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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着，仿佛恶魔的低语，又仿佛自他心底发出的声音。
难道他真的没有一点怨恨？明明东燃有那个能力救他们，明明他拥有强大的治愈魔法。
为什么不早一点呢？早一点他们就不会死那么多人，早一点他们都能活下去。
一道道的负面情绪在骑士长的脑海里浮现，他心底最阴暗的想法似乎都在这一刻揭露。
他不应该是东燃最忠诚的骑士，他恨他，不是吗？
“还有魔法石，明明有，为什么当初不拿出来？明明这寒冷的夜会带走骑士们的生命，为什么不拿出来呢？”
那道声音越发的低沉飘渺了，它仿佛一柄尖刀，刺破了骑士长虚伪的伪装，揭露了他内心的愤恨不平。
“明明有那个能力，明明可以做到。”
“为什么？为什么要目睹他们的死亡才愿意帮忙？”
“明明他们在为了他而奋战，为什么他却可以冷眼旁观？”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层层叠叠的声音在骑士长的脑海里浮现。
那一道接一道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那是，他曾经的战友——那些死去的骑士们。
骑士长尖叫了一声，他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无数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内心的折磨让他几乎分不清什么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什么就是那道声音所说。
“滚，给我滚，我是燃东大人最忠诚的骑士，滚啊！”
骑士长怒声喝斥，想要让这道声音从他的脑海里出去。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不就是你内心的声音吗？”
“人呐，怎么可能摆脱自己呢？”
那不辨男女的声音越发的轻柔，仿佛情人间的呢喃。
这股充斥着异样诱惑力的魔魅声音让骑士长更加的痛苦。
他内心的声音？
不，不，这不是他的想法，他是大人最忠诚的骑士，他已经许下了交付终身的诺言。
“何必反抗呢？我，明明不就是你吗？”
那道声音越发的清晰了，它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骑士长心中的软肋。
“不，你不是我，你是魔鬼，你走开，从我的脑海里滚出去！”
骑士长依旧怒吼着，他的嘴里忍不住开始祷告起来：“我主，仁慈的秩序之光啊，您忠诚的信徒……”
“祷告吗？可是这样的你真的要向神明祷告吗？你说，主会不会嫌弃你心中的卑劣？”
那道声音似乎笑了，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我……”骑士长止住了祷告，他在害怕，害怕主不愿眷顾这般卑劣的他。
明明，那不是他所想的，不是，吗？
骑士长的心中突然开始不确定起来。
他真的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想法吗？他真的是真心的尊敬燃东大人吗？真的不曾产生过怨恨吗？
“承认吧，我，就是你啊。你心中最卑劣的念头。”
山洞外，沉睡中的骑士长脸上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的眉头紧锁。
“让我，代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