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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熬,陈欢还要晚上才能来。秦浩看着表计算她上课的时间和从补习班到医院的路程。
“她是会坐公交车还是直接打车过来呀?”
秦浩觉得陈欢坐公交过来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陈欢平时都是坐公交车上学,周末去上补习班也都坐公交。他也觉得更安全一些,于是他开始用手机开始查询到这里的公交线路。发现来这里不仅需要倒车,而且路程非常远。如果陈欢坐公交过来,路上至少要2个小时,这还没有加上等车和换乘的时间。
于是秦浩又希望陈欢直接打车过来,他期期艾艾的想要给陈欢发消息,让她打车过来,这样省时一些。但是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迫切,惹她不高兴了。
这一下午,秦浩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在盯着病房的门。每次有人开门进来,他都竖起耳朵,立刻抬头去看。这精神头完全不像一个才出了车祸的脑震荡患者,反而更像一只尽忠职守的看门狗。
和秦浩的焦躁不安对比,陈欢这边反而舒适惬意的多。昨天从医院出来,陈欢不肯和老陈回家,非要去俞言家。辉歌也说明天周末,不想回家看孩子。于是他们几个从医院出来,一起吃了饭,结束以后女人们都去了俞言那里,剩下老陈和老曹则被赶回自己家。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饭桌上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老陈喝杯水,清清嗓子,开始审问了。
“那个秦岳,你们是不是认识的啊?”
老陈的一双小眼睛,透过镜片泛着精光。他看看桌上的几人,自己的姑娘今天被吓到了,不适合逼问,董辉歌这个母老虎,他也不敢问,俞言是个病人,又算陈欢半个,这个也不能问。那就只剩下老曹了,老陈端起茶壶,给老曹半满的茶杯又倒了个全满。
老曹嘻嘻哈哈的笑着谢过老陈,但是仍旧低头吃饭,一个字也不说。笑话,老陈这个纸老虎,能比得过老曹这个笑面虎还是能打得过他自己家里的母老虎。这点战斗力还想在这里摆谱。
老陈见众人都不买自己的账,于是又开始卖惨。
“你们都不说,那总得为我家欢欢着想吧。她一个小孩子,眼看着就要成年了,我一个大男人平时工作忙,欢欢又没有妈妈,平时我忽略她太多。但是现在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欢欢差点就坐牢了。我这个当父亲的,还不能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吗?”
听到老陈这样悲伤而沉痛的控诉,众人终于忍不住了。不怕老男人耍横,就怕老男人卖惨。陈欢第一个心疼她爸,饭都不吃了,就低着头掉眼泪。啪嗒啪嗒的往饭碗里掉,这下给老陈心疼的,也开始眼泪含眼圈的。一个劲的说自己疏忽了,没照顾好陈欢。
辉歌和老曹也放下筷子过去安慰这对父女俩,俞言看着他们这样,也擦擦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秦岳是我前夫,我是秦浩的前任后妈。欢欢应该是知道了我和秦浩的关系,才和他争吵的。这件事的起因怪我,你也别担心。以我对秦岳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什么为难欢欢的事,如果他父母追究的话,我去求他们。”
俞言平铺直叙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就把她和秦岳的关系抖搂在了老陈面前。老陈听到俞言说秦岳是她前夫的时候,就后悔自己说错话了。不该心急当着她的面问这些事情的,现在这个场面,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陈欢听见俞言的话,也是越哭越凶。老陈左右为难,既不知道怎么向俞言道歉,又不知道怎么哄伤心的陈欢。
晚上睡觉的时候,三个女生一起躺在俞言家的大床上。陈欢已经不哭了,可是精神还是不高。辉歌到了家,去厨房里翻翻找找,拿了几个玻璃大碗出来。俞言总是有这样的习惯,喜欢买各种型号的玻璃碗装水果。
辉歌从冰箱里拿出各种水果,清洗干净切成小块。各种颜色的分开摆放,很快就装好了一大碗。她又拿着另外几个大碗,把白天俞言买的薯片,虾条一类的膨化食品,挑了几袋她喜欢的口味。都撕开了倒进碗里。还有各种卤制的凤爪猪蹄,鸭脖子什么的,也都撕开了倒进碗里。
等俞言和陈欢相继洗漱出来,辉歌已经在客厅的茶几上摆好了果盘和零食,最后,还有几瓶酒。
“哒哒哒哒!我们的Girls'night!”
辉歌招呼陈欢坐过来,给她倒一点葡蜂蜜柚子茶,萄酒兑了半杯的雪碧,俞言的就是整杯的。只有她自己是纯葡萄酒。一直郁郁寡欢的陈华,在看到这杯兑了雪碧的葡萄酒以后,终于有了点神采。
以前她们也这样聚会过,但是喝酒的都是俞言和辉歌,她只能喝饮料。这次终于升级可以喝酒了,虽然只有半杯,但是她也很开心。
“来吧,反正明天都休息。”
辉歌拍拍身边的坐垫,示意陈欢坐下来一起喝。
“我明天还有补习班要去的。”
陈欢坐下来,端着玻璃杯子看看这鲜亮的颜色,看着杯子里面的气泡在灯光下跳跃,破裂,溅起星星点点的酒花。陈欢轻轻抿了一口,当杯子放在嘴边时,她甚至还能听见气泡破裂时,撞击在玻璃杯壁上,悦耳的“叮叮”声。
“好喝吗?”
俞言和辉歌看着陈欢这样郑重其事的喝了一口酒,都觉得她十分可爱。
“还行,好像雪碧倒多了,没什么酒味呢。”
陈欢仔细的回味着她人生当中的第一口酒,但是却有点失望。
“那再给你倒点,要是喝醉了,明天就不去上课了。反正你也不是爱学习的人。”
辉歌一边说话一边就握着酒瓶再给陈欢的杯子里倒酒。俞言在边上看着,也只是笑,没有阻拦。
“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
辉歌给陈欢倒好酒,自己靠着身后的沙发,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喝了一口酒,就开始进入状态,审问陈欢。
“就是他总跟着我,我嫌烦,推了他一把。”
陈欢静了一会,也喝了一口酒壮胆子一般。这一次喝的有点猛了,她觉得脸烧着了一般的热,心跳的也越来越快。
“你俩之前关系不是挺好的么?这次是因为什么吵架?”
辉歌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教导主任,继续单刀直入,拷问陈欢。
“我以前又不知道他爸就是言言姐的前夫。”
陈欢还是很自责,她觉得自己不该和秦浩做朋友。一切伤害了俞言的人,都是她的仇人,她对过去的自己很气愤。她觉得自己背叛了俞言。
“欢欢,我们早就知道秦浩是谁了。”
俞言看着陈欢红红的眼睛,不知道是醉的,还是又想起了伤心事。
“欢欢,我的事,和秦浩没有关系,这是我和他爸爸只见的恩怨。并不是我有多么伟大,多么圣母。我只是知道,如果当年秦岳肯信我一点,肯多爱我一点。我们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辉歌沉默的喝着酒,陈欢不解的看着俞言。
“欢欢,你也要记住。爱,是两个人共同作用下的产物,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不管你以后遇到什么人,不管你有多么的爱他,你一定都要看清楚,他是不是也同样的爱着你。如果不爱,一定不要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就这样冲上去。婚姻的失败,赔掉的不仅仅是这几年的时光,甚至还有可能赔掉你余生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