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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暗算人的孩子……”小豹冷冰冰地说。
林松咬唇不语,大眼睛不敢与人对视,明显心里有鬼。
小豹在他背上摁了摁,他吃痛被迫松开紧握的小拳手,一个两寸来长的细竹管滚了出来。
黑白无常认得,“暗器,吹针管。”
鸿钧道人叹口气,有些话他实在不好说,怕汉镇难堪,做了二百年鬼吏的孩子有多纯真?
汉镇松了手,对晴天说:“你赢了。”
然后,他慌慌张张地跑到小豹面前,弯着腰,恳求道:“林松做错了,我们输了,我这个做父亲的给贵客道歉赔不是,您看在我的面上,把他放了吧。”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十殿阎罗,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父亲。
汉镇卑微诚恳的态度令众人大跌眼镜。
小豹也是有点儿不明白,“你何苦如此,这里是十八层地狱,我就算下狠手也打不死他。”(注解:小豹实力完全恢复后在十八层地狱也能杀死林松,现在她的实力顶多恢复了一半,所以还不能杀死地狱里的鬼魂。)
汉镇满脸赔笑,“能不打还是不打,他就一小孩子,怕疼。”
前生悲惨的记忆无时不刻地折磨着汉镇,他绝不允许孩子在自己面前再受苦,这般宠溺也就造成了林松飞扬跋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
“爹,别求她,我做的错事,认打认罚。”林松居然不示弱。
林松的表现让鸿钧道人刮目相看,虽然行事卑鄙,但勇于承担后果,还算不错。
此时晴天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别为难他了,也没什么损失。”
鸿钧道人不觉一愣,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说起来林松的心理年龄比晴天大,今年二百零六岁了,在十八层地狱做了二百年判官也算看遍世间沧桑,可是晴天这份宽容大度的心性他却没有,所以他最多只能做十八层地狱的判官,不能修道成仙。
小豹本来是不想放过林松的,因为林松身为判官在地狱不怕受伤,再重的伤都能全愈,但晴天若是受伤,就不会那么容易好,所以林松的行为可以说是十分恶劣。可她又不愿拂了晴天的面子,最后别别扭扭地收回了爪子。
汉镇赶紧把林松抱进怀里。
小豹冲他们父子俩低吼,吓得汉镇后退数步。
晴天上前抱了抱她的头,揉揉她的毛发,“别生气。谢谢你!”
小豹用苍蓝色的眸子看看他,“傻瓜。”跟她说什么谢谢。
晴天没有意会,继续说:“没有你,我就输了。”
小豹泄气,她的心意张郎怎么就不懂呢。
汉镇惊魂稍定,抱歉地对晴天说:“林松让大家受惊,我作为父亲难辞其咎,都别走,我做东,设宴给大家赔罪。”
晴天还没说话,小豹翻了个白眼,“算了吧。我怕饭菜里下毒。”
当面打脸,汉镇老脸火辣辣的,干笑两声,道:“也好,我亲自送诸位去下一狱。”
走出砸骨狱,勇提醒晴天看看十八层地狱图纸有没有变化?
晴天拿出图纸,看到第一层扒皮狱下面多了一行字:第二层砸骨狱。心累呀,这一关一关过得好艰难。
汉镇带着林松引着大家往第三层去,晴天刚发现楼梯是向下的,光线越来越昏暗,第一层扒皮狱还有月光,第二层砸骨狱能见到一点儿天光,这第三层基本不见光了,全靠墙壁上的火把照亮。人都有向往光明的愿望,越黑越没有安全感,还好有一众人陪着,不然晴天绝不肯下来。想到火把上的易燃物可能是用人皮炼成的油浸泡过的棉纱,晴天就很想吐。这种火把燃烧的火焰很奇怪,边缘散发着绿色的光芒,气味也十分怪异,不似动物油脂遇热熔化的味道,闻久了有一缕淡淡的令人胆颤心惊的幽香。
越往下走,周围的光线越差,火把仅能照亮一小块地方,火把之间的距离又很长,加之晴天对火把原料有心理障碍,不想离得太近,脚下的台阶看不清,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紧张烦燥的情绪在光线的明暗交替中一层层递加,晴天的抑制力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小豹也有同样的心理压力,看到晴天脸色不好,就忍住不讲,但她表现出来的情绪不高,人人都看得出来。
鸿钧道人觉得有必要在此处鼓舞士气,道:“打起精神来,十八层地狱主要是精神承受力的考验,这一级一级向下的台阶就是为了加重心理负担,无视它,方得安稳。”
晴天和小豹听了为之一振。
汉镇、林松父子把晴天一行人送到第三层拔舌狱门口,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晴天等了片刻也不见汉镇有亲自引见的意思,只得带着众人自行进入第三狱,他算看明白了十八层地狱这帮人里除了罗刹女没一个喜欢串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