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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县衙不远处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公布栏上,已经贴了十张红纸。只是围观的人当中,参加过考试的人寥寥无几,来看榜单也不过是不甘心做怂罢了。
“哎,我听说这次考试这么久,是因为有人作弊了,重考。”
“这位兄弟,真的假的啊,不会吧,县令大人在呢,打哪来的消息?”
“我堂姐的姨妈的三舅子的儿子在衙门当差,他能不知道?”
“走走走,这位兄弟,前面酒楼最近出了个好菜,我两一见如故,尝尝去?兄弟请客。”
“哎哎哎,前面的兄台,等等,一同前去。”
“可惜了,我听说啊,今年的秀才真了不起,上面的大人亲自考的案首,厉害了。也不知道谁家学子这么厉害。”
“嗨!我说,这不是有名字吗?看看不就知道了?”
“嘿嘿,这不是不识字吗?”
“你,你,不识字你来看啥?”
“嘿嘿!当然看看秀才们长啥样啊?说不定认识呢?我悄悄告诉你,我有个侄女年芳十二……”
“哎哎哎!听说今天有人告李家那位?”
“李家?哪个?难道……”
“就是你想的那个”
“啥?不会吧。”
“我今早在衙门路过看到的,你别不信,当时知道的人可多了……”
“什么情况啊?兄弟,说说看啊?”
“这事你问我啊,我可是从头看到尾的。”
“这位姐,快给我们说说看啊?”
“唉!姐,你别走啊!把话说完。”
这些八卦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县城里都飘荡着各种各样版本的传言,其速度之超然,其语言之丰富,其效果之炸裂,无不说明了空虚的人们有多可怕!
至于其余考生早已选择回家,特别是知道自己榜上有名的,只要在家等待秀才文书便可。
童府中,送别了衙役的项家众人心里五味杂陈。
静默良久,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一个人身上,正是项文是也。许是大家的目光炽烈,项文平静的回过身,看了院子里的众人,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说:“走吧,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到衙门去。”说着,一个人默默的走在了前面。
当项文等人临近广场的时候,人山人海的场面,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脚步。
县衙之上,同样的地点,只是双方之间的态度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济世堂的大夫正说着他的诊脉结果和童家大夫如出一辙时,县令大人脸色终于忍不住泛起了一丝怒气。
“来人啊!去把那两人给我押上来。”
“是。大人。”两位捕头应声而去,不多时,一个衙役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好不容易跪好了,可脸色仓白,虚汗直冒的样子,委实不是一个衙役该有的样子。
“大人,大人!不,不好了,那两个犯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叫刘二的自杀了。”
“什么!快带本官去看看。”说着自己率先往大牢的方向而去。
原地只留下原告、被告以及睡眼惺忪的红仕大人了。
“这就是师兄的依仗吗?”看着李飞腾毫无意外的神色,项文目光紧了紧问了一句。
“你住口!谁是你师兄,谁呢?我师傅可只收了我这一个弟子。”
“师兄对师妹死了,我们唯一的师妹已经死了。”
“她死了还不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她,要不是她嫁给了你,她有何至于此!”
“师兄,师妹她已经死了,请慎言。”
“是啊!她死了,要不是你这个穷酸,她怎么会死?当初我就该让师傅把你扫地出门,最后师傅被你害了,现在好了,师妹也被你害了。你说,你一个臭种地的,凭什么你还活着?凭什么?”红仕大人闻言瞬间睡意全无,用自认为明察的眼睛打量这二人,那放光的眼神似乎再说:“来了,来了!好戏即将上演,期待!!!”