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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容易显出来。
渐渐长大后,胎记没有淡化,反而更明显了些,每每练剑扎马步时,就如同真有一头野性十足的恶狼在张狂地瞪视敌人。
有算命的说,这是天生的将士命,只要好好培养,将来必定是保家卫国,扞卫疆土的天纵奇才。
当时,连老侯爷都高兴坏了,将裴渊养在自己膝下,誓要将孙子培育成才。
香小娘回忆当初,叹道:“可惜,主君他到底还是……”
辜负了侯爷的教导,也不如裴大将军所期望的,变成如今这德行。
谢斐听得也伤心,黯然道:“若是主君没有沉溺酒色,能有个人督促他上进,他何尝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
香小娘同样伤感不已。
聊了许久,谢斐得到想要的信息,才回到朝晖阁里。
裴渊虽说已脱离生命危险,但人还不清醒,昏昏沉沉地睡着。
谢斐站在床边,轻轻撩开他的衣裳。
侧腰上,的确有一块青狼胎记。
谢斐拿白酒来,将裴渊侧腰的皮肤擦了又擦,随后才按上去细细摩挲,很快得出结论。
这胎记,是假的。
这个时代也有“纹身”,也就是“刺青”。
一开始是借鉴少数民族身上所刺的部落图腾,给犯罪之人刺在脸上,或是在奴隶身上使用,刻下印记,标明所属。
到如今的大靖,刺青已经是很普通的东西,花样百出,颜色各异,名字也更规范,有“雕青”,“花青”等形容。
而“裴渊”身上的,更细致精密,几乎毫无破绽,其手段之高超,连现代纹身技术都要甘拜下风。
到底是什么人,不惜往身上大面积刺青,也要冒充“裴渊”?
谢斐正神游九天,裴渊突然一动,手反射性扬了一下,跟她手背皮肤擦过去。
“啧。”谢斐低低发出声音,嫌恶地拿白酒擦拭自己手背。
倒不是怕传染,但想想就觉得脏。
光擦还不舒服,她又倒了一盆酒,双手浸泡在里头。
她算是确定,床上这个“裴渊”,的确不是裴家四房真正的主君。
那真正的主君,此刻在何处?
需要人冒充,难不成已经死了?
这个假货,是裴渊身边亲近的人,见裴渊死后,故意冒充?
还是更有权势的幕后主使之人,随便找了个东西来,伪装一番后送进裴家?
而且,老夫人呢?
是知道这不是自己儿子,所以懒得理会,还是说,即便是她亲骨肉,她也不会在乎?
谢斐觉得,恐怕还是前者居多。
连她这个刚入府没几个月,甚至没怎么跟裴渊接触的人,都觉得有异样,更何况老夫人是裴渊的亲娘?
即便这个儿子从未养在自己膝下,但母子连心,她应该不是一无所知。
谢斐脑海里纷乱如麻,太多思绪整理不透。
裴家四房,明明看起来只有后院的纷争不断,但真要细究起来,恐怕就如同蜘蛛网中间缠绕的猎物,早已深处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