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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散落在外的门人定下过暗号,通过敲奏鼓点的节奏向他们传达指令,以防星坛陷入危机,可解燃眉之急。此番讯息的意思,是指示众人断橘焰山庄粮草,让对手知难而退。”
“即使他不下令,外边的门人难道就没有尝试过?橘焰山庄行事定然极为谨慎,粮草供应充足,全无后顾之忧,这一战才耗时许久。”弓狐说道。
“三弟的消息是如何隐藏在鼓点中,一同传出来?”空临示意曳痕接着往下说。
“按例说,鼓点的节拍只会敲奏一遍,然而今日鼓声却先后响起两次,第二次和第一次听来大致无异,实则略为不同。”
“他这样意气行事,不会被人猜疑吗?”婵儿出言询问。
“星坛几位门主各怀心思,表面相安内里相争都是有过的,爷在其中多年还算游刃有余。这次的事,就算有人想针对爷,毕竟没有真凭实据,爷大可以说是为了干扰敌方判断,故意敲错的节拍。平日爷行事向来不顾及他人眼光,‘轻率而为’的个性,尊主早都默认了。”
婵儿点了点头,放下心,又道:
“鼓点的节奏你可记下了?”
“是。”曳痕说着,以手击掌,重现了第二次慎潇敲奏的节拍。
几人静静听完,只觉一头雾水。
“无论什么样的暗号,总须有样事物作为解读的媒介,关键就在于找出这个媒介。”龙幽残对曳痕说道。
“我在回客栈的路上,凡是想起有可能的都推敲过几次……”曳痕欲言又止,略显懊恼,其涵意不言自明。
“我觉得这段节奏似有规律可循,也许可以断开理解,每几个节拍代表了一层意思。”唐胤沉思片刻,说道。
“比如像是开始的节拍,三下、两下又六下,是不是指‘三、二、六’。”曳痕接着唐胤的理解说。
“或许是一本书……第三页、第二行的第六个字。”弓狐猜测道。
“我想不会。”空临摇了摇头,说道,“三弟的讯息既然是因星坛既定节拍的临时改动,断不会有时间一一对照书籍上的文字,串联成语句。”
“应该是这节奏本身与他所熟知的某样事物十分相近,他才顺势借渠引水。我们不宜想得过于复杂。”风玉扬随后说道。
“我想……我知道他的意思了。”婵儿忽然眼前一亮,取下腰间悬挂的白玉笛,轻声说道,“还好换衣服时带了它过来。”
“原来是音律吗……”唐胤很快反应过来。
“这么说,‘三、二、六’就是‘宫、商、角、徵、羽’的‘角、商、羽’啊(原谅作者把简谱引入进来,否则实在想不出合适的暗号呢)。”弓狐也恍然大悟,说道。
至此,龙幽残心中也已明白,充作媒介的当然是连系三哥和郡主的那曲子——渔樵问答。
曾问慎潇想学了很久的这曲子,第一遍吹奏,竟是在这样的时机、用笛音奏出来。然而婵儿来不及过多感慨,便依照曳痕转述的节拍转换为韵律表达了出来。
待韵律完成后,唐胤颇为困惑道:
“好像和以前听过的不太一样……”
“的确。”婵儿放下白玉笛,说道,“这不是正常曲序,而是截取了其中的若干部分衔接而成。”
“能找出它们分别对应的段落吗?”空临问。
“我试试吧。曲调借鼓点转为节拍示意,由此倒推回曲调便可以了。这曲子用曲调的升降对应渔者与樵者的对话,以上升的曲调表示问句,下降的曲调表示答句,总算有分辨的依据。”
这时候,客栈小二走进大堂,为众人呈上了饭菜、汤煲与酒水。等小二退下后,婵儿又说道:
“我没潇哥哥那么熟悉曲子,需要一点时间,你们不必等我。”
“郡主用过午膳再忙不迟。”唐胤说道。
“没事的,很快就好。”婵儿笑了笑,拿起白玉笛转身走向侧面的书房。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婵儿招呼几人走进书房,桌案上的宣纸上清楚写明了曲调对应的语意:
交加乱落花。出没烟霞。只见屈崎岖出有路通。不知南北与西东。山深时时见鹿。东望海水溶溶。今日话渔樵。明日何求。
“不愧是郡主。”风玉扬赞赏道。
“其中涉及周边的地形,想来曳痕能看得懂。”婵儿和风玉扬对视一眼,随即视线转向曳痕。
“爷这番话是说……穿行梅花林,往炊烟方向,见崎岖路不转向直行,路深远时东行,自融海阁进入星坛。今日渔樵传讯,明日依计行事。爷应该会在那里接应。”曳痕说完,自觉惊奇不已,连忙又道,“如若不是郡主通晓音律,曳痕只怕就误事了。”
“明天让曳痕一个人前往么?”弓狐问询空临的意见道。
婵儿目光凝视空临,也等着他的回答。
“唔,曳痕可以转达三弟我们的计划,曳瑟也能带来星坛的消息,之后两边再伺机行事吧。”空临余光瞥见婵儿的注视,放轻了声音又道,“郡主的轻功还不稳定,而且三弟事先不知道我们的到来,不宜冒这次风险。”
婵儿明白空临的担忧,点了下头没有作声。
“往常你们兄弟二人都是在十六凌晨出入星坛,这次也是趁夜行动么?”风玉扬看向曳痕,问。
“爷指出的这条路线,想来正是橘焰山庄设防有疏漏的地界。而上元节之夜,人们总有庆祝之意,就寝晚于平时,第二日清早反而精神松散。我想爷所说的‘明日依计行事’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
“这样好,今晚曳痕就踏实留在客栈,大家一起过个节。”唐胤面露笑意,环顾众人说道。
为了慎潇忙碌紧张多时的婵儿,刚稍微放松下来,听几人提及“上元节”,才恍然想起这次月圆乃是正月十五,一时间,生在前一年上元节的事全部涌上心间,只是不知君今夕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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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湛暮宵人仍在恒都。几日前,完成易国降军的交接后,恒国瑞皇与湛暮宵就战前局势进行了深谈。轻车都尉戚梵接连两日亦回奏报,同瑞皇商议制定接下来的布军谋略。
西面战场,戚梵两面兼顾边关与丽城,分兵应对易国四皇子岫曜与将军帮势力,虽游刃有余,但对峙八个月难分高下,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在寒冬过后的开春时节,两军势必会掀起新一轮激烈对战,双方胜败就在此一举。
瑞皇对易国降军的态度,与赫连滨对待投靠赫连家的何其狂和公冶嬛嬛类似,固然可信可用,但还是需要一力避免其与故国开战。因此,易国降军只能用来驻守恒、夜边界,防御夜国兴兵惹事。相助戚梵的任务还得交落在杳魔宫身上。
湛暮宵心中牵挂婵儿,本想尽快返回杳魔宫,悄然转至漠阁,以便能在婵儿需要的时候随时出手,助慎潇一臂之力。而此刻耽搁于此,这番心思却无法对瑞皇言明。
事实上,对于孤国恭王府十数人在“中南陉”之战中所起的作用,以及一行人随后转入易国战场的消息,瑞皇是十分清楚的。这其中,有几分原因是为恭王报仇、几分原因涉及孤国在易国的利益划分,瑞皇同样明了。既然孤国宣皇没有公开知会恒国这件事,瑞皇大可以坦然接下易国降军这份“大礼”,静观恭王府中人的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