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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
方笑递给我一杯橙汁,她坐的位置,是陈菲以前坐的位置。
想到陈菲跟我在一起时一模一样的情景,我忍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呛出了眼泪。
方笑拍着我的背说:“慢点。”
之后,她静谧地坐着,看着我吃完后打了一个饱嗝。
“饱了吗?”
我点点头。
“杂志社需要你,调整一下,下周一来上班了,可以吗?罗大虾、贵妃、吴双和同事们都很想念你。”
“好的。”
“有的事情,我们身处其中,感觉大风大浪,快要挺不过来了,实际上,时间总会磨平一切,该走的总会走,人总要学会向前看。我知道,现在说再多安慰的话对于你来说都不够,相信你会重新开始一切的。”
“谢谢,下周我会去公司。”
方笑走后,我慢吞吞地来到镜子面前,看到里面那个消瘦颓废的人,我几乎认不出来。
冲了个热水澡,足足半个小时,混浊的水从我身上流下去,流进地狱,仿佛我的伤悲也一同被冲走。
即使悲伤这头怪物的坚硬内核,还在身体里面,但我决定将其隐藏起来,尽量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他人。
刮掉放肆的胡须,慢慢卸下沮丧的情绪。
周一,我精神抖擞地走进方笑办公室,单刀直入:“我愿意接受副主编的职位。”
方笑见我如此坦然,笑逐颜开:“一直等你这句话!”
接下来,《路上客》的发行量和影响力越来越大,短时间内已可跟国内一线旅游地理杂志抗衡,这些都得益于团队崇尚开放和自由的风气。
这里的气氛和《新言论》十分相似,每个人都有展现聪明才智的机会。
我在会上告诉团队:“电影人布努埃尔也说过一句话:‘一位作家并不能改变世界,但他们能构成一个极其重要的不服从边缘。’在这个权力随时可以对艺术自由动刀的年代,我们的杂志一定要有所坚持,我们就是那群不服从的边缘人。”
看到他们衷心的鼓掌和赞同,感到无比欣慰。
慢慢地,我从夜与痛里走出来了。
孟毅沉开始猛追方笑,经常请我们聚餐。然而,我大部分时间都推脱掉,给他们制造二人世界。
偶尔跟何铁龙在酒吧喝得烂醉,他带着我去我以前从来没去过的场所,上海玩的地方,还真他.妈的多。
他说,女人这东西,就跟衣服一样,没意思,衣服多得是,别盯着那一件。
但是,对于我来说,女人不是衣服,而是比男人更有灵魂的物种。
我开始了在上海的新生活,这是一座小资的城市,她没有北京那么粗犷毛糙,也没有成都那般慵懒迷醉。
她像一个现代的江南女子,一半婉约,一半时尚,我游离在这两极之间,看书、看电影、看话剧、会友人。
只是,当一个人走在这黄浦江边,看到偎依在一起的恋人时,心依旧会微微地疼一下。
我相信魔咒,也许,我的魔咒就是我无法找到她,注定孤寂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