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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叫儿豁阿歹,昨天从山上向你射箭的人就是我。现在大汗想杀我就杀吧,因为我是一个罪人。但是,你杀了我,不过是溅污了巴掌大的一块地皮。倘若大汗能饶恕我,赐我一命,那么以后赴汤蹈火,我也愿意。横断黑水,粉碎岩石,扶保大汗;征讨外敌,全心全意,辅佐大汗。叫我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去干大汉让我干的事。”
听这话,就知这老叔不怕死也好,但还是很想继续活下去的。是啊,只要还活着,什么都好办。
铁木真汗听了他这番话以后,捋着下巴的胡子,说:“唔,一般来讲,作为敌对之人,对杀害人的事情,大多是隐瞒不露的。你毫不隐瞒,能够把做的事老实说出来,可见你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你的名字叫儿豁阿歹,今后改名叫者别(箭的意思)吧。要像利箭一样护卫我!杀向敌人!”
铁木真汗收服大将军者别的经过就是这样。(者别,原名只儿豁阿歹,蒙古别速惕氏人,原为泰亦赤兀惕部贵族脱朵延的属民。10年泰亦赤兀惕部被铁木真征服后,降铁木真。骁勇善战,屡建战功,与者勒蔑、忽必来、速别额台合称“四猛狗”。蒙古建国,受封为第四十七位功臣千户长。111年,随成吉思汗铁木真攻金,充当先锋。118年,奉命率领两万骑追击西辽篡位者乃蛮王子古出鲁克,擒杀之,占领西辽。119年,从成吉思汗西征。次年,奉命与速别额台各率万骑追捕花剌子模国王马合谋。11-1年,与速别额台攻略阿塞拜疆、格鲁吉亚等地,越过高加索山,击破阿速、钦察。1年,打破斡罗思、钦察联军,攻掠至克里木半岛。14年,死于东归途中。)
铁木真汗在那里俘虏了泰亦赤兀惕部人,把泰亦赤兀惕氏(贵族)阿兀出把阿秃儿、豁团斡儿昌、忽都兀答儿等及其子子、孙孙,都扬灰一般全部砍光了。唉——“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铁木真汗把该部落百姓迁过来,迁至忽巴合牙一带过冬。
虽说报了与泰赤乌人的一箭之仇,可泰赤乌部大首领塔儿忽台却逃跑了,这让铁木真汗老大很是耿耿于怀。
塔儿忽台得以逃脱,钻入深山密林中去。塔儿忽台是铁木真汗的宿敌,迫害年幼的铁木真,以木枷囚禁铁木真的正是他。逃入密林后,他的三个仆人,即巴阿邻部之失儿古额秃老人及其两个儿子阿刺黑和纳牙阿,商量道:“哇,这老家伙是铁木真汗的仇人啊!把他抓过去,奖赏肯定够咱们父子吃喝几年的了!”
父子三人当即翻脸,将塔儿忽台踢翻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这个贵族老大也真是过于肥胖,根本没法骑马,父子三人就把他绑在车上,准备去献给成吉思汗。
几个人正走在路上,塔儿忽台的弟弟们、儿子们得到消息,追了上来。
失儿古额秃见情况不妙,便坐到塔儿忽台的肚子上,用刀刃抵着他的咽喉说:“你的子弟们来了,要把你夺回去。因为我已经对你——我的君主下了手,即便没有杀死你,他们也会因为我已经对自己的君主下了手,而把我杀掉。哈哈,杀了你,我是死,不杀你我也是死。反正总是个死,嘿,我先把你割喉做个垫背的,我再死吧!”
老人家说罢,就要动手。
塔儿忽台这家伙还是很爱惜生命的,当下大声哭喊着对弟弟、儿子们说:“失儿古额秃要杀我啦!我如果被杀,你们抢回一具死尸有什么用?趁我还没被杀的时候,你们赶快回去!铁木真汗不见得一定杀我!因为在他幼年时,我看到他目中有火、面上有光,我便像调教两、三岁新马驹般调教他。有人让我杀死他,我不忍杀死他,只是转游各户批斗一下。听说现在他还记得这件事呢。而且听说他的心胸开阔,他不会让我死的。你们,我的子弟们啊,快回去吧!你们若不回去,失儿古额秃就会杀掉我!”
听了他大声喊叫的这些话,他的子弟们便停住不追了,一起商议说:“我们是来救父亲的性命的,如果失儿古额秃杀死了他,我们要他的没有性命的身体有什么用?乘着人家还没有杀死他,我们快回去吧!就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说罢,一帮子弟就回去了。
父子三个带着塔儿忽台继续赶路。当走到一个低哇之地时,其中的一个儿子纳牙阿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说:“如果咱们把这个塔儿忽台捉住送去,铁木真汗会认为咱们是对自己的正主、自己的君主不忠,也许他会说:‘对自己的正主、自己的君主下了手而来的,怎么能是可依靠的人呢?这些人怎么能做我们的友伴呢?把这些不能做友伴,而且对正主、君主下了手的人斩了吧!’这样,咱们不就被斩了吗?咱们不如把塔儿忽台释放了,去见他说:‘我们来为铁木真汗效力。我们曾把塔儿忽台捉来,但舍不得自己的正主、君主,怎能看着他被处死呢?就把他放走了。我们诚心诚意地来为您效力!’。也许,这样子他对我们反倒更好的呢。听说铁老大就是爱这一口啊!”
那爷俩搔头想了一下,也都觉得蛮有道理的,就把塔儿忽台放了。呵呵,这个泰赤乌部老大也不知是哪座祖坟埋对了地方,就这样被人家轻易放走。他深怕三父子反悔再把他抓住,摇着肥胖的身躯撒开脚丫子拼老命跑路了。
失儿古额秃和他的儿子阿剌黑、纳牙阿一同来到铁木真汗的大营,铁老大问他们是怎么来的?失儿古额秃老人就对成吉思汗说:“原本我们是捉住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前来的,但是半路上我们不忍看着自己的正主、君主将被处死,所以就把他放走了。我们是为铁木真汗老大效力来了。”
嘿嘿,想不到这时的铁老大真的跟一般人不一样,他果真是这样说的:“如果你们对自己的君主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下了手,把他捉来,我就要族诛你们这些对自己的正主、君主下手的不忠的人!现在,你们有不忍背叛自己的正主、君主之心,这就对了!”
这哥们儿,真的不仅不惩罚这三父子,还对他们加以恩赐。
我想,铁老大是在为自己手下的马仔竖立忠信的榜样。
从纳牙阿的做法可以看出,此人相当有头脑。他用统治阶级共同提倡的符合纲常伦理的做法,达到了投靠的目的,而且还受到成吉思汗的赏识。
铁老大汗手下又多了个不简单的人物。
老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
可见,铁木真汗实有非凡的人格魅力并且真正的强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