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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猎物不多,为了孝敬管事,只能再往深山里去。
谢斐没去过深山,她知道越是荒无人烟之处,越有可怕的豺狼虎豹出没,遇上了,就是个死。
“几个人去的?带家伙了吗?”
浮玉道:“多少人不清楚,只每年都要去打猎,肯定是做好万全准备的。”
今年又要不同些,水怀玉要生孩子,一张嘴两个人吃,且水怀玉坐月子,总不能还吃糠咽菜,连点油荤都吃不上。
陈大发带人往深山走,要是能弄个豹子财狼什么的,孝敬了管事,剩下的卖点银子,几家人分一分,总要好过些。
谢斐埋头将簸箕里的草药拔了几下,又叹道:“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浮玉随口说。
一连又过了两三天,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谢斐,都感觉到事情不对劲。
饶是往深山打猎,也没有这么些天没点动静的。
水怀玉跟柳妈妈急得上火,天天在山路上盼望,但怎么也瞧不见陈大发几人归来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遇上了什么事。
谢斐把院角的菜挖了,让浮玉给水怀玉送去,然后翻耕一番,种些自己喜爱的蔬菜。
她正忙,突然听浮玉匆匆忙忙地跑回来,尖叫声惊飞了树上的鸟。
“不好了姑娘,姑娘不好了!”
谢斐直起腰捶了捶,“大清早的,咒我干什么?”
浮玉一头撞进来,圆嘟嘟的脸蛋上满是焦急。
“那陈庄头回来了,不过要死了!”
谢斐眸色微变。
庄子正堂上,哥儿们围在一起,却拿简易担架上的陈大发束手无策。
陈大发是个高壮的糙汉,以往总是力大如牛,威猛强壮的模样,很有安全感。
可这会,他浑身血淋淋的,没一处完好的地方,而腹部一道被利爪勾开的伤痕尤为严重,连肠子都流淌出来,又被几个哥儿给塞了回去,惨不忍睹。
伤势太重,哥儿们不敢随意挪动。
抬到正堂后,有人连滚带爬地去请郎中,有人跟无头苍蝇一般乱转,急得直跺脚搓手。
柳妈妈抱着陈大发的头,双手颤抖得厉害,粗糙的骨节泛白,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
一同样满头血的干瘦少年跪在旁边,眼泪一茬接一茬的涌。
“都是我不好,原本设好了陷阱,也猎到一头豹子,大发哥都说该收了!偏我想着老娘如今身体不好,嫂子又病了,好不容易进了山,该多弄点东西给她们补身体!”
少年也是气血方刚,从没进过深山,只觉得有弓箭刀斧,又是几个老爷们儿,身手强壮敏捷,无所畏惧。
能如此轻松地猎到一头凶残的豹子,何不一鼓作气,再到山里狩猎,弄到点野味,也好留着庄里人吃?
他不顾陈大发阻拦,一意孤行要往更深的密林里去,谁知道就遇到了熊。
那是头成年雄性棕熊,也叫罴或者马熊,人熊。
它体格大得惊人,比水牛还要大几倍,足足三米多长,锋利厚重的一爪子挥下来能把粗壮树干给拍裂。
且又皮糙肉厚,弓箭射不穿外层的皮毛,连斧头劈下去都没点痕迹。
反倒是几个汉子,挡不住棕熊一击,光是被撞到石头上,就头晕目眩,呕吐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