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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排在栗斯嘉身后的一名死徒开始骂骂咧咧,女巫的磨蹭已经明显触及到他的耐心极限。
她踌躇地望着左右手中各一把的斧子,将它们对比来对比去,万分为难地嗫嚅道:“我、我不知道该投哪一把……”
“随便哪吧都行,反正你就是个浸三途河的命!”
伴着恶言恶语,那死徒出手推搡了她一把,栗斯嘉的小腿被暗室的门槛绊倒,“哎呦”一声摔进了暗室。她身上那些叮铃当啷的占卜硬币、航海钟、幸运串珠之类的小挂件全都撒了一地。
“真糟糕……好痛!”
她搓揉着被磕破皮的膝盖,手忙将乱地归拢那些随处乱滚的小零件,并将它们草草收纳入口袋中,心中委屈万分。
虽说出现在针尖塔的玩家每一位都在与时间赛跑,可又不是赶着去投胎,为了一星半点时间对女生出手,实在是太缺乏绅士风度了!
等等……从严格意义上讲,针尖塔内绝大多数玩家的最终目标,都是赶着投胎——包括她自己在内。
暗室昏暗逼仄如其名,正中央摆放着一张蒙着简易白布的小桌,荷官脑袋上罩着巨大的兜帽,阴影将五官均淹没其中,大概是为了给玩家施加多余的心理压力,才会刻意营造出这种神秘感。他身后的小型壁炉中,燃烧着的红光并非来自于炭火,而是燃料球的碎料,这也是这间暗室唯一的光源。
不知为何,栗斯嘉总觉得这荷官虽然蒙着面,但浑身上下却透露着十分熟悉的异样感。她不由多盯了几眼,对方显然感受到了她侦查式的目光,立马轻咳几声以示抱怨,并且指挥道:“本次投注筹码为30年或300毫升,想清楚的话,就把不需要的斧子扔进水槽,把要押注的斧子交给我。”
栗斯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才隐约看见,漆黑的墙角偶尔散发着水波光纹,原来那里是个水槽——因为暗室实在太过昏暗,第一眼很难辨认出来。
她将铁斧子丢入水槽中,听见“噗通”一声水响,或许也有液体溅出,但那水黑得跟墨汁一样,根本看不见。
她将金斧子放在白色的桌布上,这是她的最终选择。荷官取了一枚印章用铁钳夹住,转身往壁炉里撩了撩,印刻在她的金斧上。随着“嘶啦——”一声,冒着白烟的名字便永远地固定在了这块金灿灿的硬通货上。
“女巫栗斯嘉·好时·费列罗·瑞士莲·歌帝梵·德芙,金色斧子投注完成。”荷官微微扬了扬下巴,“你可以走了,从后门出去。”
其实暗室的前后门距离不过几米,她的脚跟还没彻底迈出暗室,便听见后面那个急性子的死徒风风火火闯入的动静。
离开暗室,回到金碧辉煌的的宴会厅中,她立刻绕到队伍末端,对正在翘首以盼的亥煞悄悄提示道:“投金投金投金,稳赚不赔!”
“真的?”亥煞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佯装摔倒,往地上撒了一把磁石粉,结果大部分都被吸到废料槽去了,说明水槽里多半是铁斧子!”
亥煞又一次对女巫的诡计多端叹为观止,他循着队伍投了斧子,离开暗室后不久,这一轮便开票了——诚如栗斯嘉所言,下注金斧子的玩家占大多数,他们各自得到了7年的偏差值(或70毫升魂液)。
“果然如你所料!”亥煞满意地盯着计时器,兴冲冲地说,“不如我们就用这一招,一直赢到时间结束吧!”
“恐怕不行。”她厉色道,“高明的赌徒从不在同一荷官面前炫同样的技能,而且……”
“而且什么?”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亥煞不免心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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