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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什么?”
“大当了你的轿夫,这串佛珠觉得我不完全是活人了,不信你看。”谢渊冷漠地将手伸到鬼新娘面前,也不管还盖着盖头的她究竟能不能看见。
他苍白的手掌上,有着一圈漆黑的印记。
其实是刚刚死去的新郎为了阻止他拿走佛珠,情急之下直接拽住他的手,导致阴气入体造成的。
但谢渊就在赌,赌一个记性不怎么样的鬼新娘认不出同类可以造成的伤口模样。
他偏说这是佛珠的效果。
鬼新娘果然被骗,看到他的确手上有了伤,不再让他快点将珠串丢掉,而是阴气森森地说:“他就在这里,我却看不见他……”
“但我在轿子上等了好久了……”
“阿晨……你真的不要我了吗?阿晨——”上一秒,鬼新娘温柔缠绵,楚楚可怜的语气骤然变化,下一秒就成了索命厉鬼的模样,对着黑白照片怒吼,“该死!你该死了!”
谢渊:“……”
新郎已经死了,你杀的。
他默默后退,开始寻找逃生路线,想趁待会儿女鬼暴躁起来的时候先行逃跑。
可女鬼一转身就拉住了他。
“他不和我成亲,那就算了!!你和我成亲!!”
“今天是我的喜事,是我的好日子,谁也不能害我没丈夫!”
谢渊:“……?”
开什么玩笑呢?傻逼。
虽然女鬼身上气势惊人,爆发开来的阴气哪怕只是余波,都能让谢渊僵硬在原地,但谢渊还是不能忍受现在的发展趋势。
被鬼当轿子也就算了。
见不到自己的新郎,把他当做替代品?
真给你脸了。
谢渊反身握住新娘的手。冰冰凉凉的触感从鬼新娘苍白的肌肤上传来。
鬼新娘因他的举动而愣了一愣。声音重新变得柔和:“小轿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啊!”
谢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拽着的那只手伸向佛珠。
女鬼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亲手触碰到了高僧留下来的佛珠。顿时被佛珠上留下的佛光伤到,发出一声惨叫。
果然,可以抵抗佛珠的力量,不代表真的能以鬼魂之身触碰佛珠。
女鬼发出了和谢渊见到后的第一声惨叫,想来是伤得不轻,一击得手,谢渊毫不停留,转身跑出了灵堂。
他没管此时口袋里手机发出的震动,忙着逃命。
几秒过后,一种巨大的恐怖感铺天盖地笼罩而来,鬼新娘应该是追出来了,谢渊头都不回,并且左右打量,随时准备在实在要被追上的时候进入街道两旁的无人店铺里。
再怎么说,不管鬼新娘背后的靠山是不是白无常,她终究是鬼祟的一种。
街坊邻居们都说遇上鬼祟可以拜白爷保平安,那现在这种情况倒也可以拜上一拜,因为对谢渊来说,此刻不会有被鬼新娘抓到更严重的后果了。
鬼新娘刚刚让他当新郎的这番话进一步增强了谢渊的认知,他已然确定,新郎确确实实是一只无辜好鬼,而不是因为不想成亲所以用计提前害死新娘。
因为鬼新娘执念所在很显然是成亲这件事,而不是针对成亲的对象,她只想过门,至于过的是谁家门,鬼新娘好像并不挑。
谢渊这么想着,对最后一句话尚抱有一丝保留。
也有可能鬼新娘是挑的,只挑英俊的人嫁——新郎的黑白照片也能看出来十分清俊,鬼魂的机制多种多样,谁知道呢。
所以为什么?
一个因为意外而死的新娘,究竟为什么会对过门这件事如此在乎,与这相关的地点,整条街上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们志愿者宿舍的前身。
万家喜裁缝铺。
如果能查到万家喜裁缝铺是因为什么而倒闭的,可能就能知道鬼新娘执念的原因了。
一来一回两趟狂奔,加上阴气的侵蚀和佛气的阻挡,谢渊已经有点承受不住,他毕竟还是个活人体质。
跑着跑着,他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周围的红灯笼摇曳着,一股由远及近的唢呐声开始接近。
女鬼对他下手了。
他毫不怀疑当唢呐声近到耳畔,他就会看见当初鬼新郎每晚都看见的那一幕。
啧,真烦,躲都躲不过去。
这就是四级怪谈里挖掘剧情需要付出的风险吗?
谢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变红,漆黑的天空逐渐泛起粉红的光,两侧灯笼更加明亮,灰白的粉墙成了褐色,缝隙之中似乎逐渐开裂,渗出鲜血。
那些木板门也从木板的颜色缓缓朝着朱红色转变,一切都是红的……
在这条街上,红色一定不是什么好颜色。
他喘着粗气停了下来,脚步一转,就要往旁边的赌石坊冲。
赌石房里有神龛,之前说不想由自己来试验拜白爷的后果,可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被女鬼抓住必死,拜白爷事情大有转机,怎么选还用问?
等到那些红色完全成型,他估计就连拜白爷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只鬼新娘的实力有点恐怖,比起鬼城里没吃到冰淇淋时的咖啡馆外的那个小孩儿也不差多少。
然而就在他的腿抬起来,即将踹开赌石坊木门的时候,一切不正常的颜色都从视野中褪去,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也迅速远离,就像是老鼠看见了猫。
鬼新娘走了?
谢渊有点意外,立刻回头望向来路。
青石板路空空荡荡,透着些许孤寂,在漆黑的夜空下,甚至有点唯美。
“……”真的不在了。
但,是什么让鬼新娘闻风而逃?他还没有拜白爷。
谢渊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能让一个厉鬼畏惧的,只有另一个更恐怖的厉鬼。
想到这个,他瞳孔漆黑,转向了刚刚本要前往的方向。
在那里,一个红色的身影双脚触地,如同散步一般,在黑夜中一点一点,朝他走来。
又是红色,但红的并不相同。
那大约也是一个女子,穿的并不是嫁衣,只是一件红色襦裙。
长长的黑发完全披散下来,垂落在脚边的影子上,几乎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