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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胤一顿,好似没有听见。
“嗯?”
时雍咽了咽唾沫,不得不重复一次。
“我说,我和赵焕,从来没有过。”
赵胤徐徐摆开手臂,低低地俯压她,目光灼灼幽亮。
“我见过他牵你的手。”
“”
有这种事?
他什么时候看见的?
这男人不仅记忆力好,还记仇。
果然越描越黑,既然有“眼见为实”,那无论她怎么说,大概赵胤都不会相信她和赵焕没有发生过关系吧?
许是这件事触怒了他。
赵胤比方才更为激昂抖擞,发了狠地夯实她,仿佛要把人弄死。
时雍双颊热得厉害,整个人都快要被揉碎了一片,渐渐发出难捱的喘息。
“怪我。”她颤颤地道:“以前,我爱,唔爱逞口舌之能,故意气你,给自己找麻烦。现在想,真是,幼稚。”
赵胤凝视着时雍的眼睛。
“诏狱验尸那会,你我可未有相交,你为何气我?”
此番
竟说验尸?
时雍煞风景地叹息。
“记错了,那时不是,气你,是好奇你,为何那般关注此事,堂堂指挥使,关注女尸的身子,我这才借故,借故给你制造难题,让你去查此案。”
“嗯?哼!”
“我错了。轻点。”
时雍一个哆嗦,颤颤地攀住他。
“冷了?”赵胤微微停顿。
“嗯。嗯”
水有些凉了。赵胤怕时雍受了寒,将她盘在自己身上,手臂一搂便站了起来,扯过浴桶旁边的风氅将她牢牢实实地裹住,大步往外走,时雍满脸通红地圈紧他的腰,不得不在他走动间承受那近乎会摧毁意志的煎熬。
连连吸气,她破碎出声。
“侯爷真是坚忍不拔。”
回答她的,是赵胤不轻不重地一个巴掌。
卧房里门是关着的,空无一人,娴衣和谢放等人早已知趣的出去守着了。
偌大的空间只属于他们。
再没有说废话的时间,也没有欲拒还迎,碰上赵胤的时雍,或说碰上时雍的赵胤,就如同浇上了汽油的干柴遇上了烈火,一旦点燃便难似熄灭。时雍从未见过赵胤这般孟浪的时候,比新婚三日尤甚几分,撑得要死却又激烈得要死。但也许是心理状态不同往日,她畅快得几乎忘了自己,忘了疫症,也忘了所有的身外事。
长门深锁悄悄,满庭秋色已晚。
房里熏着香,热被暖帐。
比庆寿寺的禅房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时雍虚脱一般,有气无力地躺着,整个人无比的放松,就是嗓子哑得厉害,累得手指头都不爱动了。
这两次赵胤仍是要得很,但给她的感受十分特别,仿佛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
没了心结,她有一种脱胎换骨再次重生的错觉。
女人呐,傻。
她想想又有点恨。
心志就是不够坚定,就这么让人吃住了。
赵胤去了净房。
再出来,看到锦被里的蜷缩的小娇娃,轻手轻脚地挑灭了灯芯,再安静地躺在她的身边。
似乎怕把人吵醒,他离她有些距离。
时雍其实是醒着的,身侧一沉,呼吸就屏紧了。
赵胤刚刚沐浴过,身上有没有干透的水汽,暖烘烘的身体,结实精壮,十分令人安心,时雍往前拱了拱,靠他近了一些,手便开始不老实。
她太喜欢他这一身了,以前来无乩馆为他针灸时便肖想过,如今这人踏踏实实地属于她了,明媒正娶,天经地义,她摸得理所当然。
赵胤微微阖着眼,将她搂入怀里,侧过身来,有些好笑。
“不想睡?”
“想。”时雍其实已经有点困了。
“那你还来招惹爷?”
“这叫温存。”时雍声音软糯地纠正他,懒懒的说着话,仿佛快要睡着了,整个人没长骨头似的,生生长在了赵胤的身上,十分受用地靠着他。
“侯爷。”
“嗯。”
“你说你吃什么长大的?”
“嗯?”
“长得这样好,让我忍不住想欺负”
赵胤轻哼,被她气笑了。
“你倒是不害臊。”
“害臊哪里能占得了大都督的便宜?害臊我不死十次也死八次了。唉,万万没想到,我时雍重活一世,靠的不是才华,不是颜值,靠的竟是不要脸。”
时雍整个人都是放松的状态,说话随心所欲,动作更是如此,赵胤被她弄得心紧不已,握了她的腰阻止几次不得法,一个翻身便把她压下,低头啄她。
“不知餍足。”
贪恋那般滋味的何止是时雍,赵胤比她犹胜。
“再闹,爷便不让你睡了。”
“别”时雍双眼微睁,打个呵欠,“好困。你会不会心疼人的?”
这妖精惯会反咬一口。
“还要爷怎样疼你?嗯?”赵胤给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仍那么圈住她,盯住她不停眨动的两排眼睫毛,叹口气,拍拍她,像在拍一个宠爱的娃娃。
“睡吧。饶了你。”
好一会,没了动静。
时雍偷偷睁开一只眼,恰与他灼灼的目光对上,又赶紧闭上。
赵胤哭笑不得,“又不困了?”
“困的。”时雍连忙收回搭在他身上的手,却不小心蹭到气焰十足的家伙,当即便热了脸,小声嘀咕,“种驴。”
赵胤捏她脸,“在编排爷什么?”
时雍脑袋往他肩窝一埋,声音说得小声无比,“夸爷厉害。”
男人受用不已,低头衔她小嘴,时雍嘤咛一声,回应上去,赵胤见她如此配合,心里一热,便不客气了。这个吻持续了许久,一直到呼吸不畅都没有分开。
夜太漫长,只剩一串低语呢喃。
“你说我,好好地跟你做个仇人,很难么,我错了就不该和你冰释前嫌。”
时雍好久没睡得这么沉了,天地寂静,连梦都没有,再闪回复意识,如同断片一样。昨夜的浴房、卧室,一幕幕如在梦中。
被窝的另一侧暖烘烘的,仍有余温,但是男人已然不见。
窗外有明媚的天光透入,不知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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