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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如何,她的身上都带着林家的烙印,这个世界的人家族观念比较重,因为法制上就是连坐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明白自己嘴上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当真抛下林家,风水轮流转,如今是林家其他人来巴结自己家了,也犯不着为以前的事斤斤计较,所以她表态道:“如果兄弟们有上进之心,能帮的我自然不会推辞,不过若是自个儿不上进,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可就怪不得人!”
两位伯父伯母一听大喜,大伯赶紧说道:“那是自然,都是林家子孙,自然不会丢林家的脸,若是有那样的人,大伯这里先就不会饶他!”
秦容宣等不得,第二天就请了人上门提亲,这边才答应,回去就将聘礼送了过来,沉甸甸的一箱箱往林晓霜家里搬,看得路人咋舌不已,说道从不曾见过如此多的聘礼。
祁亮见到林晓霜时,笑眯眯地告诉她,不用担心燕王府给搬空了,因为这些东西大半是皇上和太子赏赐下来的,还有一些是延平郡王府给的。延平郡王和秦容宣的关系,林晓霜是知道的,看他们这么重视秦容宣的婚事,对那两夫妻又多了几分感激。
“只是延平小郡主很不高兴!”祁亮想了想,还是给林晓霜明说的好,大家不是第一天相识,他大概也知道了林晓霜的脾气,瞒着才是不好,燕王说不必告诉她这些,不过祁亮觉得还是应该说一下,遂自作了主张。
“嗯,我知道了!”太平笑道。延平小郡主不知道秦容宣是她的堂兄,这个秘密他们谁也没打算讲出来,那么就这样吧,她年纪还小,慢慢的以后会遇到喜欢的人,这份感情终会放开。
舒心斋的生意林晓霜走之前交给了张氏,她做得很不错,现在越来越有自信了,林晓霜索性全交给了她,一心备嫁。
去的时候二虎跟着她一道去的,回来的时候也跟着她一起回来了,蔡大虎调任曲州都督,和穆兰直接去了任上,他让二虎来接了母亲同去,他们夫妻先在那边安好家。二虎将一切告诉蔡大婶,蔡大婶当晚就过来道歉,拉着二虎就给林崇严夫妇跪下,林晓霜兄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拉起来。
蔡大婶说,她没教好儿子,蔡家对不起林晓霜,经历了这么久,林晓霜已经真正地放下了,她温言安慰了一番,还替穆兰说了不少好话,想让蔡大婶接受这个儿媳妇,蔡大婶却很固执,她坚持不去曲州,她不去,二虎自然也不会去,母子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回老家去,林晓霜挽留了一阵没留住,也只能随他们去了,自此各分东西,多年不曾见面。
林晓霜还是国子监的学生,重回学堂,田夫人笑看着她道:“你终于回来了,等着吧,过几天,还会有一份大礼给你!”
田司业如今不再是司业,已经拜相了,朝中人事在新太子上位后有了一番变动,田先生显然也是原来的潞王党,一下升到了高位,以他的名望,倒也名符其实,连带得念祖这个弟子身份也水涨船高。
“姨母,什么大礼啊?”林晓霜奇怪地问道。
田夫人摇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晓霜要嫁入燕王府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国子监的女学生们看她的目光或羡慕或妒忌,她不在的期间又错过了一次国子监的艺比,如今风头正健的那些闺阁女儿颇有些瞧不上她,不明白燕王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
“她不是会说好些外国话么,听说那些外国女子都不像咱们大安的端庄守礼,有些行为举止很是令人不耻,与男子勾勾搭搭,颇为不雅,说不定她就学了人家,女追男只隔层纱,燕王就被她勾住了。”
“她那个样子,还真是看不出来,居然这么不知检点!”
“可不是,前阵子听说她还支持自己的父母和离,还张罗着给自己娘亲寻夫婿,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燕王?”
传言五花八门,说好话的少,说坏话的多。林晓霜左耳进右耳出,不以为异。她在国子监本就没有几个朋友,独来独往惯了,心想这是自己的事,也不用向人解释。
还好知道她即将成为燕王妃,这些闺秀始终有点忌惮,只敢私下议论,也没人敢当面来挑衅她。
田夫人所说的大礼很快她就收到了,重回课堂的第七天,国子监迎来了一张圣旨,圣旨竟然由太子秦容苏亲自拿来,林晓霜被赐封为大安朝第一位,也是目前唯一的一位一品女尚书,虽然没有实职,但这是真真正正的一品官衔!
