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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起身，感觉脖子上有什么异样的触感，冰冰凉凉的。她伸手一摸，发现多了一条项链，对着面前的屏幕一照，看出吊坠赫然是那颗晶莹透亮的黄钻，正是当日在Tiffany看见的那枚。
项链的盒子被放在座位一侧，不知顾阳是什么时候潜了过来，偷偷把这东西给她戴上。
她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颇为受宠若惊地把项链摘下，小心放到那湖蓝色的精美首饰盒里。心里暗暗怪责自己睡得太死，连他过来都不知道。
打开手机，第一条弹出的就是顾阳的消息：“生气了？”
夏晴不明所以，看看时间，是起飞前发出的。但当时自己已经关机，因此并没有收到。
“是我不对，不该开玩笑逗你。”
还是起飞前，关机前的最后一条。
然后，是飞机落地之后的消息：“还在生气？”
“看你睡得那么熟，不敢叫你。”
“是真的睡着了吗，还是你不愿意理我，故意装睡？”
所以……他是全程都没睡，全都在考虑自己生不生气吗？
坦白讲，那群空姐来找他合影的时候，她的确有些吃味。但夏晴从来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起飞后不久她就将这事抛在脑后了，没想到顾阳竟然一直惦记着。
夏晴真是为他的智商着急，立刻在手机上运指如飞，双手打字回他消息：“见我睡着，你不会摇醒的吗？”
“万一你不是装睡，发起起床气不是更可怕吗？”
秒回。
唔，竟然无言以对。
“所以……项链是为了这事的赔罪？”
“也不是。”
“那是什么？”
“是这么多天的赔罪。”
“……”
“你没生气真是太好了。抱歉，这些天实在太忙了。”
“我明白。”
“本来想找个适当的场合送给你，没想到一点空都抽不出来。”
“干你们这一行，忙是好事，不忙才要担心。我明白。”
“要出闸了。”
“嗯。”
夏晴发完最后一条，顾阳那边就静了下来。她比他晚几分钟走出到达大门，玻璃门朝两边推开，就见海浪一般的欢呼尖叫扑面而来。
顾阳和身边的工作人员已经会合，他们在粉丝和保安的包围中缓慢地朝门口移动，看来这次航班已经是公开的行程了。顾阳面对这种场面也早就习惯，脸上保持着微笑，一一收下粉丝递过来的鲜花和礼物，然后一步一步，镇定地朝大门外走去。
夏晴提着自己的行李，也在不久之后出了大门。他们从同一班飞机下来，到达了同一座城市，然后，走向各自不同的目的地。
春节假期已经过去，夏晴回到工作室，第一件事就是联络了牟导。本来《谍战浦江》这部戏她是信心满满的，凭经验而论，她觉得论风格，这剧应该能比《王牌飞鹰》更加讨喜。可是春节一播完，剧集水花很小，只有两位男主角的粉丝在卖力地为偶像呐喊，真正的路人们并没有注意到这部剧集。
简短地说，就是收视扑街了。
相对的，一部由视频网站全资投拍的悬疑剧却在同一档期表现亮眼。在春节联欢晚会和各大明星的绯闻、负面等等消息中，这部剧脱颖而出，杀出重围，登上了好几天的话题热搜，最后连主流媒体都专门做了报道，让该剧一跃成为了小制作逆袭的经典。
牟城与夏晴见面，一开始也聊到了这个话题。牟导穿一身麻布的改良唐装，啜了口绿茶，放下茶杯：“《谍战》应该是我和新天合作的最后一部剧了。”
“这么突然……”
“不突然了，小夏。经过这一次你还不明白吗，电视台监制剧集的时代要过去了，以后，是互联网的时代。”
夏晴想到这次意料之外的滑铁卢，心知他说的有理。时代变得太快，前两年视频网站发话说要成立网剧制作公司的时候，还有媒体嘲笑过他们没有那个能力。现在，网络已经成了许多人看剧追剧的一大途径，那些根本不在电视渠道播出的剧集，竟然也能在这种环境下很好地生存下去。而且看起来，这些剧集的影响力远还比电视剧要更加光明，更有发展潜力。
“牟老师，你也是打算去做网剧吗？”
牟城点头：“不瞒你说，我有个老朋友就在爱视网，虽然他们这次的悬疑片大获好评，其实在制作方面还是很缺人手的。这部剧放完，接下来接档的还是外购的电视剧。据说从明年开始，网剧制作部的预算会翻倍，目标是全年都有自制剧上线。我们拍戏的，最怕的不就是预算不够，其次还有审批环节太多。网剧在内部流程上比电视台高效得多，除了报批广电，自己人很少会为难自己人。今年爱视会拿资金出来和外面的制作团队办合资公司，我们这边除了原来的工作室团队会加入，也想叫你一起过来，当我们的合伙人。”
“合伙人？我？”夏晴吃了一惊。她本以为牟城只是想挖角，万万没想到对方这么看得起自己，竟愿意让她入股，成为老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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