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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许暮雨看的胆战心惊,她太清楚岳枫的所谓针灸技艺了,那就是扎个小人“画个圈圈诅咒你”的水平,简直是拿人命当儿戏啊!
但是她却不敢制止,事实上,她似乎也对岳枫抱有一丝幻想,这一刻的岳枫太冷静气势也太逼人,令人油然而生一种信任感。同时,她也看出老人已经快不行了,死马只能当活马医!
岳枫嘴里咬着一支钢钎,抓住老人已经攥成拳头的左手,将他已经僵直的手臂拽开,抽出一支钢钎,飞快的插进了内关穴。
看到岳枫第一针扎在这里,中年人对他也有了更大的信心,这说明眼前这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年人是懂得针灸技艺的,不是发疯胡来。中年人虽然不懂医术,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起码见识比一般人要多的多。
水沟、三阴交、太冲——几个主穴都被插上了钢钎,然后是风池、曲池、合谷、足三里也被插上了锋利的羊肉串钎子。他的手法娴熟的如同机械,却有一种任何机器都无法比拟的美感,羊肉串钎子在他手上仿佛是有生命的,每一根都在欢快的舞蹈,仿佛不是岳枫插在老人身上的,而是它们争先恐后的自动寻找穴位钻了进去。
老人的身体几乎被扎成了刺猬,一根根羊肉串钎子伴随着他微弱的胸膛起伏,而微微的颤抖。
岳枫掰开老人紧咬的牙关,拽出舌头,回头看了一眼许暮雨,平静的道:“把你的胸针给我!”
许暮雨已经看傻了眼,听见岳枫叫她,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将胸口一枚镶嵌着黑珍珠的胸针取下来递给了岳枫。
中年人非常凑趣的将zippo打火机点燃,岳枫将胸针的尖端拉直,然后用火烧的发蓝,用手指试试温度,插进了老人的舌头上又飞快的拔了下来,针尖上带着一颗晶莹的血珠。
中年人对他信心更增加了几分,舌针刺激是对突发中风和脑梗的人,最有效的急救方式。
岳枫随手将胸针塞进病号服的口袋,许暮雨本想提醒他,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为了一枚胸针和他发生争执,尽管那是母亲在她十六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也是许暮雨最心爱的一件饰物。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任何激怒岳枫的言行都是非常不理智的,疯子的承诺,往往比阳光下的露水还要脆弱。
岳枫开始用手指捻动老人身上的每一根钢钎,神情专注的仿佛失去了知觉,周围嘈杂的人群仿佛都不存在一般,他似乎是琴师拨动心爱的琴弦,每一个动作都带有某种神秘的节奏感。
时间很短,也不过是三五分钟,但是随从们看得大气都不敢哈一下,岳枫的额头也满是汗水。
过了片刻,他拔下钢钎,老人身上被插的千疮百孔,竟然没出几滴血,被钢钎扎的创口,几乎都只有两三颗血珠罢了。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岳枫站起来走到小男孩的身边:“小子,尿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