国子监全场哗然,尤其是今科艺比高中的那几位,异样的目光一道道落在林晓霜身上。
“太子殿下,可以提一个问题吗?”有胆大的忍不住心头的疑问,决定开口了。
林晓霜一看,又是严紫薇,有她在的地方,必然有曾芙,这是孟言欣最讨厌的两个人,想起孟言欣来,她心中难过,孟家被抄后,也不知她流落何方,秦容宣虽说让她放心,他会帮忙查到孟可欣的下落,可是一天没找到,她一天就放心不下。
“你问!”秦容苏淡淡撇一眼严紫薇。
“论学识,书院里林晓霜不是最高的,论成绩,也不是,她就连今年的书院艺比也没有参加,为何得到荣誉的是她,不是别人?当初皇后娘娘可是说过,我们在座所有人都可以竞争这个一品女官的名额,状元尚要考三场试,由皇上与众考官定夺,她林晓霜是以什么来得到这一品女官的封号?”严紫薇说得理直气壮。
秦容苏笑看看林晓霜,那样子有些欠扁,在林晓霜还没做出什么表情来时,他就转开了头,抬了抬手,全场安静下来,他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书院的每一个人耳中。
“是的,论学识,林晓霜并不是你们中最出色的一个,相信有很多人比她强,但是你们学知识是为了什么?为了报国,若是你学到头来,只知道吟诗作赋,对国家一点贡献也没有,这样的学识,要来何用?严小姐说林晓霜没有什么贡献,你错了!前不久西北战事起时,你们在做什么?你们还在书院读书,你们不知道边疆的疾苦,不知道北边大军压境,我国土沦陷敌手,百姓危矣!她一介女流,不顾自身安危,亲至前线,凭着田夫人所教技艺,亲查地形,为我大军绘出详尽的地图,以书中所学医术救燕王,献计策,本宫这才能够得以平息战火,若是没有她,说不定外族已经打到了关内,你们还能站在这儿跟本宫争论吗?”
说到后面,秦容苏的语气已是显得严厉无比,严紫薇吓得缩了缩脖子。他冷冷地看她一眼,接着说道:“林晓霜没有参加本届艺比,是因为她在边关救百姓于水火,将个人得失抛下,若她在,你们谁又能得那第一?想念不止是严小姐,在座的人还有质疑这个决定的,那么本宫现在告诉你们,授予林晓霜一品官衔,不是本宫一个人的决定,是朝堂上,全体官员讨论决定,然后由皇上亲自下的旨!在听说了她的功绩后,朝中上下数百官员,没有一人有异议,你们不信,只管回去问你们的父辈,可以说,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受了她的恩惠,没有她,你们的父兄说不定就要上战场,生死不明,你们的后辈会流离失所。别以为本宫是在说大话,事实就是如此!”
秦容苏转身走向林晓霜,对她拱手为礼,郑重说道:“本宫代表大安所有子民,多谢林小姐大义!”
林晓霜赶紧让开,不敢受他这一礼,回礼道:“太子殿下厚爱,晓霜愧不敢当!”
“你当得!”秦容宣道,“达者为师,林小姐所学,便是本宫也敬佩,将来若是本宫之子,还想请林小姐多加教诲!”
他是太子,他的儿子,将来也是这江山的继承人,这是提前给了林晓霜另一个身份帝师!这是多么荣耀的一份职业,这下不仅是学生,连国子监的老师们都惊呆了。
只有林晓霜自己清楚这其中的道道,秦容苏是个很聪明的人,这么想来,他在甘州和林晓霜谈的那些话,引得她说起来故事,都有深意,他如今得了这个位置,焉知其中没有她的功劳?再加上他看重燕王,知道燕王对林晓霜一往情深,怪不得如此看重她!
