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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说，你们想要回到自己村子里话，并不想在京城做这个，那么你们就直接将方子卖给我，由我来经营这个果酒坊，当然如果你们担心这个方式对你们不是太有利的话，我倒是可以留一点点的余地，给你们一个很小部分的分红，如何？”罗大人开口说道。
像是他这样来谈，也算是很有诚意了。
没有强迫，而且是用商量的方式来给出了好几种方案。
顾多意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然后开口说道：“罗大人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
“我倒是觉得，很不妥，罗大人这样的方法，很不利于长期的发展。”
“.....”
“果酒为什么现在那么好用？为什么现在那么特别，根本的原因是来自于它的珍稀，也就是少。贡品少，我们手里也少，所以不管是卖银子也好，自己拿来用也罢，都能发挥它的特长。”
“.....”
“但如果像是罗大人说的那样，先开酒坊，大量的去酿果酒，酒坊卖，酒楼卖，那么人人都能买到果酒，这个果酒不再是难求的东西，那么到了罗大人府上，这个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它有什么必要出现在罗大人府上了吗？它有什么用处了吗？”
“......”
“罗大人有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
“至于合作方式，我倒是并不在意，不管是卖方子给罗大人也好，还是说和罗大人合作也罢，我们都是可以的，只是如果是合作的话，我无法赞同罗大人的方式，我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做，如果罗大人不同意依着我的方式来做，那么只有卖方子。”顾多意认真的说道。
她的这些话，罗大人并没有立马反驳，甚至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他这会儿还有些愣住。
因为他还在思考，思考这件事情。
她的话，就像是突然点醒了他一样，在今日听到这些之前，他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想要大刀阔斧的做一些事情，却没有想到自己大刀阔斧之后的坏处是什么。
而现在。
这些坏处，明明白白的说给他听，他突然有些醒悟了。
是啊。
果酒再次之前为什么是很珍贵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卖果酒的面子，因为少，因为轻易喝不到，因为寻常人喝不到。
那商贾愿意一掷千金喝上一杯，正是这么个道理。
而若是满大街都是，只要有钱有时间就能买到，谁还愿意一掷千金呢？
等他想通的时候，突然满身大汗，整个人就这样被惊醒了。
后背都是凉飕飕的。
他果然是低估了他们，这些他自己都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却是被她就这样轻易的看透了，难怪这果酒那么赚钱，她也没有再酿了，而是想着做小吃什么。
他纵横官场那么多年，竟然还不如一个村子里的姑娘家目光毒辣，罗大人一时之间自嘲的笑了笑。
顾多意看到他的样子，倒是挺为罗大人觉得可惜的。
说实话，她不是张意，所以才能想到这些，才能说出这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