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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口中的——如果当初
当初，他的脑海里只有不多的几件简简单单的事。
一件就是照顾小绪，那个就算是上厕所都要跟着自己的小女孩。
还有一件，就是给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的母亲送吃的。
他记得，第二件事，一开始其实自己从未做过。
直到有一天阮向天问起来
“小子，你这样整天泡在这里，我可是很为难啊！你的爸爸妈妈呢？”阮向天摸着小绪的头，对林凡说到。
“爸爸死了，妈妈不理我。”林凡一边打着游戏，一边说到。
“额~”阮向天明显的愣了一下。
“那妈妈为什么不理你啊？”
“不知道，可能是嫌弃我吧，因为是我把爸爸气死的！”那时候的林凡非常倔强，林家烙抛弃妻子走了以后，林凡心里就认定，他就是已经死了！而且是被自己气死的！
“小子，可不能这样说话啊！为人父母的，可是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啊。听过”
“你有完没完啊！我又不是你生的！”小林凡很暴躁，沉浸在游戏中的他，觉得这个没完没了在他耳边叨叨的大叔很烦！
“嘿嘿，有脾气，对我的胃口！小子，你听过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吗？”
林凡恶狠狠的转过头，用自己能想到最狰狞的表情对着阮向天：“要你管！”
可是阮向天对这个表情并不以为然，继续说到：“这个狗啊，从来不会嫌弃他主人家里是多么的贫穷。忠心耿耿为主人看家护院。为人子女啊，从来不会嫌弃母亲是如何的丑陋，怀胎十月确实不容易。”
“相反，是一样的。主人也很喜欢他的狗，他吃什么，狗吃什么。母亲呢，也不会嫌弃自己的儿女。小子，我看”
小林凡怒气冲冲的转过头，一字一顿的说到：“不！用！你！管！”
这下，一向粘着林凡的小绪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开双臂，就要爸爸抱抱：“哇！！！小！小哥哥！好凶！呜~呜~呜~”
小林凡看到自己把小绪吓哭，也再不说什么了，回过头看似专心的打着游戏，但是不断的用眼睛瞟着在阮向天怀里哭泣的小绪。
阮向天是多精明的人，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子可没有看起来那么坏，甚至这小子比大多数孩子要乖巧的多。
“我看你啊，这身上的衣服可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呢，不是你自己洗的吧？”阮向天一边哄着小绪，一边对林凡说到。
“妈妈洗的。”这时候，小林凡已经软了下来，他害怕自己再大声说话，小绪会哭的更凶。
“你在我这上网的钱，我虽然给你免了不少，但是我去柜台上查过，你自己倒是交了不少啊。这些钱，不是自己赚的吧？”
“妈妈给的。”小林凡已经停下了手中的游戏，那一局，他又一次轻松地赢了。但是鼠标久久的停留在那几个英文字母上，却没有点下去。
阮向天看着小林凡这状态，觉得有戏，继续说到：“你妈妈平时干什么啊？”
“妈妈她，给别人打零工。”
“奥这样啊，我来算算啊”
阮向天正准备算，小林凡就开口了：“钟点工一个小时是5块钱，有一家好人给的多，一个小时是十块钱。而且每天都请妈妈去。”
“其他都是一周请一次，但是也不是周周都请。而且每次去也不是一个小时，每次干活干三四个小时，人家才给十块钱。还要被骂，有几家还打了妈妈。”
说着说着，小林凡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的就流了出来。
“这样下来一周也就赚个二十几块钱。还好有那家好人，一周能给妈妈70块钱。还教妈妈看书。”
“但是我，一周上网就要花掉30块钱，这样一个月下来”
林凡一边哭一边说着，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哽咽，阮向天知道，这是小小的林凡在强行的压抑着自己的身体。
他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小孩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很清楚的一点是，这个孩子拥有着一颗异常坚强的内心。
“叔叔，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不对的。您还给我免了很多上网的费用，但是我也不能不给钱，可”
说着小林凡就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眼泪不断的砸在地板上，但是依旧没有声响。
小绪看到“小哥哥”的样子，挣扎着要从阮向天怀里跳出来，阮向天把小阮绪放到地上。
小绪咬了咬嘴唇，然后用袖子擦擦眼泪，红着眼眶，蹬蹬蹬一路小跑来到了吧台。然后问吧台的姐姐要了一叠纸再跑回来。
她的小手晃着林凡的胳膊，林凡转过头来，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小绪乖乖的把手里的纸递给林凡。
睁着那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林凡，眼眶里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泪珠在滚来滚去。
小林凡露出了一个笑容，摸摸阮绪的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