四月十六是个黄道日,林晓霜在那一天嫁进了燕王府,不久之后,颜可久被立为太子妃,入主东宫。
又过四年,皇帝病逝,太子登基为帝,改年号永熙。
永熙元年,燕王妃多了一个义妹,见过的人都说那姑娘像极了原来和燕王妃要好的孟家小姐,都道燕王妃是个怀旧的人,因想念死去的孟言欣,所以对这个长得像她的义妹特别好。
又过一年,燕王妃的义妹嫁给了她的大哥林念宗,成了她的嫂嫂。
林晓霜从不曾对秦容宣说过,那个被他视为危险人物的孟言轲在他们成亲半年后就找到了她,悄悄与她见了一面,他将一切和盘托出,从他找人帮林晓霜报仇,害得林崇严倾家荡产,到他设计害了蔡大虎,想着他死了自己便能得到林晓霜,全未隐瞒。
他将自己的侄儿与妹妹托付给了林晓霜,纵然他害过她,但是他相信这世上也只有她能够信任,交待完一切后,他便消失了,没多久就传来他身死的消息,朝廷对孟家的事这才淡了下来。林晓霜在新皇登基后才接来了孟言欣和他的侄儿,他们改名换姓,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林晓霜明白了蔡大虎为何离开自己,原来不是他不爱,是因为他太爱!蔡大虎虽然没有死在孟言轲的剑下,但是他却成了一个废人,穆兰是他战友的女人,那个男人死了,将穆兰和遗腹子托给他照顾,是穆兰救了他,她知道他的一切,所以她帮着他骗了林晓霜,两人做了夫妻。
他对林晓霜的抛弃,原是为了成全。林晓霜相信秦容宣必定是知道一切的,蛛丝蚂迹中她看得出来,蔡大虎必是将她托给了秦容宣,那两个男人之间会有通信。可是知道又如何呢?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了秦容宣的孩子。
她只有努力让自己幸福,她幸福了,大虎也会幸福的!
她知道穆兰和大虎的儿子很聪明,他们过得很好,蔡大婶后来还是原谅了儿子,搬了过去,一家人开开心心地住在一起。
秦容宣很受新帝器重,但他交了兵权,什么也不管,带着林晓霜四处游玩,他们到过个撒尔罕国,到过墨赫,见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有林晓霜在,不用怕语言沟通困难,秦容宣也是个聪明的,几番下来,也学会了不少外国话。他们见到了伊加、见到了卡迪、罗克、安等人,受到了最好的款待。只不过秦容宣妒忌那些男人对林晓霜的太过热情,没有停留太久。
又一年,秦容宣带着林晓霜到了江南,人说江南风光好,他们都喜欢。夕阳西下,晚霞如织,两人看着处处可见的莲叶荷田田景象,心情大好。
湖心,一艘画舫上,管弦声声,幽幽诉情,一曲琴箫合奏,引得多少路人观望,奈何伸长了脖子,却见不到那奏乐的人是什么模样,依稀只见船头一个身影,面向湖心而立,横笛唇边。
一对进城的乡下小夫妻闹了别扭,娘子板着个脸在前头走,丈夫黑着个脸跟在后面,听着这曲声,忍不住慢慢停下了脚步,丈夫终于追上了妻子,在乐声中握住了她的手,也不顾四周路人异样的目光。他不知说了句什么,妻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分笑容,带着几许羞涩,那小娘子伸手指了指湖心,两人驻足细听,一直到乐声歇止,这才走了。
秦容宣握紧了林晓霜的手,说道:“你看,我们也像他们一般!”
她笑了笑,伸手指向江边:“你看那船上的人,会不会也是一对情侣?”
江心摇来一只小般,般上有两个人,便是方才的吹笛人,戴着个斗笠,看他的打扮像个艄公,没想到有此雅兴。正从舱门里出来的另一人却不是女子,是个男人,白衣素雪,脸色与他的衣服一样,是个相貌出尘的翩翩佳公子,虽说带着几分病容,神情间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林晓霜和秦容宣一起呆住,船拐了一个弯,船上的人没有看见他们。
吹笛人转身,眉间尽显关怀:“容豫,累吗?”
白衣青年摇了摇头:“青岚,自从来到这里,每日纵情山水,我已经好很多了。”
小船随江而下,渐渐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