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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晓晨做了一夜的梦。 在梦中,有他的朋友们,有日月教,有皇帝,有歌乐山庄,还有鸦兄。每一个场景都是断裂的、毫无逻辑的,每一个意境都是没有结尾便消散的,可这梦还在继续,大有没有尽头的意思。
在梦境里,那鸦兄瞬间便幻化成一个冷峻的男人,那个男人裹着一个黑色的斗篷。童晓晨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神,仿佛看到鸦兄如黑豆般的眼睛,只有黑色的瞳孔,没有眼白。这是一双如此深不见底的眼,幽暗、漆黑、沉沦是这个人身上所出的全部气息。
童晓晨仰望着这个男人道:“你是鸦兄吗?你是救了我的鸦兄吗?”
那男人只是瞥了一眼童晓晨,并不答话,他下巴的线条就像那只乌鸦的喙一般呈现三角形。薄薄的嘴唇没有太多血色,他漆黑如深夜的双眼正凝视着远方。童晓晨不甘心道:“你一定就是鸦兄,除了你再没人有这样的眼神了。”
童晓晨还想再问下去的时候,那男人用极其冰冷低沉的声音道:“人事不可为!人事不可违!”说完,整个人便像一团黑色的火球一般飞向童晓晨,童晓晨大吃一惊,蜷缩着身子抱着头躲闪。
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却现自己仿佛置身于药王谷的谷底,因为头顶便是一座吊桥,身边则是奇花异草。他抬头看着那吊桥上,往来行人不断,穿着蓑衣,有说有笑。
天空飘洒着蒙蒙细雨,微风一拂,轻柔地抚着他的脸庞,他感觉到一种无与伦比的温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升腾,在上升,他低头一看,果然已经升到半空中,一种脱离重力的轻飘飘之感充斥周身,他感受到极大的自由与快乐。
他升至那吊桥处的时候,往来的行人似乎看不到他,但他却看到他们,全是他的朋友们,任他怎么叫喊,他们都听不到。童晓晨仍在继续升腾,离那吊桥和他的朋友们越来越远,他感到有些害怕,但未知又让他好奇兴奋。
他停在最高处,仿佛一个偷窥者,他看到了如在画中的淡蓝色的辉煌屋檐宫殿,这里大概是仙境吧,他这样想着。眼前是满眼的蓝白色,淡淡的、轻轻的,没有一丝瑕疵的纯洁。每一种淡蓝的雕刻都似云朵一般轻轻柔柔。
童晓晨沉浸在这仙境当中,感受着最为纯粹的幸福感。他低头看着脚下,没有任何平台,没有任何助力,就这样悬空在几万公尺的天际。
一声嘶哑的乌鸦声划破天际之时,他的身体迅下沉,他感到自己就像坠入歌乐山庄边的悬崖一般,不受控制,失重感步步增强,很快就会失去意识。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所以,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现这只是一个梦,所以长吁了一口气。天色已经微亮,清晨的山林凉风习习。他抬头去寻找那鸦兄,却不见踪迹。昨晚烤的蛇肉还挂在木桩上,有些已经烤焦了。童晓晨捡了几块未烤焦的蛇肉,装入包裹,又继续上路。
童晓晨感觉自己一直在做上升运动,事实上,他的感觉没错,因为此时此刻他正站在一座山峰的顶上。从这制高点看出去,前方似乎依旧是绵延不绝的山脉。不过满眼的苍翠确实令心境大开,大自然的奇妙之处正在于此。
前方永远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你,或者是这开阔的绝妙景致,或者是危险异常的生物,这种未知的刺激感令任何一个富有冒险精神的人都为之一震。
前路漫漫,不知要翻越多少个山头方能找到出路。不过,童晓晨并不泄气,就算有一百个山头,只要一百天,他就能找到出路,这是他的信念和想法。所以,他又开始下山,去攀登另一座山头。
这将是一项机械且重复的无聊运动,他开始慢慢体会到为何又那么多前辈会葬身在半路,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单是这份无人陪伴的孤独感便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何况要你坚持一百天以上。
童晓晨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翻越过的第几个山头了。他饿了就捉一些野味杀了吃,渴了就趁路过山涧之时装一些水以备不时之需。
在这荒野,唯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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