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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良玉率领官军马队杀回,“恶狗门”的众人只得迅撤离,一路上杨绛衣一直抱着小宁宁的尸体,直到下山奔行了数十里,已撤底摆脱了官军,华不石才下令就地扎营,杨绛衣找到了这个山坡,用巨剑挖了一个坑,将小宁宁葬下,

    华不石亲手把小宁宁冰冷的尸身放到坑中,也眼看着那张可爱的苹果脸被泥土掩埋,

    杨绛衣华不石一起埋葬小女孩,由始至终两个人都有说一句话,只因为心中悲伤,已令得他们全然说不出话,

    直到把一切都做完,二人站在小土包前良久,华不石才开口道:“宁宁最爱看风景,这个山坡上的景色不错,又能瞧得见远处的青山树林,想必她会喜欢。”

    杨绛衣却摇头道:“人死就如灯灭,连鬼魂都不会有,她又怎么能瞧得见风景。”

    华不石道:“这世上有有鬼魂谁也不知道,既然流传有那么多关于鬼魂的故事,我们何妨相信,宁宁依然存有一缕魂魄,正与我们在一起。”

    杨绛衣凝目望向华不石,说道:“我知道你从不信鬼神,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安慰我而已,其实你须这般做,宁宁死了我很难过,却还可以承受得住,倒是我听厉虎说你在山寨里呕了一口血,可有关系么。”

    华不石道:“那不过是老毛病,已服了丹药压制,并大碍,姐姐不用担心。”

    杨绛衣柔声道:“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莫要急坏了身子,你先前说得很对,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应当气馁,虽然救不了宁宁,却还可以救助许多其他人。”

    先前在碧萝寨中,眼见杨绛衣抱着小宁宁的尸体失魂落魄的模样,华不石十分担心她会因为过度悲伤而出事,此时见她似乎已恢复了过,还反过安慰自己,心中不由得一宽,

    杨绛衣又道:“这两日你都有睡觉,太过劳累了,回营中去歇息吧。”

    华不石道:“那姐姐呢。”

    杨绛衣道:“我在这里待一会儿,等下也会回去的。”

    杨绛衣习练有上乘内功,一两日的不眠不休对她说实所谓,自非华不石这等体质孱弱的大少爷可比,华不石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小弟先去了,姐姐也早些歇息。”

    此地位于崤山之中,四下里皆是荒野,并人烟,

    霹雳营的弟子在山间的一处略为平坦之处扎下营,搭起了二三十个帐蓬,这两天日夜兼程地赶路,又经过了与官军的一场大战,到了现在所有人都甚是疲惫,但西门瞳和厉虎仍是安排了弟子轮流在营地外守卫,且在周边山岗上布下巡逻探哨,以防有敌人袭,

    华不石本想在山坡上多陪杨绛衣一会儿,却知自己的身体实难支撑,只得回到了营中,他先前所服用的丹丸,乃是一种强行压制“乾元绝脉”症状及刺激神经的凶霸药物,此时药性已过,就只觉得头脑晕眩,全身再有一点儿力气,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隐约间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在耳边响起,才倏然把他惊醒,

    华不石睁开眼睛,只感到头脑依然颇为昏沉,而挂在帐壁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火光飘摇,帐篷外面是一片漆黑,显然天还有亮,那一阵马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也不知是骑者已然远去,亦或只是在梦中的幻觉,

    他勉力从床上坐起,现身上盖着一件鹅黄缎面的披风,

    现下是深秋时节,天气已有些寒冷,先前华不石进帐以后倒头便睡,身上并沒有加盖衣物,此时伸手拿起披风,立刻就认出这是杨绛衣所有,刚才杨绛衣肯定來过帐中,见到这位大少爷睡在床上,把自己的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

    她何故会到这里,却又为什么有唤醒自己,华不石心中惊疑,游目四顾,立时就瞧见在桌几之上,压在茶杯下面的一张纸笺,他站起身,走上前取过纸笺,放在油灯下观看,却见笺上写着几行绢秀的小字:

    “不石公子君鉴:

    自与君相识以,承百般厚爱,授以剑法武功,更以生死为许,绛衣幸甚,曾誓愿此生相伴君侧,不离不弃,然公子志存高远,毕力平复乱世杀戮,绛衣以为助,亦觉愧甚,中夜自思,绛衣决意离去,断俗世情思牵绊,寻深山大泽,僻远清静之地,参悟佛性,勤修心法,日后功成圆满,绛衣必返而助君达成鸿志,若不能成功,绛衣今生不再与君相见,乞请公子相忘,珍重,绛衣临别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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