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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抱着身子喘息,被封的穴位竟然被轻描淡写地解开了。
钟林双手后背,衣衫翩翩地走开,“现在,服我还是不服?有不服的,有怀疑在下身手的,一并都站出来比试吧,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几个青年还在愣神,张岭已经翻起身跪倒,喊:“快跪呀,一群蠢货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要亲自尝尝我尝的痛苦才相信?”
看到张岭都乖成了孙子,几个青壮顿时抱拳,齐刷刷向着钟林认输。
柳万早就看呆了,这会儿醒过神,眼里有了真心的敬佩,“钟林大哥,你真的那么厉害啊?我都没看清楚你怎么出手的,你就把张岭大哥打趴下了!这手你得教给我,我要学,要学!”
钟林一笑,“要学?简单,从站桩开始。”
柳万顿时气馁,“还站桩啊?我要学的是你刚才这一手,不是苦巴巴地站桩。”
众人都点头,这也是他们不服气的地方,你钟教师要教就给大家来点有用的,怎么天天站什么桩呢,不是折腾人吗?
钟林不耐烦解释,干脆脖子一梗,“反正要练好武功你们就得从现在开始站桩,不站拉倒——这武术教师我也不做了——”说着转身就走。
转过身愣住了,后花园门口俏生生站着哑姑,旁边陪着浅儿。
“我不懂武术。但是我知道,一切都要从最基本的开始,就像做饭要从切菜的刀功练起,做女工要从穿针认线开始,站桩是打好基础的开端,如果你们连桩都站不稳,只怕以后什么武功都练不好,只能练个花架子吓唬吓唬人,等遇上真正的行家里手,只怕连小命儿都会难保。钟大哥我说得有道理吗?”
钟林有些惊讶地打量哑姑,“小奶奶,你不是不懂武功吗,怎么说得这么切中要害?我这里跟他们较了半天的劲,就是没法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
哑姑轻轻一笑,“各行各业的事情,说白了都是一个道理。我只是依照我们女子们绣花做饭摸索出的一点经验来信口说说罢了。今儿这武术就别练了,还有更重要的事得麻烦你们马上做。”
众人呼啦啦围过来,“不练了!好啊,只要不练站桩,干什么我们都愿意。”
柳万拧着屁股,咿咿呀呀地喊疼。
哑姑狠狠瞪他一眼,伸手指眼前:“看看哪棵树距离墙头近,全部放倒。这个得钟大哥你来查看确定,依你的身手,你觉得一个身怀武功的人,从墙头到树上,需要多远的距离,再确定要砍的树。”
钟林扫一眼后花园墙边一排树,已经明白哑姑用意,“放心吧,我一颗一棵看。”
哑姑拉一把柳万胳膊:“你跟我走,我们带人去补墙。”
钟林很快就指出有三棵树必须砍倒。
老钟叔也赶来了,分配大家砍树。
有人犯嘀咕:“这大过年了,老爷马上要在大厅里摆年夜饭了,为什么要我们砍树?这苦力算什么呀,付工钱吗?”
钟林也袖着手不愿意亲自干。
老钟叔一看这些年轻人都不愿意出力,他只能亲自带着人砍树。
哑姑那边带人和泥,泥土里多多地掺杂上石头、瓦片,然后去补墙头豁口。
柳万揉着腿直喊苦:“大过年的,不叫人消停,臭婆娘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再说这些活儿,交给下人们去做不就成了,何必逼着我亲自干?”
哑姑递一个铁铲给柳万,“你必须亲自动手,因为你是柳府的大公子,老爷之外年龄最长的男丁,这样的事你不动手谁动手?”
柳万翻白眼,只能接了铁铲,却消极怠工,慢吞吞往墙头上爬,只爬到中途,吓得软了,大喊:“不行不行,太高了,我会摔下去的,摔下去会死人的!臭婆娘你要谋杀亲夫啊?”
“下来!”哑姑气得喊,一把拽住柳万裤脚,把他扯下来,自己亲自踩着木梯子上了墙头,回头瞪一眼柳万,“瞧你那熊包样,还不如我一个女人!在慈母塔时候倒是胆大啊,夜夜跟你的白表哥爬墙头说话,怎么回到府里胆子没了?”
柳万又翻白眼:“白表哥?那时候我不是太想白表哥了,想和他说说话才只能爬墙头嘛!都是你害的,好好的不放人家进门!臭婆娘,真是服你了!难道你就不想他?”
难道你就不想他?
这话入耳,走心,在某人平静的心里激起了波浪。
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哑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她赶紧咬牙站直,“哗啦”铲一铲子泥巴,“啪——”砌在豁口处。再铲一铲子,啪啪地砌上去。
几个本来带着情绪不想大年三十又加了重活的伙计一看小奶奶亲自干上了,不好意思再磨蹭,赶紧投身进来,和泥的和泥,爬墙的爬墙,你铲我砌,很快就补好了一个豁口。
“把那一篮子碎瓷片拿来——”哑姑喊。
早有人提来了。
她亲自抓一个瓦片,深深栽进墙头,茬口向外,相当于给墙头多了一层防卫。
臭婆娘——柳万看了不由得佩服臭婆娘鬼点子多,他上前拎起一筐子泥巴,“走,还有几个豁口呢,我来砌。有我这个男人在,还轮不到妇道人家亲自干泥水活儿。”
还真带头干上了。
浅儿看了笑着抹泪,“小奶奶,他真的长大了,像个男人了。”
“这就是分房睡觉的好处,不断奶,他就永远都不愿意长大。我们不照顾,他不照样好好的!这回你可以夜里放心睡安稳觉了吧,不用再叨叨叨地惦记他会蹬被子。”
浅儿像柳万一样翻白眼:“小奶奶——你又拿我开涮,你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