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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棠挑了挑眉,唇边泛起笑意,这个女人,没有半点矫情和做作,精神、意志、心性完全不输给男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他先前把赌注押在她身上,果然没押错。
接下来几天,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人靠近这间小屋,屋里的三个人也都没有与外人接触,刺弧每天就是出去捕猎野兔、野鸡、河鱼之类的回来,自给自足,几个人根本无需为食物操心。
几日以后,紫律棠勉强能下床了,却还是不能运气使力,短期内是不可能离开了。
刺弧想,暂时在这里多住一阵子,待风头过后再离开也不错,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没有那么顺利。
她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后,心情便放松下来,只要有空就进行大强度的训练,直到累得全身都动弹不得了,才停下来。
她在山林里训练的时候,紫律棠便坐在屋前,看着她训练,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她完全不避讳在他面前训练,她只做她想做的事情,别人怎么看怎么想,皆与她无关。
这天,她双脚勾住枝干,在树上倒挂了整整两个小时后,才从树上跳下来,走进溪水里,用水泼洗身体。
已进入初冬,天气开始变得寒冷,这溪水也极其冰冷,但她毫无半分寒意,就跟夏天浴水一般自在。
紫律棠走过来:“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功夫?你的训练手法和心法,实在古怪,我看不出是哪里的门派。”
她冲他诡异地笑了一笑:“我不会告诉你的。”
“……”紫律棠无语一会,又道,“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当我的侍卫如何?或者我可以赐你官职,让你当大内侍卫总管或御林军统率……”
他还没说完,刺弧就朝他竖起中指:“我不会为任何人打工,包括皇帝,你死了这条心!”
紫律棠盯着她那根碍眼的中指,皱眉:“你那根手指,是什么意思?”
刺弧慢条斯理地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紫律棠沉下脸来:“你竟敢骂朕?”
刺弧淡笑:“如果你想收拾我,还是等养好伤后再说吧。”
紫律棠冷哼:“本王求才若渴,若不是看你是个人才,早在宫里之时,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刺弧不高兴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紫律棠傲然:“你以为你在宫里能事事顺利,全是你身手了得的缘故?”
刺弧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你的意思是说,你罩过我?”
紫律棠的唇边泛出魅惑的笑容:“秋猎之时,牢狱之中,你能平安无事,当真以为是靠你那通天的本领?”
是他干的?是他在背后帮了她一把?刺弧暗暗惊讶,却更感到全身上下不舒服:“我平生最不喜欢欠人情,虽然你未经本人许可就擅自出手帮我,让我莫名其妙地欠了人情债,但我还是会还这笔债的!我不知道你这次不当皇帝而当亡命之徒有什么目的,但我会帮你到底,然后两不相欠!”
然后,她甩了甩头,大步走进屋里。
紫律棠盯着她的背影,眼神高深莫测。
他说过他爱才如命,求贤若渴,她若真有顶尖的才能,他就一定不会放过她。
这天,天气特别寒冷,位于山间、溪边的这间小屋,尤其寒冷。
刺弧练了一天的功,身体异常疲惫,加上天气寒冷,她早早地就躺进被窝里,闭上眼睛,沉睡到底。
无所事事的紫律棠却没这么早睡,拿了几本果老的医书,挑灯夜读。
屋子简单,他和刺弧睡在果老弟子的房间里,只用一面薄板隔开,烛光透过薄薄的隔板,淡淡地渗进刺弧这边。
夜慢慢地深了,伊帕儿忽然发出一声呓语,睁开眼睛。
躺得很不舒服,床板很硬很冰,被子不够柔软,身体不够温暖,空气中也没有平时的那种香气,这是她平时睡的房间吗?
她无神地看着黑暗片刻,坐起来,转头四顾。
好暗,似乎没有其他人,隔壁有烛光淡淡漏进来,谁在哪里?
她裹紧身体,下床,慢慢朝旁边的隔间走去。
紫律棠听到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看书:“半夜不睡觉,过我这边来做什么?”
就着烛光,伊帕儿看清了他的脸,盯着他一会,目光逐渐呆滞起来,慢慢朝他走过去。
紫律棠头都不抬:“你想秉烛夜谈么?这倒是稀奇了。”
伊帕儿不说话,只是走到他面前,脸色古怪地看着他。
他面前的桌上,就放着一把刀,闪着骇人的光泽,她的目光,从他身上落到那把刀身上,盯着一会儿后,慢慢伸出手来,握住那把刀。
紫律棠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本王要看书,你忤在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伊帕儿就挥起那把刀,猝不及防地朝他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