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找上门来的厄运 下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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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带来了最为直接明显的伤害。她开始明白为什么特罗卡需要给她补课并且要求她掌握这样邪恶的咒语。贝蒂的眼泪似乎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泪珠在她的脸上滚动着,伤口被浸湿得辣辣的。她低声喊着乔治安娜的名字,在比分体还要巨大的疼痛里昏了过去。
医疗室里挤满了人。
贝蒂迷离地刚刚张开眼睛,就看到了斯内普。他大步走过来确认了一下,抬头说“邓布利多,她醒了。”
麦格教授穿着格子呢的晨衣匆匆走上来,她的头发披散着,眼镜架在消瘦的鼻梁上,眼睛里洋溢着慈爱的光“怎么了?伊丽莎白,你哪还不舒服?”
贝蒂很想给她回答,但没有力气,或者说是不知道说点什么,她只是苍白的挤出了一点弧度,然后定定的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望着窗外被阳光照亮的场地,回过头来面对贝蒂,他的脸上露出非常遗憾的表情,直截了当地说“孩子,我不得不需要再次向你道歉。”贝蒂没有理他,只是空洞地盯着一个地方,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邓布利多一开口,说话声突然停止,就好像被关掉了似的。
“米勒娃,我需要你写信给加西亚小姐和尤金小姐的父母。特罗卡,你一定可以看住那两个学生,直到他们的父母到来。另外,费尔奇,请到城堡外看一看圣芒格医院的人来了没有。”邓布利多轻轻地继续说“我们会尽快送你到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你的叔叔也在那。”
他的蓝眼睛动了动“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她们胆敢这么做。”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两个教授,这让贝蒂丝毫不掩饰她的愤怒。
“您不知道?还有您不知道的事?”贝蒂费力地坐起来,她很虚弱,但这并不能阻止她对邓布利多的指责。如果邓布利多不是那么的神神秘秘,而是把所有事情都开诚布公,她绝对有理由相信,事情还不至于糟糕到这个地步。
“伊丽莎白,你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宜我们谈话,我由衷希望能把它推后几天,等你出院以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贝蒂偏开脸表示自己的怒火,邓布利多没法继续,只好很快离开了。
临走之前他还煞有其事地和斯内普对视了一下,斯内普的脸色黑下来,贝蒂装作没看见。
贝蒂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似乎不久之前她也这么做了,同样的,斯内普在场。这让她觉得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您知道吗,斯内普教授。我差点以为我要死掉了。我甚至觉得我见到了乔治安娜。”贝蒂的气息平缓,但显得很低沉,仿佛快要死去的病人。斯内普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留着你的力气去做其他的事吧。”
“不,我一定要告诉您。”贝蒂侧躺着身子看见斯内普胸前那点皱褶,猛的记起来她刚才抓住了谁的衣襟,于是有些不自然的说“您的衣襟——”
“够了,我说,闭上你的嘴,蠢丫头。”
“我坚持告诉您。”
“我不想听!”斯内普低吼一声,实际上,贝蒂认为要不是看在她刚遭受过钻心咒的折磨上,斯内普一定会给她来一个锁舌封喉。
“我要说——”贝蒂闭上了眼睛,她酸涩的眼眶一刻不停地催着她落下眼泪来,“我当时在想,要是我见不到您了怎么办?要知道,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不可能刚对您许诺就这么不告而别。”
贝蒂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江水,它们经过她的眼角滑落在鼻梁上,又沿着鼻梁滚入金棕色的头发丝里,最后氤氲了一大片枕头。她开始不自觉的打哆嗦,手指簌簌发抖地抓着床单,就像又处在钻心咒的折磨下,牙齿咯咯哒哒地打颤“我要是死了就好了,除了不能见您实在太过于残忍。我再也不用宽恕谁,也许幸运的话,还能向您的旧爱问好。”她自嘲地停下来笑了笑“可是,我最怕的还是不能再见您。您瞧,我真傻——我大概以为,如果我不能爱您,您也不肯再爱自己了。我恐惧极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你在做什么?...”斯内普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故作冷漠似的,上唇像往常一样卷着。贝蒂抢白道“原谅我,我必须用这个字眼了,可是它一点儿都不轻易。”
她忍不住哭出声来说“如果不能有相等的爱,那就让我多爱您一点。”
这是贝蒂头一次在斯内普面前肆无忌惮地大哭。她总是礼貌骄傲的,或者和他争锋相对,有时候还像个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但都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嚎啕着,哽咽着,颤抖着,痛苦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斯内普还习惯性的妄图用莉·伊万斯的名字来强迫自己维持冷静,但毫无疑问的,他失败了。哀泣声不断侵入他的理智,大脑迟缓的思考告诉他,这绝不是玩笑。
她爱他。
这是一种多么新奇的体验啊。
斯内普从来没有被母亲以外的人如此热烈的爱着。包括莉莉。他感到难以置信。
他该怎么办呢?这可没人给他上课,这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外。他仓皇无措地问:莉莉,这该怎么办呢?
在他面前的伊丽莎白总是把爱恨都摆在脸上,长时间的相处,让她逐渐靠近了自己的心,就好像当时的莉莉一样,占据了某个不同的地位。他搞不清楚,这算不算有些喜欢?但斯内普及时打住了这个想法——他深爱莉莉。如果不爱莉莉·伊万斯,那他还能是谁呢?他还是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吗?
诚然,没人回答他。
哭声在空荡荡的医疗室里搅得人心神不宁。最后,斯内普挣扎着眯起眼睛,犹豫地走上前,他伸出手滑过贝蒂的脸颊轻轻地一带而过,食指和拇指温热的触感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别哭了,蠢丫头。”他猛的抽回手,干巴巴地安慰道。(他姑且称之为安慰。)
贝蒂睁大了眼睛,泪水却还是止不住的流,落在她的脸上嘴唇上脖子上。她竭力地挤出一个笑,似乎想让他放心。
斯内普尴尬的垂下脸去,弯下身子把贝蒂抱起来,这时候,鹰钩鼻近在咫尺。他只是生硬地说“圣芒格的治疗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