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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云絮和沈亦之立刻明白了。上官云天这人脾气倔得很,丞相的儿子一定是言行不当冲撞了他,结果他倔脾气上来,死活不肯出诊。
丞相的话证实了两人的猜想,“也怪我儿子,光想着治病了,礼数一点儿都没有。他闯进人家的药铺以后,不由分说地就让下人将上官先生带走,只告诉上官先生自己家里人生病,其他的一概没说,结果把上官先生惹恼了。
“后来我听老关说,当时药铺里还有很多人在排队,我儿子直接冲到第一个,首先这就犯了礼数;之后更是让人粗 暴而又强硬地带走上官先生,更是没有教养,结果可想而知。上官先生非但没有跟我儿子走,反而宁死不肯去,坚决要留在药铺里。”
说到这里,丞相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唉,是我管教不周啊。”
“也不能这么说,令公子也是救人心切,这才忘了礼数。”沈亦之安慰道。
“他这个人呀,官儿挺大,脾气也不小,平常高高在上习惯了,所以觉得人人都该听他的。”丞相自嘲地笑了。“也是我太宠他们了。不过我儿子倒是很快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恭恭敬敬地请上官先生,结果人家说什么也不去。”
“令公子说过那两个孩子的病情没有?”云絮插嘴问道。
“说过,上官先生跟没听见一样,不为所动。”
云絮一脸疑惑,“那就奇怪了,上官先生虽然脾气倔强,但分得清轻重缓急,按照他的性格,他肯定会先治病,然后再把人教训一顿才是。”
丞相嘴角带着苦涩,“别急,这也是我后面要说的了。左请右请,上官先生就是不肯出诊,我儿子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决定去找别的大夫。我不死心,心说万一只有上官先生能治此怪病,那我们可就犯了大错了,于是我决定亲自去请上官先生。
“但是请人之前我犯了难,首先我不能亮出我的身份,因为上官先生对我儿子印象不好,肯定会连带着不喜欢我;托人找呢,又怕他们也丢了礼数,或者把我的身份暴 露,只怕上官先生会觉得我没有诚意。万般无奈之下,我想出了一个馊主意,就是假扮成卖核桃坠的老头儿……”
卖核桃坠跟请人治病到底有啥关系啊?云絮差点儿喊出来。
“你们可能觉得这个想法很匪夷所思吧,但是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丞相有些难为情。“我想着,既然不能让上官先生认出我,干脆我就假装成一个平民百姓,找机会去药铺看病,等把他骗到马车上,就由不得他了。但是镇子里凭空出现一个老头儿也挺可疑的,于是我摆了个摊子,卖卖核桃坠,混个脸熟。”
说到这里,丞相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就有了和你们的相遇。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还真的挺喜欢做核桃坠的,年轻时做了好多送给我夫人,把她开心得不得了。总之,我在城里混了几天,被我儿子接回去了,他觉得我是在胡闹。
“临走前,我独自去了趟上官药铺,结果上官先生一眼就认出我来,因为他出诊回来的时候曾经见过我和我儿子交谈。我有些窘迫,上官先生倒是很大方,他告诉我,之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肯出诊,不是因为他见死不救,而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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