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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宋丽萱和徐妙阿夜二人更是杠上了。
大多数是徐妙和宋丽萱之间针锋相对,阿夜向来不主动惹麻烦。
钱和春偶尔来,都能闻到宋丽萱和徐妙之间的火药味。闻到归闻到,能不管还是不管。
说穿了,宋丽萱在东华会所比徐妙时间久,知道的事也多。钱和春虽然不喜欢她,却动不得她。再说徐妙,之前钱和春只是把她当作一个能带出去不丢人且不会有任何麻烦的女伴,这样的人,用的时候可以用,扔的时候也能随时扔,可现在,徐妙跟余妄搭上了,钱和春就要慎重。
而且,这段时间,余妄确实到东华的次数多了不少。
这天余妄又来,照例叫阿夜过去。
徐妙不在时,余妄和阿夜两个人之间话都很少。大部分时间,阿夜给余妄按摩,一个小时,余妄睡过去,等醒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他收拾了东西便匆匆离去。
今天有些不一样。
余妄一直在等电话,手机放在身边,不时翻开来看。
等了一会儿,似乎等得无聊了,他开口道:“你这几天怎么样了?”
阿夜一愣,不知道他问的“怎么样”是什么“怎么样”,“啊”了一声,余妄又说:“问你这几天工作怎么样。”
阿夜顿了顿,道:“还是和以前一样……”捞起他的左胳膊,捏肩头那两块肌肉。
余妄舒服得叹了口气,“对了就是这儿……嗯,听了徐妙说,你以前学医的,也难怪能给人掐筋捏脉这么准,学了多久?”
“一年……”
“一年?”
“嗯。”阿夜把他的胳膊拉直,手掌外翻,敲打着他的手掌心。
其实徐妙不知道,她现在的手艺不完全是因为当年学过医——才那一年,哪怕她非常努力,又能学到多少东西?
现在这手艺,其实是她在牢里跟一个同住的狱友学的。
那人四十多岁,家里三代从医,是深藏不露的针灸大师。
所以阿夜这么多年,才能对筋脉穴位如此了解,到如今,成了一项养活自己的本事。
余妄听她说只上了一年学,果然不信,笑说:“才一年就有这种手艺我怎么就不信呢?就像第一回我问你学按摩学了多久,你说一个月,我以为是师傅了不得,结果有次来,你不在,叫了你那位师傅,那手艺……捏得我差点跳起来想打人!你倒是给我说说,你这一年,是怎么样的一年。”
他既然这样问了,阿夜只能说:“其实大学里也没学什么东西,从学校里离开后,我拜了个师傅,学针灸,八年吧,这才是真的学到了东西。”
余妄终于了然:“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一定没那么简单……”
言罢,余妄忽然想到,阿夜好像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余妄兴趣更浓了,接着说:“那几天陈公子的事儿,吓着你了?”
阿夜抿唇:“有点……”
嗯,到底是女人……余妄道:“你也吓到我了,酒精过敏自己不知道?”
阿夜道:“知道……”
“知道还喝!”
“喝了,应该比不喝好。”
余妄笑出声来:“好吧,确实好一些。要不是你酒精过敏进医院,我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陈佳煦那人有些性格,一般可能受不了。”
阿夜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有说起来陈佳煦,慢慢应着:“陈公子跟我们不一样。”
余妄笑:“是不一样,你看到他手上的伤了吗?”
“嗯……”
“他自己划的。身上还有很多这种伤,包括脖子上那条。见过这样的人吗?”
阿夜咽了口气,缓缓摇头,却又点头。
余妄测侧过头来,没看到她的反应,却看到她藏在暗光中的面孔。
说起来,她长得一般,还不如她的那个姐妹徐妙漂亮。身材也不够饱满,像未发育全的青涩少女。可眼睛不一样,藏着很多不该有的东西。
余妄忍不住低声问她:“你多大了?”
阿夜回神,答:“27。”
余妄微微惊讶:“看着不像,要是换件衣服站到学校门口,一定都以为你还是学生。当时怎么就没继续念下去了?”
阿夜又是沉默。
刚才还有些欣喜能听到她说多点话,这会儿却又不吭声了。
余妄心想,这女人,是故意的?
“不好说?”他勾起唇。
阿夜将他的右胳膊放下来,对上了他的目光,余妄的黑眸扯住她。
阿夜正踯躅,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铃声清脆。
余妄愣了一下,当即坐起来,接了电话,那边人不知说了什么,他跳下床,提了声音:“什么情况?我让你问陈迅在哪儿,你跟我说陈佳煦干什么?什么?他对陈迅动手了?他人呢?”
“……”
“让我去找人?我能上哪儿找!”
“……”
“算了,我现在就过去一趟!”
挂了电话,余妄大口喘气。
阿夜没敢动,站在原地等他回复。
余妄去拿衣服,当着阿夜的面直接把浴袍解下来,衣服还没上,先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塞给了阿夜。
“先拿着,以后要花钱就言语。”
阿夜有些慌,这钱平时也收,可是他没说过这种话。
余妄却没再解释,穿上衣服就走了。
自从有了余妄的“庇护”,阿夜的日子确实好过许多。
余妄每次来,都会给她小费,这些钱加起来,比她一个月工资还要多两倍。
钱多了,阿夜的打算也多了起来,首先想的是尽快联系上母亲,把钱汇过去解决家里困境。
可是联系难,要汇款方式也难。
更何况,就算钱汇过去,阿夜母亲也一定不会接受……这都是她需要克服的。
余妄走后没多久,阿夜也去收拾东西准备走。
徐妙接了个酒局,走前和她打过招呼,说是晚回或不回了。
下班时间到,阿夜便踩着夜色自己走回家,一路走,一路翻出手机——徐妙给她买的新手机。翻盖的,蓝色屏幕光,夜里打开盖光线很刺眼。
通讯录里有个号码一直没存名字,阿夜反复把那个号码拨出来,最终还是没能够拨出去。
因为知道就算拨出去,也不会有人接听。
五月天的到来,东城温度急剧上升,热了许多。
夜间的风吹走了不少白天里的燥热。
从东华会所出来后,阿夜走僻静的小路,这是最近才发现的一条近路,虽然人少,却能省去十分钟。小路的尽头,还能遇到小摊位,吃上一口热馄饨。
她孤身一人,沿着小路走,不到五分钟,耳边风声浅浅吹过,阿夜忽觉身后的风变凉了些……
她停下来,回头看了眼身后,漆黑的胡同内。除了她,再没有别人。
错觉吗?
她继续往前走,越走,那股凉风越是清晰。
她不觉加快步子,不再回头,而是紧紧盯着道路前方的光亮……
快了。前面一个拐角,阿夜闪进去,抓起墙角垃圾堆里丢放的一只晾衣架,在那股凉风跟着她拐进来时,她抬手,晾衣架抽在凉风中闪出的黑影!
呃——
一声低叫。
是男人吃痛的声音!
阿夜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抬脚踹在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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