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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飘飘地回:“多着呢,罪状第一条就是浪费我光阴。”她话锋一转,说,“还得穿礼服去?也太给二窦面子了吧!”
赵欢与当着王行赫的面儿可从不这样埋汰人,他俩的相处方式是心知肚明的虚假的互相吹捧。
“大家都这样穿,你随便穿的话,就太高调了。”
宋野枝提了一件白衬衫打量:“小叔,你伴郎衣服选好了没?”
“喜欢这件?”易青巍接过来看,“伴郎衣服可不是伴郎自己挑,新郎让穿什么就穿什么。”
赵欢与当即拆他台:“最后还不是紧着你们来。”
王行赫的伴郎团,不是发小就是同学,伴郎和伴郎不一定都认识,但都跟赵欢与挺熟。她爱玩儿,王行赫也爱带着她玩儿,譬如他大学时瞎组的乐队的那些演出,一场没落下过的人,也只找得出赵欢与一个。
一谈这事,易青巍赞叹:“真是奇了,到时候还得麻烦您串个伴郎团引荐人的场。”
给个梯子赵欢与就能顺着爬上天:“小易你别担心,包我身上,小事一桩。”
逛男士区就是走个过场,宋野枝选了一件白色衬衣就要走人,易青巍跟在后面给他挑了一个领结和一对袖扣。
“别那么随便,你要顶着这身行头去给他拉小提琴的。”易青巍说。
“嗯?”宋野枝转头,“窦哥没和我说过。”
“托我转述。”易青巍拦住宋野枝要去结账的脚,“先去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他有没有指定拉什么?”
“看你心情。快去。”
不多会儿,更衣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宋野枝在招手叫易青巍进去。
易青巍看了赵欢与一眼。
“看我干嘛,难道要我去啊?”赵欢与睁大眼睛。
易青巍顿时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敛着眉头进去了。
更衣室空间密闭逼仄,齿间弹出的音节,鼻间漾出的呼吸,都被困在四壁荡来荡去,逃不出去。
宋野枝有些后悔。
“我系不了领结,也没戴过袖扣。”更重要的是,“今天穿的是校裤,配衬衣,我都不好意思走出去。”
易青巍站在他身后,已经开始着手为他戴领结,笑道:“脱了,我出去给你拿条合适的来。”
宋野枝手搭在腰间,不动了,为难地说:“等你出去我再脱。”
领结系上了,正整理衣领。
易青巍哼笑,不同了,露出一丝痞:“你现在脱我也不介意,你介意?”
“小叔,你别打趣我。”宋野枝无力地抗议。
“看着,教你戴袖扣。”
戴就罢了,易青巍的目光在宋野枝腕间和胸前来回扫视,还是垂着眼皮问了出来:“我之前给你戴上的项链,你解了?”
宋野枝用没被束住的那只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说:“这几天跑步不方便。”
左手戴好了,易青巍把他右手抓下来:“认真看。”
“哦。”
赵欢与嘴上嫌弃王行赫面子大,行动上不见得,她那么一个对规矩礼节不耐烦,对形象不在意的人,直到天黑,才勉强挑到一条满意的裙子。
在易青巍和宋野枝眼里,条条一个模,件件一个样,但都没怎么发言,任劳任怨陪着逛。
坐回到车上,赵欢与意犹未尽:“明天再去另一家看看。”
“嗯,得仔细挑,这次挑好了,沿用到你哥结婚,到时候省得费第二遍心思。”
这话说出来,宋野枝捏了一把汗,但赵欢与不知道什么时候偷练了一身本事,若无其事,云淡风轻:“我和二窦是深厚的革命友谊,不能比。沈乐皆结婚,别说挑礼服,我去都不会去。”
她说:“你们仨,二窦在我心里排第一,你可以争个第二,我哥垫底。”
易青巍掌着方向盘要疯:“还整个排名榜念给我听,您选妃呢?”-
上班做白衣天使,下班当黑衣司机,这一天充实到易青巍回家倒沙发上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被从楼上下来的易伟功看见了,他说教儿子:“那精力用不完,医院里就累够呛,下班了还到处玩儿,这么晚才给我着家。”
“没玩儿,为人民服务去了。”易青巍撑着胳膊起来,要去洗澡,“赵欢与那丫头又不做人事儿,光在商场里打转都当我徒步几公里了。”
还是宋野枝省事儿,眼睛一扫,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出结果。
易青巍一进卧室就脱光了衣物,赤身裸体去浴室。
宋野枝换了条西裤从更衣室出来,那是他第二次看他穿正装。更成熟了,介乎于青年和少年之间,像树上的青果儿,要落不落,搏得人心脏蠢蠢欲动。眼睛里一有他,心跳的节奏就理不清,稀巴烂,一团糟。
当时他不自觉去看赵欢与,是想寻求同类——
宋野枝的皮囊和气质都是上乘,再有情感加持,倾服于他朦胧暧昧而富有张力的魅力,是正常的,对不对?
可惜赵欢与的心思很好看穿,她也在惊叹:真好。
易青巍却不得了,叹完真好,还恬不知耻地想,是我的,就更好了。
热气氤氲的浴室里,易青巍叹气的声音混在轻薄的水声中,隐匿不见。
是不是打趣——宋野枝,我好像有些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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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犯头疼,情绪也莫名很低,凑巧看到有留言希望我坚持写下去。(是不是看起来很像会坑的样子。)我会写好这个故事滴,11月天天见哈,在此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