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优秀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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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溯溪成魔的唯一条件，就是弑神。可是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杀不死梦衍，必定是等鸠之与梦衍在缠斗的时候给予其致命一击，方可成魔，蜃楼也会因为失去了梦衍而瞬间倾塌。

    如果说他在这之前就陷入失控的话，那么秦书影不敢保证丁溯溪成魔之后，还会不会认得自己，会不会供自己驱使。

    如果不能的话，那么自己无疑是浪费了丁溯溪这么好的一个胚子。

    余靖止站在秦书影的不远处喘着粗气站了起来，被秦书影的这句话一激，又愤怒地拿起自己手中的枪朝着秦书影射击了过去，秦书影侧过头就躲了过去，他不想再在余靖止身上浪费时间了，两三步冲过去对准余靖止没有防护衣的手臂就是一刀，余靖止吃痛地朝后走了一步，秦书影再上去给余靖止补了一拳，余靖止直接被秦书影这一拳给打懵了，他倒在地上，秦书影骑在了他的身上，他抓住余靖止的面具，面上并没有胜利者对失败者绝对支配的傲然，反而带着一丝怜悯。

    他冷笑道：“你明知道统战才是你的领域，你却选择赤手空拳跟我搏斗，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余靖止的嘴角渗出一丝血，面对秦书影对自己绝对的掌控，他并不服输地大喊道：“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哪来那么多废话！！”

    “哼。”秦书影用力拍了拍余靖止的脸，他说道：“你的脾气跟石头一样硬，我自然也没想让你死得这么容易。”

    余靖止听后又斜眼瞪着秦书影，“你还能怎么样？笑死人了，最多再加上千刀万剐，你以为我怕过吗？”

    面对余靖止如此劣势还要对自己进行嘲讽，秦书影不禁想起了他在梦之河中看到过的余靖止的星星。

    余靖止是一名将领，在某个朝代还是一名带兵打仗的将领，是一名不可多得的领兵之才。只可惜，余靖止的性格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很臭了，不仅脾气臭，嘴也很臭，得罪了不少官员，最后被污蔑枉死，落得个被满门抄斩的下场。

    余靖止生前最痛苦的，就是自己亲手带出的军队被易手，自己被贬。那夜，他得知新的将领的计策，不顾被杀头的危险也要跑进营地里阻止。

    只可惜新的将军怎么能听余靖止的话，不然他的颜面何存，直接将他收监关押。翌日，余靖止便听到了我军全军覆没的消息。

    那夜下着不停的雨，余靖止巍颤颤地跑去已是尸体成山的战场，跪在地上不断哭嚎。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哭，只换来秦书影立刻退出余靖止的星星。那感觉就好像看了一场劣质的电影片段，想要立刻快进。

    秦书影从心底里是瞧不起余靖止的，此时他将手覆盖在了余靖止的面罩上，余靖止发现了秦书影的企图，刚要挣脱，秦书影就弯下了腰，在他耳边说道：“看到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军队覆没，里面甚至还有许多人，你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悉心教导，督促操练……那样的痛苦，我让你再回忆一遍吧。”

    余靖止一愣，那些生前的记忆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可是因为记忆已经与梦境对调，余靖止并不感觉如何，还没反应过来，秦书影就揭开了余靖止的面罩。

    一瞬间，原本漂浮在他们周围万千的淡绿色光点，如同找到了新猎物一般，急速地朝着余靖止扑了过去。

    余靖止的瞳孔骤然间缩放了一瞬，他此刻看到的分明是满天的淡绿色光点，和在其中透露出的一些蜃楼日与月同在的天空，可是他的耳边却在一瞬间出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天空也骤然间成为了月圆的黑夜，空气中充满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在余靖止的身边，是成山成堆的尸体，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才十五岁的士兵的身体，他感受到那具身体是如此冰冷发硬。

    锥心的疼痛从他的心脏里迸发出来，他回想起来了当天的感受。

    那天夜里，他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废物，那么的无用，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

    他想起之前对那个孩子说过，等战争过去之后，就帮他挑一个漂亮姑娘让他们成亲，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

    可是他的这些承诺在那天看起来，就如同一缕浮萍，风一吹都不知道飘散到哪里去了。

    这个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他原本可以避免这些事情，可是却没能避免这些事情，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侵蚀了余靖止的全身，眼泪从他的眼中滑落，朝着耳朵划过去。

    秦书影冷眼看着余靖止现在的模样，慢慢地站起身，甚至于还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灰尘，漠然地转过身，朝着中央大楼内走去。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曾经的余靖止如此自不量力，如果他多一丝圆滑，就不会落得当时那样的下场。就好像，如果现在的余靖止能够掂量自身的分量，在他绝对会输的情况下不选择与自己背水一战，除了意气用事之外，秦书影找不到别的来评价余靖止。

    这个世间，最不缺的就是无用的一腔热血，自我深情自我感动，不懂得识时务，那么就注定一事无成，什么也挽回不了，也什么都拯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