人救你的臣子们,不然,他们可就被黄皮子抓死了……”
姬玧澄这才看着众人,发现所有人都狼狈无比,都在黄皮子的爪下挂了彩,最严重的一个人,整张脸都被抓的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他皱起眉头,冷厉的吩咐,“救人!”
排在后面整齐的御林军,这才动手,开始驱逐黄皮子。
黄皮子被赶走之后,祭天继续,姬筠风却没有了继续陪着他们玩下去的兴趣,抬步就想要离开。
前面的一排排御林军拦住了他,他只是淡漠的往前走,御林军不敢跟他动手,只能他每往前走一步,御林军就后退一步。
龙三有些着急,拉了拉太子的衣袖,“殿下,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姬玧澄皱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放他走!”
龙三着急的看着他,“扑通”一声跪下,“殿下!”
“本太子说放他走,你们听不懂吗?”姬玧澄怒吼,环视着众人,所有人唯唯诺诺,退在一边,姬筠风看了姬玧澄一眼,昂首阔步的离开。
所有人兴致恹恹,明明有机会一举拿下三爷,可是关键时刻,太子殿下竟然妇人之仁。
出了天坛,所有人目瞪口呆,只见姬筠风正在调兵遣将,大批的红领禁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手中武器森寒,正阔步离开天坛附近。
所有人大惊失色,姬筠风竟然在天坛附近埋伏了不下一万的禁军,他竟然有调动禁军的兵符?
这么久一来,不是他们包围了他,而是他带着人包围了他们,他们却一点都不知情,还好刚刚没有动手,还好……
太子的决断,是英明的!
这些人对姬玧澄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姬玧澄看着有序撤退的禁军,深深的皱起眉头,他知道老四一直都留有一手,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一手。
禁军现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父皇究竟是什么时候,给了他调动禁军的权利?
难道那个假父皇,一直都是老四在背后做的手脚?真正的父皇根本就在他的手中?
不,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姬玧澄立刻否认了他的想法。
姬筠风远远的看着姬玧澄,眉头蹙了一簇,然后牵过禁军统领牵来的马,翻身上车,扬尘离去。
寒王府中,凤栖霜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丝线,正在不停纺纱。
她不想以后离开了寒王府,日子过的又如前些日子那般窘迫,她必须学一技之长,日后好照顾自己,照顾自己在乎的人。
远远的,姬筠风骑着马过来,他很少将马骑进景阳轩,可是这一次,他是迫不及待了,为了应付老六的这次祭天,他已经很多日没有好好休息。
他想念她,想要见她,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安心的入睡。
他的脸上,很多伤口,都是被黄皮子抓出来,可是他却丝毫都不在意,只是远远的朝着她奔来。
看着阳光下,她温婉的小脸,还有并不熟练的纺纱手法,心里微微一暖,他翻身下马,朝着她奔去。
听见声音,她抬起头来,然后整个身体已经被他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捶打着他的胸膛,想要让他放下自己。
姬筠风却不肯,只是抱着她,亲吻她的脸颊,低醇华丽的嗓音,魅惑般的道,“想不想我,我们三天没有见了……”
“你怎么还没有死!”凤栖霜挣扎着,奋力的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他笑笑,对她的诅咒丝毫不以为然,看着身前的梭子道,“怎么想的起来弄这个,需要什么布料,跟主事说一声就好!”
“不用!”凤栖霜蹙眉,不耐烦的推开他,然后弯腰收拾东西,将织布的机器搬进屋内。
他从她手中接过东西,然后随着她一起进屋。
她依旧没有好脸色给他,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将东西放下,他握住她的手道,“我好多天没有睡觉了,近些日子,一直不能安睡,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你躺在我身边,不要动,好不好?”
她没有理会他,只是转身出去,进了小厨房,在里面忙活着什么。
他也不睡觉,就站在一边看着她,见她需要个什么瓢盆碗筷,他就帮帮她,将东西顺手递给她。
很快的,她就将食物熬好,是一锅淡紫色的的米粥,里面加了不少花粉,让人一见就食指大动。
她将米粥盛好,递在他的手中,脸色依旧难看无比。
他接过,心中已经有温暖在泛滥,清嗅里面的食材,他闻出,加了一些安神的药物。
放下碗,他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栖霜,你真好!”
凤栖霜没有理会他,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她知道,拒绝了也没用,只要他不做出太过格的事情,一般的情况下,她懒得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